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戏
“其实我对这起案子有个大概的猜想,也有怀疑对象,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她说实话。”
羽田迟生挑眉,“洗耳恭听。”
“白泽,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陪那个犯人演一场戏?”
原剧情中柯南就是通过演戏的方法让千间降代误以为人都死完只剩孩子,才会在心灰意冷下讲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这里的真相还得打个引号,因为千间降代父亲在心中讲述的真相和那位先生讲述的根本就是两件事。40年的时光晃过,他根本无法判断谁真谁假。
羽田迟生并不意外这个邀请,但他觉得柯南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小鬼?”
“将这里的地图和你所探查到的摄像头分布图拿出来,我们会需要这些,我知道你有。”
柯南表情严肃,毛利兰不在身边,他也不必再伪装成天真灿烂的孩童,尽情的释放那个作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视厅的救世主、全国知名的高中生侦探的自己。
“怎么发现的。”
他挑起绷带,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视野被割裂为两个画面,现实与虚幻不断交叠更替。正常的世界里,这就是个摆出严肃脸、莫名让人信服的小孩,在三色视野的世界里,他是这片猩红海洋里唯一的光明。
受世界眷顾的神之子。
“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你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感,你早早做好了调查——从你蒙着眼睛一进门就将伞准确无误的投进没有女佣提醒我们都没发现的伞筒中时,我就知道了。”柯南双手插兜从他面前走过,又侧头看过来,“你不可能不知道一个行走灰色地带,非法持械的情报贩子出现在满是侦探的暴风雪山庄有多危险,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根本不是‘看热闹’能解释的,这里有你不得不来的理由。”
“基德是为了洗刷冤屈,你呢?你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这般地步吧。”
看他不可一世的模样,羽田迟生只觉得好笑。
这小子猜对了,但只猜对了一小部分。不过这样也好,就这么误解下去吧。
“猜错了,小鬼头,实际上确实是基德邀请我到这里来的——来看看有人借他的名头究竟想做什么事。”
不等柯南开口发问,他便抛出交易堵住了对方的嘴:“可以让你曝光,可以给你,但给我收起你的好奇心。不听不看,不闻不问,这就是这次交易的内容。”
“也就是说我不需要付钱了?你不怕我违约?”
“你随便违约,和我没关系,但你要支付的违约金将是你身边所有人的性命。”
这些话并不陌生。在面对那个组织时,灰原哀这么规劝过他,阿笠博士也这么规劝过他。经历云霄飞车案的工藤新一长大了,他见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那边很危险。
杯户酒店那一夜,渡边谦一为了拖住莫里亚蒂好让灰原成功逃脱险些殉职。也让柯南意识到那个世界的人为了保全自己、汲取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杀人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莫里亚蒂那样会放过和自己交手的公职人员的家伙,少的几乎没有。
“我答应你。”我也答应我自己。
......
等柯南同白泽交流完独自回到前厅时,毛利小五郎和茂木遥史也回来了,但同他们一起离开的千间降代却消失不见了。
不等柯南询问情况,枪田郁美就在震撼之下将听到的消息脱口而出:“什么?你说千间女士死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又死了一个。但紧接着他便再度燃起斗志来,思考究竟该怎么做。邀请他们到这里来的家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么全部死掉,要么有人找到宝藏并把消息告诉他,他放那人一条生路。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现场,白马探主动请缨带着两名新客人去休息,实际上就是光明正大的监视。
茂木遥史还在和没有去的几人解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恐怕是她转换大灯的时候正巧碰到凶手安装的炸弹了吧。”
毛利兰听得一脸惊恐,她无法想象那位和他们一起来的老婆婆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炸死在车里。
黑羽快斗心情也很沉闷,但他现在借用的身份是毛利兰的父亲,他就是伪装也得伪装成能够稳定对方情绪的模样。已经借了人家的身份,不能再让人家的女儿忧心忡忡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道,“这座别馆里除了我们和那两个家伙之外是不是还另有其人,这点现在无法确定。还是分散开来找找看比较好。”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开个会吧。”茂木遥史叹了口气,他心底也有些话想与众人说,“好好开个会做准备,然后再按组去把这座大得离谱的探索完,希望到最后能有点收获。”
才回来的柯南立马叫起来,一边蹦跶一边挥手打断他们,在一众大人看过来后又有些害羞的嘿嘿笑了两声。
“那个,我找到羽田哥哥丢的东西了,但是那个地方我也不太方便,能不能大家一起过去看看?”
黑羽快斗伪装的毛利小五郎嘟嘟哝哝的,把一个嫌弃小孩的邋遢大叔演的十成十。他猜这两人刚才是过去商量了什么有事情要宣布,也就帮着应和,拉一大帮子人一起过去。
枪田郁美看毛利家的小孩带着这么多人绕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最后进入露天花园时,她的好奇心已经到达了顶点。就在她忍不住开口发问前,柯南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这里就没有监控了。”
语出惊人。
“小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枪田郁美打量四周。他们并没有深入花园,只是在附近一角。天还在下雨,然而他们站的地方却奇迹般没有被淋到。这个角落太隐蔽了,哪怕放了灯在这里也一样。如果不是柯南带着他们过来,恐怕谁也不会发觉这个地方。也就在这时,去盯着那两名避雨的游客的白马探赶了过来。
二楼,黑发青年躲在阴影下,一手逗弄硕大的乌鸦,一手扶着耳麦,平静的俯视花园中的诸侦探,嘴巴开开合合。
“我希望大家能够为犯人演一场戏,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为他们演一出戏,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这才能让犯人放心出现,然后将真相公布,说出离开的方法。”
“死的真理有据,才能让他们放心,否则闻着味来的蝇虫永远杀不干净。”
“我已经破解了犯人给出的谜题,到时候就由我来当第8位侦探,解开真相。”
“不会有人能寻到真正的真相,我会做好守门人的工作,埋葬真相。”
“小兰姐姐和女佣姐姐,她们并不适合参加这种血腥的戏码,所以我拜托白泽将她们迷晕藏起来了。”
“这一切确实有些血腥,但我向您发誓,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向无辜者出手。”
黑夜笼罩大地,有人站立在聚光灯下慷慨激昂的讲述计划,也有人隐匿在黑暗中从容不迫的许下誓言。也许正反派之间注定得分出个胜负来,但到底,他们的信念殊途共归。
“无论如何,悲剧决不允许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