第四十二章 回趟老家
计划是赶不上变化，就在两人商量第三天去看电影时，小粒家人先来了电话，听到说在上海就催她回家看看，确实离得近，过家门而不入，那也真是太不孝了。
老肖听说她要回趟老家，也要跟着去，考虑老家交通不方便，小粒让他弄了辆车，自驾回去。上海到徐州差不多五六个小时，两人可以换着开。
父母都是在XZ市里做装修工人，乡下老家还有个爷爷。小粒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做装修挣了钱在市里买了房，姐姐上大学没关系，弟弟跟着转到市里上学，老爷子就想在乡下种点地，拒绝去城市，她因为高中户口不好转就跟爷爷留在老家，母亲说可以让她陪陪老爷子。就那样，小粒像成了留守儿童，爷爷从小就重男轻女，喜欢成绩好的，这两点小粒都没沾上，她没指望爷爷能怎么对她好。除了寒暑假住校，一个月回次家看爷爷，爷爷竟然都给她炖肉汤，她觉得爷爷可能是晚年孤寂，知道还有个孙女，所以就开始对她好了。
这次小粒不准备去市里看爸妈，直接去乡下看看老爷子。
肖恩说得买点东西吧，哪有空着手上门的。
小粒说不用，她当然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一条烟，一盒酥饼，还有水果，他牙掉了得选容易咬的，再带点路上吃的零食泡面矿泉水，两人天没亮就出发了。
来场说走就走的自驾游吧！
开的老吴的路虎越野车，肖恩把副驾驶的座位调低让小粒休息，他开着导航开车。小粒说要陪他，就在车里放音乐，听周杰伦，听独立乐队摇滚的歌，凌晨的困倦丝毫不影响出游的心情。
导航这个现代技术真的是个好东西，开车再不用记地图，上错高速了，跟着提示走就是。车上放着音乐，两人时不时跟着哼，身体晃动，肖恩丝毫没觉得累，旁边小粒给他喂水喂零食，陪他聊天说地解闷，让他想起小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开车带他和妈妈一起去昆明玩，那时候的他在后座，爸爸妈妈在前面说说笑笑，想来他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遗憾是太短暂了。
稍不留神就忘了。
肖恩让小粒说说她老家的事儿，她说自己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童年有很多小伙伴，不上学的时间就是在村里溜达，每天都是玩到天黑才回家，是段特别开心的时光，不像城市里的小孩每天被逼着去补习班，玩伴太少。
“所以养成你这样自由的性格。”他评价，
“其实也不是自由，应该说是单纯，无忧无虑。”她歪着脑袋回想了半天，“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我记得跟你说过啊，不过我小时候太皮了，天天遭打。”
“我记得你说是在BJ上的高中啊，”
“嗯，父母做生意就带着我去了，那时候觉得城市里的小孩太娇气了，上学放学还要父母接送。”
“那你爸妈不接送你么，”
“我妈那时候身体不好，我爸更没空，我就自己骑车回家，那时候BJ交通还没现在那么夸张，车子不多，也就骑车能让我找回点家乡的熟悉感。”
“虽然有点孤独，但骑单车的帅哥肯定迷死不少女同学。”
“那肯定。”
小粒以一个不屑打住了话题，眼皮子控制不住的上下打架，歪着头睡了过去。
说好要陪他聊天解闷的伴儿把自己聊困了，肖恩摇头叹气，又笑笑，把开着的窗户关起来，调好了暖气。
一路高速，中部地区冬天里路两旁树木青黄交接，沿途也钻过不少隧道，山很多，不像西南地区那般绵延，加上高原地区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山更显巍峨壮阔。
肖恩想起很久前去过南京玩，那时候他做背包客，一路南下，遇到的人和事总会在某个瞬间在脑海里闪回，
在又钻出一个隧道，眼前猛地重现光明时，小粒估计被光晃到了，醒来就说下一个服务站停会儿。
他以为她是要去厕所，结果他下车抽根烟的功夫，她就霸占了驾驶方向盘，也没再拉扯，肖恩乖乖坐进副驾驶补觉。
车子继续疾驰在高速上，回乡的路程越来越近，临近中午的时候，暖阳褪去，天空被染上了灰白，她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道，建筑，风景，离家几年，再回来竟然有点近乡情怯。
这次回去她是提前跟爷爷打过电话，不然他到时不在家肯定要扑空，虽然很久没回，家人的脾性她还是记得。到县城的时候，买了点菜回去，她还想在家里做顿饭呢。
老家在离县城半小时车程的地方，这一带还是丘陵，山环着水，水绕着山，老宅建在路边的山坡上。按老头的话说，背靠山开门见水，视野开阔，比城市舒服多了。
村里只剩些老人留守，屋门紧闭。门卡，只剩几户门开着，没看到人。车子刚停在路边，就有人从家里探头出来看，是谁到访，但他们看到小粒也想不起来是谁，像是看某个陌生人进村，一番打量。
回来匆忙，小粒也不去寒暄了，直接和肖恩拎了东西就往家走，还叮嘱老肖待会跟爷爷介绍就说是朋友，开车顺路送她的。
肖恩一听，这没名没份的，脸就耷拉了，但也不声不响照做了。
老宅门前还种了些菜，门口堆的好多些务农的家伙什儿，爷爷就坐在家里捧着杯子喝茶，还没等他抬眼，
小粒远远喊了声，爷爷。
他搁下茶杯缓慢的站起来笑迎，爷孙俩直接来了个拥抱，老爷子头发银白梳了个大背头，牙仅剩了几颗，讲话倒还是清楚，不过耳背得要大点声。小粒把烟啊零食拿给他看，然后说给他做饭吃，他乐呵呵的接过说好。
肖恩跟在后面主动笑着打招呼叫爷爷好，小粒就抢先说，这是我朋友，他开车送我回来的。
爷爷看着他慈祥的笑了笑，没说话，拿着袋子慢悠悠的回自己房间去。
家里厨房没人收拾，脏乱不堪，她把肖恩打发出去，自己在厨房收拾做饭。
他乐的悠闲，在客厅和门外周围转悠，原来小粒是在这里长大的，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远处的山和一片水域，眼界开阔，心胸也跟着敞亮不少，是处好地方。
客厅墙上还贴着满满的奖状，时间长了略微褪色，但是仔细瞧了瞧她的名字出现的比较少，厨房很快就飘出来炖鱼的香味，肖恩跑去“添乱”，
“你们家小孩读书好厉害，那么多奖状。”他假装不经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