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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75:My Dick Rage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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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75:MyDickRagesOn(咆哮)

  “獍行是群素无信义,只为钱财奔碌的豺狼,累累白骨堆积起她们的财富,毛孔下每一滴血都恶臭无比,表面披着美丽的人皮,内里包裹的是具丑恶灵魂,贪婪渗透到了骨子里。”

  “过去审讯獍行时,与之四目交错后,你可知她们内心是怎样的?那里永远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庭院,獍行们永远是穿着体面的明艳形象,她们彬彬有礼,有问必答,会随着你的情绪不断变幻。你微笑她们也微笑,你悲观她们比你更悲伤,但都是假的,建立在谎言之上。”

  耳边不断掠过以往各种人对紫眼狐狸的评价,如果这能使她快乐,多挨几顿打我也扛得住。然而到了上午十点,我逐渐感到不对劲起来。由昨天午夜开始至今的六场拼死对搏,贼婆娘越来越不守规矩,起初几次战在我倒地后她会立即停手,伫立一旁默默等待着。而到了白天,她开始变得疯狂,即便我不能动了也不停猛击,并且互殴的时间也开始拖长。

  浑身如散架,奄奄一息的我自不必说,她也在一轮轮拳脚相交下,关节部被揍得瘀斑青紫,其耐打程度虽远不及破窑大战时的半神,但也够我喝上一壶的。这种可怕且迅捷的对手,若合林锐与范胖这对绝配组合,以三人之力方能彻底粉碎。好在天鹅绒被我吞了,每当她下死手时,都会在体内凝聚起黑气,将之格挡开。正因为此,我才能活到现在。

  “妈的,你就不能快些死么?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害得老娘要不停擦拭地板!”每一回到点休整,她开始端着水桶清洗四周,我问她为何要做无用功,不久后又会搞得满地狼藉。勿忘我答血污这类东西,不及时抹除,会渗透到柚木地板底下,条子上门办案用UV管一照就会发现痕迹,且自己也头昏眼花容易忽略细节,所以才需不停收拾,免得暴露马脚。

  “比起当初的傻妞,你要经打得多啊,早知这样我应该抓你才是呢。她才挨了一点点打,就开始磕头求饶,鼻涕眼泪糊一脸,要多丑陋有多丑陋。”弥利耶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倒在地,从所剩无几的烟盒里取了两支烟点燃,塞到我嘴里一棵,自言自语起来。

  勿忘我做这一套戏无疑就是为了杀人取乐,但她的行为模式实在叫人叵测,似乎是等待某件事的成型,并不急于夺人性命,那会是什么呢?正在思虑这些,就听见她在抱怨。一阵伴着剧烈咳嗽的大笑,从我口中传响,勿忘我全无提防,惊得烟卷掉落在地。

  “拜托你别莫名其妙的吱哇怪笑,我还以为你大小便失禁了,是不是被揍得很开心?”

  “霍利斯曼虽然是你另一条时空线里的安娜,但你并不熟悉他。他的个性是服软不服硬,你越强迫他越要抗争到底,磕头求饶?笑话,即便那样也都是韬略,为的是等待下一个机会,搬起石头砸烂你的狗头罢了。”我倒卧在她两腿之间,喷着血沫讪笑,道:“我不是经打,而是吞了狄奥多雷的华盖,你也一样误打误撞成了半妖。若在三个月前,你早让我杀了。”

  “好像是那样,但我拿获妖心并不单纯为了增强体魄,而是派其他用处的。”她俯下身,替我抹去鼻血,叹道:“拿你们两个小畜生做类比,你比他孔武有力些,所以智商也显得更低。他起码懂得识时务认大体,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或即将要死去,会抱着我大腿苦苦哀求。而你是一根筋,非要搞到无法收场为止。我问你话哪,伤成这样想不想停战?”

  “当然想啊,老实说再挨上一轮,我恐怕真得驾鹤西去了,但你真会放过我么?”听完她的话,我心绪一震,这似乎就是某种提示,牢室那个男子曾说过,弥利耶的目的就是要你在精神上被夺气,灵魂上向她跪倒,正因为此他才能活到昨晚。以我的现状已不能继续搏战下去了,哪怕为图来日方长报仇不晚,也该做出姿态。想着我艰难地翻了个身,颤颤巍巍抱住她小腿,叹道:“我服了,我不想再打下去了,也不敢再打你主意,饶我一命吧。”

  “去你妈的!真是笑死我了!”勿忘我柳眉高高扬起,奸笑着一脚蹬开我双手,跳将起来大骂:“是我在打你主意好不好?别本末倒置了!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地下庸医,至少挨过我几十顿打,可人家铁骨铮铮,由头至尾没屈服过,到死也不肯报出文件究竟藏在哪。老娘才跟你玩了一晚上,你就跪下了么?本来我还有些于心不忍,现在你这样没皮没脸,这事就没商量余地了。下一回,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也不会再赤手空拳,咱俩操兵器继续干!”

  由着她的猖狂大笑,更加丑恶的内幕被曝光出来,庸医不仅狡诈而且尤为谨慎,这间宅子里到处是机关,他日夜提防有人上门报复,因此神经每时每刻都绷得紧紧。勿忘我搞夜袭之初,就曾掉落暗藏的陷阱,庸医就像现在的她那般,持续折磨了她很久。直至挖出她的心脏,才误以为弥利耶死了。庸医哪知道这是只半妖,正在研究摘落仍不住跳动的妖心遭来反击,因此成了我所见到的那一幕。据说弥利耶砍断他一条手臂前,是像切香肠般一截截剁去手指,十指连心的痛楚,都未让硬汉屈服过,故而就某种变态程度,他让勿忘我也自感触目惊心!

  “所以我疗养了好些天,等赶去黑枫镇已是宁息之刻的中段了,否则会到得更早些。现如今炫彩被其他人刨走,机密文件又因你的缘故永远成谜,再加上那几天被摧残得不成人样,老娘怎能快乐得起来?人总得找个发泄窗口,对不对?说再多也没意思,你就认命吧。”

  说完这些屁话,她将我撇至一边,噔噔噔上楼找安贡灰去了。我知其杀心已起,再不能与之绕马虎眼,下一回就是决定生死的最终之战。借着她远离视线,我像条蚯蚓拱爬到地窖口,将身翻落下去。在这条廊下,到处藏着摆位的棍棒,勿忘我曾伪装成老妇,十分清楚它们在哪。若她回到大厅,发现我人溜了,必然以为我被打坏了脑袋,恐怕已十分迟钝,但这恰恰就是我要她这么认为。那么我有没有绝地反杀的机会呢?你别说还真有。

  关键就在于我随身带着的大包,出门前我特意往里揣了两只雷鸟,本打算到了回避场向世界之子们炫耀一番,也给小老汉涨点见识。结果却不料坐上冷板凳,陪着Krys一块喝奶昔,因没人提起连我自己都忘了。开车来尤宁,包都在身边摆着,包括被骗进这间地窖,也始终背在身上。所以,它们能起到救命的大用,勿忘我胜在半妖也合该败在半妖这点上!

  几分钟后,弥利耶狭长的身影出现在地窖口,她从满地细线般的爬行血痕中不难察觉,我已躲去了底下。探头瞄了一眼,勿忘我果真提着锋利的安贡灰,并且是两把。她故意用它们剐蹭着铁皮,发出巨大声响,以此来震慑动摇我的决心。

  “你难道不知我的眼睛并不在傻妞之下么?居然能想出躲在暗处搞偷袭这种馊主意,”见阴湿的底下没有任何回应,她挥舞着刀叉下来,叫道:“现在出来投降还有机会。”

  “我还以为你上楼找小皮鞭和蜡烛油去了。”我故意嘀咕了一句,就是为了让她听见。

  “诶?原来你喜好这么玩啊,真是个土炮。皮鞭是专为勒死你备下的,蜡烛油就别想了,你细皮嫩肉的,干嘛要浪费?放在炉火上煎烤,渗出的脂肪会像芝士那么美味。”

  之所以挑选地窖这个新战场,是因我与林锐生活在一起。他那对罩子远比勿忘我厉害,但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看不见弱光源。除此之外,烈火以及烟雾都能严重搅扰视觉。与他对比弥利耶凶如虎豹,我是被困的白兔,所以要想击倒这个疯子,就不得不下一番苦心。

  当她走完最后一节铁梯,站立在道口前时,果然傻了眼。环顾四周视野穿透破墙,均找不出我躲在何方。此刻勿忘我最该做的,是立即转身上去,然后将铁门重新倒锁,将我活活困死。然而,狂妄不容许她这么做,既然宅子是她追逐猎物的牢笼,岂肯就此作罢?

  就在她警惕地下到第一间囚室前张望,忽听得背后大风乍起,猛然回头,端的是条比人胳臂还粗的锈铁管横扫上来,弥利耶将腰压低,轻松避过后开始冲着管子背后窜来,方转到面前便嗅到阵阵恶臭,不由捏住鼻子稍稍后退,这是因为,我早在各种湿土、粪坑以及腐尸断肠间滚了个遍,将自己染得灰不溜秋并充满腥味,早已与地窖臭气混为一体。

  当初在阴蜮时,我发现她有着洁癖,例如对踏进臭泥池就相当排斥,在世界之子的逼迫下才不情不愿下去。只要染上血污,就会跑去破船一带的水洼里洗涤。包括适才孜孜不倦打扫客厅,也是同样道理。像我这种身披粪便,又臭不可闻的模样,她必然会本能地闪避。

  她顺着我挥出的铁管轨迹往右侧了侧,立即落入为她备好的陷阱,我抓住这个机会,将身一拱将之扑翻在地,抡起铁拳狂风般猛揍,她这张娇媚的脸显然就不及我更抗打,鼻子开了花眼角浮起青紫淤血,整个人有些昏沉下来。趁此良机,我拖来一长串自行车铁链,牢牢套住她脖颈,开始往地窖深处倒拖。在最后一间屋里,有个硕大的吊钩,我得将她锁将起来。

  但弥利耶岂是凡物,她立即辩出用意,一记倒挂金钩踢向我头部,急出浑身冷汗的我,忙举起铁管轰向她面门,勿忘我大叫一声来得好,抬起膝盖与手肘死命往下一压,成功格挡住之后,便擎着安贡灰刺向我暴露的大空档,直直楔入锁骨之下。一股从未体验的剧痛袭遍全身,半侧身子瞬间感受不到存在了!与此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毒笑勾上了我的嘴角!

  这就是我始终在等待的最佳时机,甩铜管、链条锁喉以及拳打脚踢,这些对半妖毫无效果,当破叉子刺破身躯之际,我拧着她的腕子角力,往前一探接着再一探,紧紧与勿忘我贴前胸在一起。微妙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弥利耶预感到自己可能上当了,一边开口唾骂,一边挥舞另一把安贡灰刺击我前胸,想要竭力挣脱。我扬起另一只手,将藏了很久的玻璃泡狠狠塞进她嘴里,然后照搬恶魇里对决黑袍老妖的套路,拿膝盖窝撞向她下颚,松开了手指。

  一蓬犹如核弹爆炸般的白光在她体内炸开,勿忘我像颗子弹那样被崩飞出去,不论怎么狂号也无济于事,压缩气体充斥着她每一个细胞,并且持续燃烧。这个万恶的贼婆娘瞬间成了只烤猪,正在楼梯下绝望翻滚,将沿路各种木箱煤铲全数扫倒,已接近癫狂的边缘。

  “你这害杀了无计其数人命的臭婆娘也有今天!”我狞笑着扶正身子,擎着另一个玻璃泡向她走去,空气中漂浮着焦烂酸味,以及头发被燃烧的恶臭,天平已为我倾斜。接下来就是将十多小时内所遭受的暴虐,还治其人的过程,我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

  然而只走了几步,我轰然倒下,顿时丧失了肢体的感知。千算万算我都料到了,唯独漏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被她连刺五刀后血流如注,早已是濒临死亡。这个贼婆娘定是在刀叉上涂了毒药或麻醉粉,结束噩梦的最后一道曙光,竟这么破灭了。我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将雷鸟朝她狠命掷去,随后陷入了无尽黑幕,好似跌入一口深井,什么都不知道了。

  极远处传来阵阵划水声,不明来历的暗红光斑如花蕾绽放又凋零,走过这片死一般沉寂的黑暗,我挣扎着醒来,却在一间漏水严重的破屋里,自己衣物被除尽捆绑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头顶吊着一只黑色壁钟,显示的时间为傍晚五点,预示我昏死过去足有半天之多。

  阴暗的尽头有一口浅水槽,爬满积垢深重的霉斑,里头倒卧着具黑漆麻乌的焦尸,冲那纤细体型可能是贼娘们。这却是奇了,难道弥利耶被我炸死了?可若是如此,我又是被谁绑上不锈钢台的。使劲提了提手脚,纹丝不动,无数铁链将我捆得像只粽子,数量简直多到了可笑的程度。就在我困惑不解之时,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嗤笑,一条黑影缓缓来到面前。

  “真是可惜啊,要是再坚持坚持,没准死的那个就是我。”贼婆娘不知为何,浑身干干净净地站在眼前,丝毫瘀斑伤口都没有。半妖哪怕恢复力再强,也无法做到这一步。曾经的碎骨骷髅惨遭重创接连追杀我等,也没那么夸张。弥利耶拧住我乱发,咆哮道:“你这言不由衷的骗子,没想到还真敢下死手,现在又掉落我掌心,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杀就杀,少他妈废话!老范说得对,獍行都是畜生,打了整整一天,我早就腻了!老子还是那句话,自十岁起就不曾怕过死!”我狂号一声,想要伸头狠咬她,却不能够。

  勿忘我嘿嘿阴笑几声,从怀里取出支深红色钢钎,在我脸上蹭来刮去,问可曾识得此物?这种长针叫做梅花针,最初见到紫眼狐狸时,她曾将之刺入吕库古小姐的背部,据说遇热就会钻入脊椎,令人痛不可耐,在这世上只有弥利耶才能取出,因此我们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再度被带走。此刻勿忘我端在手里,目的不言而喻,话音未落,我只感到有支冰锥钻进体内,随后背脊像被炸开,酸麻以及剧痛迅速统治全身,整个人继痛苦醒来又几乎僵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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