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峙
直到林沐阳和刘行都看到纵天咬在王歇的手臂上，血液也淌了出来，王歇才迟迟醒转过来，猛一甩手，惨叫一声：“啊！”
纵天又飞向王止。
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惨叫。
“不愧是表兄弟。”刘行啧啧叹道。
纵天回到李语薇手上，冰冷的目光中透出几分奚落。
林沐阳看了眼纵天，猜想李语薇被王歇压制的时候纵天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王歇和王止如梦初醒，挨着手臂的疼痛环顾周围，发现这世界似乎是真实的，边上还多了三个吃瓜群众。
他们目露警惕和怀疑，并肩而站，带着敌意观察林沐阳等人。
李语薇道：“王歇，这里是真实世界，我是给你很低印象分的那个老师。”
王歇更加警惕：“你说你是老师就是老师吗？恐怕是捉弄我们的强者分身吧！”
李语薇：“……
“一些宠兽也是可以创造出层叠幻象的。”王止脱离上一层幻象后又冷静了几分，“能够创造出刚才幻象的御兽师，多半也有创造层叠幻象的能力。”
“为什么他突然又知道那是幻象而不是空间错位了？我好像没背过这个。”刘行轻声问道。
林沐阳道：“因为幻象解除时的感受是虚假世界如泡影破灭一般，很快消失，而空间错位恢复时，人可以感受到空间的扭曲变化。”
刘行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你咋知道这个冷知识啊？自学都自学到这种程度了？”
林沐阳愣了一下，忙道：“我在网上的一篇文章里看到的。”
刘行瞅了眼黑糖，半信半疑：“这幻象不会是黑糖干的吧？”
林沐阳一惊，随即淡定皱眉：“九流宠兽能有这个能力？”
刘行尴尬一笑：“对不住，我没有嘲笑，只是合理怀疑，因为你跟他们……哦，是他们跟你有仇，而且你在现场却没有陷入幻象嘛！话说你怎么会来三楼向他们要鱼？”
“因为……”
“那我再透露一个信息，王歇面试的时候，郑荣老师对你赞赏有加，所以你才能够被中流宠兽大学录取。”边上李语薇想了想，回复王止道。
王止王歇这才相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既然这是现实世界，那么他们刚才的行为一定都被李语薇等人看到了。
二人的表情沉重了下来。
“还不赶紧感谢李学姐？要不是她唤醒你们，你们现在还在现实世界出丑！”刘行慢悠悠提醒道。
王歇硬着脸，不肯感谢；王止略一衡量，还是面带微笑，感谢道：“多谢李老师、李学姐，我虽然知道李学姐是刚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但没想到李学姐对宠兽能力的了解如此透彻。”
李语薇别了别目光，不肯接这茬，转而道：“王止是照阳大学的学生，王歇是来面试的新生，如今竟有强者敢在照阳大学附近对你们施展幻象，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会和校长报告，学校会负责调查的。”
林沐阳咽暗自了咽口水。
如果向学校报告，照学校的保密能力来看，岂不是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了？
程成也会很快知道的吧？
他连忙善意提醒道：“不过，如果向学校报告的话，你们深陷幻象无法自拔的事情，就会被老师们知道了。”
王歇脸色一变，王止脸色变化更大。
林沐阳见二人脸色变化，窃喜。
这种丢面子的事情，说出去了只会让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更开心。
至于那位“强者”，拥有如此强大幻象能力的强者，也不是学校想查就能查到的，而且就算查到了，学校真的愿意为了两个学生得罪那位强者吗？
恐怕他们就算丢尽了脸面，也得不到雪耻的机会。
王止想了想，还是咽下了不甘：“学姐，学校近日作为宠兽大学面试的主试场之一，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此事就不必麻烦学校了。”
“对啊，学姐，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刘行冷冷瞥了二人一眼，拍了拍哈哈，令其接近李语薇，然后凑近轻声道，“他们两个也是活该被路过的强者教训了一手，没必要浪费学校资源。”
“汪！”主人正说话间，哈哈突然忍无可忍地叫唤了一声。
刘行和李语薇都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去。
哈哈眼中满是不满，扭过头侧视着主人又叫一声：“汪！”
“我怎么了？”刘行诧异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哦哦，不喜欢给我骑啊。”
几人无语。
纵天只觉无趣，转过了头。
黑糖打了个哈欠，随意扒拉了一下林沐阳的衣服，蜷缩起来昏昏欲睡。
李语薇抬眸，轻轻一笑：“好吧，这可是你们两个当事人的要求，我同意。”
王止松了口气，而王歇的眼中还流露着几分不甘。
“你们若是想自己调查的话，倒是可以问一问林沐阳，他是目击者。”李语薇的目光落到了林沐阳身上。
林沐阳疑惑，又立即明白过来，看向王止王歇，语气冷漠：“我可以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想知道，王止学长，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王止目露惊讶，或许是回想到了不久前在走廊上打视频电话时察觉到楼下有声音的事情，终于明白过来。
他深深呼吸，平息了连续栽跟头的怒气，慢悠悠道：“你被我表弟以合体形态撞飞到地上，摔得灰头土脸的时候，我看到了。
“看你当时理直气壮反驳我表弟的样子，我还生怕我表弟惹上了新生中的哪个强者，不料听边上的人说到，你叫‘林沐阳’，而且不过是个九流弱者……
“我这才替我表弟放心下来。”
林沐阳虽然一向平和，可从深海灵鱼被抢到现在，他也平和不了了，听了这一番话语，自己的语气也凌厉了起来：
“第一，如果真是边上有人告诉你的，边上的人长什么样貌，你还记得吗？肯定记不得了吧？
“第二，我刚搬到新小区不久，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且保安曾告诉过我，小区里没有要参加宠兽大学面试的人，这个所谓‘边上的人’，是怎么认识我的？”
王止轻哼一声，不耐烦地别过目光：“边上的人又不是长着两个嘴巴三个眼睛，我怎么会记到现在？知道你的名字，那也是边上的人的事情，我又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沐阳淡淡一笑：“这么说，郑荣老师泄露学生信息的事情，和你无关？”
“当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