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给你两条路
古拉依尔生于荣光城，长于荣光城，对于这个号称万神之城的地方无比的熟悉。
但罗德堡的众神，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内心。甚至是荣光城明面上唯一的神——尤姆·卡克斯神，对于古拉依尔来说，也不具备太大的吸引力。
古拉依尔的成长经历告诉他，向神祈祷是没用的。在残酷的权利斗争中，弱肉强食才是真理。只有掌握了力量，才是最大的依仗。
如果非要问古拉依尔是否有信仰的话，他相信在冥冥之中应该有一位神。只要对这位神保持忠诚，就能在战斗当中一直取得胜利。
“我可以忍受别人的愚蠢，但绝不会允许别人在我面前撒谎。”提婆一步就到了古拉依尔的面前。
虽然她看似一位年过半百的女人，但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太明显。如果不是她故意放慢脚步，可能老态也不那么明显。
即使如此，提婆也不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人。
若是在其它的场合遇见了她，古拉依尔估计自己不会拿正眼看她一眼。
可就在此时，提婆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成为一名气场强大的大人物，这气势逼得古拉依尔不停地后退。
提婆嘴角带着笑，动作虽迟缓，可就在电光火石间，竟然移到了古拉依尔的面前。
他还没反应过来，提婆就一把抓起了古拉依尔的左手。别看她年纪大，但力气却是惊人，古拉依尔觉得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
提婆轻轻一扭手，古拉依尔的手腕就被翻了过来，古拉依尔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提婆却没有觉得自己太残忍，她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深情，又看了古拉依尔一眼，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
“原来如此。”过了一会，提婆才缓缓地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古拉依尔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黑色的条纹，在条纹中有一道鲜红色的印记正在变成深红色。
没过多久，这股深红色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淡纹。
“你也看到了。这是你自己身上的东西，不是我弄的。难道你不知道？”提婆注视着古拉依尔的表情，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怎么可能，以前是绝没有这条黑色条纹的！”古拉依尔一脸的错愕。
别看古拉依尔现在不咋样，他年轻的时候也是狼骑士团里一员不要命的猛将。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可谓是不计其数，但像这么奇特的一块黑色条纹疤痕却是不多见的。甚至可以肯定地说“没有”。
“这是海女国王室血脉才拥有的胎记。这是王室成员的象征”提婆终于揭晓了答案。
“海女国王室？”古拉依尔更疑惑不已。他只知道，自己与刚铎王室隔了五代人以上的血缘关系，但和海女国王室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海女国的王室虽然偏居一隅，但与整个康帝斯大陆的大领主基本上都曾经有过联姻关系。”
难道自己的身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具有了海女国王室的血脉？古拉依尔不由得开始回忆小时候被灌输的关于家族的历史和传闻。
这一想，果然回忆起，自己的母亲曾经提到过，她的祖母并不是康帝斯大陆的人。只说是从大陆的边缘，一个海边渔村走出来的。
难道这个海边就是提婆口中所谓的海女国吗？但据他所知，海女国与康帝斯大陆隔海相望，并没有陆地的连接。
不过那段历史太过于久远，古拉依尔不可能理清楚的。
“我虽是斯卡蒂女神的一名祭司，但并不是唯一的祭司，也不是大祭司。”提婆这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神，在这个世界是有世俗代言人的。这个代言人会传达神的旨意，让大家遵照神的旨意办事。
在宗教控制的区域，这个代言人就会被赋予极大的权利。这个代言人不仅有巨大的传教解释权，更有很多世俗的权利。这个人被称为大祭司。
严格来说，只要是神，只要有自己的信徒，就有自己的大祭司。
“那你们的大祭司是谁？”古拉依尔好奇。
提婆笑而不答，只是一副神秘的微笑看着他。
不会是自己吧？肯定不是的，因为自己和海女国可能只有细微的关系而已。
古拉依尔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最后还是望向提婆。提婆故作高深地回答，
“如果你有海女国的血脉，应该知道，那个人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样。”
“海女国的女王？”
听了古拉依尔的话，提婆点了点头，又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这话也对，也不对。”
她继续说，“每一任斯卡蒂女神的大祭司都不是自己选出来的，而是从海女国的王室当中挑选的。挑选的标准之一就是与斯卡蒂女神的通灵能力。”提婆故意停顿了一会，等着古拉依尔消化一下这么多的信息。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斯卡蒂女声通灵能力的强弱标准，就是看圣痕！”
“圣痕？”
“你手上的这个就是圣痕。圣痕印记颜色深而清晰，那和斯卡蒂女神的联系就紧密。”提婆对着古拉依尔手腕上的黑色痕迹说道。
“这可能不过是我某次战斗的时候留下的伤疤而已。什么圣痕！这种痕迹在我小时候是没有的，如果是胎记不可能小时候没有，长大了才突然冒出来的吧。”
提婆想了想，才认真地回答，
“这是有可能的。相传海女国的王室后辈，也不是每一位刚出生就能马上拥有圣痕的，通常要在面对威胁时，圣痕才会出现。只有圣痕涌现，才能与斯卡蒂女神有可能交流。”
“你这个就是圣痕。”提婆对着古拉依尔手腕上的黑色痕迹说道。
古拉依尔看着提婆，等待她发落。
提婆此时的内心也有些乱，她知道有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但当她真的需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舒了口气。
“站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哪两条？”古拉依尔回答。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条件不苛刻，他都打算先答应下来，再寻找机会跑了。
“第一，我给你自由。”
“那太好了。”
“条件就是，我把你杀了，让人把你抬出去。”
“那第二条路呢？”
“跟我回到海女国，见我们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