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星空古路,临函谷关!
漫长的传送通道中,柴信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再度躲入离火神炉。“短短数月之内,连续两次意外被拉扯入星空古路,我还真是幸运……”柴信忍不住感慨,这概率可比中彩票低多了。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回并未再有任何紧张情绪,虽然这次的空间传送,耗时似乎比此前更久。他观察着外界悬浮于空,泛滥晶莹光彩的神秘古籍,心中开始有些振奋。星图上的斑点在闪烁,并非往紫微星域方向前进,而是划了一道弧线,走上了一条岔路,最终连北斗星域都越过了,前往一个新的目标。柴信取出那半卷成仙图,发觉其上出来一片巨大的山脉地形图,以及许多玄奥的道纹分布图之外,还有半幅星空图!“是地球!前往的放心绝对是地球!”他知道成仙地就在地球,结合神秘古籍上的行进方向,很快就断定了这次传送的目的地。这一次,真的要回地球了!柴信在地球上已经不存在直系亲属,少年时父母因意外亡故,由爷爷抚养成年。可爷爷也在他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便撒手人寰了——这也是柴信始终不像叶凡那般格外割舍不下地球的根本原因。不过,那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故土,所有童年、少年的美好记忆,都是永远挥之不去,也不愿忘却的过往。离乡多年,纵然柴信已然今非昔比,心性极为坚韧,也不免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或许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了。然而,不等他这样的情绪酝酿太久,空间通道就显出来尽头。“嗯?还没到地球,连火星都没到呢……”柴信这个念头刚生出来,便被甩出来空间通道。“轰隆!”离火神炉再次撞击在一处五色祭坛之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震动八方。“嗯?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么?!”一道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响起,声音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能够影响人的心灵。柴信刚从离火神炉中遁出,不等他打量周围环境,便见天空中一只硕大的利爪迎面抓来。那巨爪之上布满了青色的鳞片,闪耀着澹澹的红光,似乎只是随手一抓,却令得虚空震荡,周围的山脉尽数崩塌。“什么玩意,居然有斩道的实力!”他眉头微皱,心底有些诧异,却并不畏惧,抬手祭出离火神炉,轰然撞了上去。“嗡!”强大的准帝威横扫而出,瞬间将那巨大的青色爪子崩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青色鳞片纷飞,血肉洒落满天,显得很是凄惨,再无来时的那般惊人威势。“啊!人族,你竟敢伤我!上古年间,尔等都是我族的血食!”一道高达数十丈的身影突兀地自虚空中浮现,那是一头形似暴龙的生物,背后却生有两对暗金色的翅膀,浑身遍布青色鳞片,双眸之中充斥着无穷的血色,显得暴虐而狰狞。“上古时代?早已一去不回了!而今,世间万物皆是人族口中之食!”柴信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来历,应当就是无尽岁月前攻打地球的远古种族后裔,却因为没有启动五色祭坛之法,故而困在了这里。想到这里,他再无丝毫留情,翻手取出龙纹枪,全身紫气勃发,瞬息间冲上天空,宛如大鹏凌空。“去死吧!”对于这些曾以人族为食的种族,柴信抱有必杀之心,因为双方天然对立,不存在任何化解的可能。龙纹枪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仿佛天界神器,洞穿了层层虚空,瞬息间从那暴龙生物的巨大眼眸中刺入。“啊!卑劣的人类,居然偷袭!”柴信的速度快到极致,纵然斩道生物亦不可敌,暴龙生物眼睁睁开着他冲来,却连抵挡都来不及,最终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孝。吼声之中不仅有愤怒,同时明显多了一抹惊惧。他没有想到,柴信看起来不过仙台二层而已,居然能够有此等战力,上来就直接将他压制。“废话真多,去死吧!”柴信动作不停,长枪勐然爆发出更为炽盛的光芒,产生了无比巨大的爆炸!“轰!”暴龙生物甚至未能再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头颅便直接崩碎,红白混合的物体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散落在漆黑的大地之上。“长得太丑,让人连一点食欲都没有。”柴信遗憾,这要是一只禽类等其他异族生物多好,可以学原着中的人魔老爷子,来一顿小烧烤。“这颗星球好小,只有地球的十分之一。”柴信收起龙纹枪,神念瞬息间铺散开来,覆盖了整颗星球。“很久以前似乎有生命存在,可惜早已灭绝……”宇宙就是这样,枯寂才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生命只是一种美好的意外。即使曾经诞生过生命,也不可能与世长存,终有一日将归于虚无,再度恢复永恒的枯寂。这颗星球上只有那一头暴龙生物,以及他的一些后裔,不过都是些灵智未开的东西,与畜生无异。“好家伙,藏了不少好东西嘛……”柴信找到了他的老巢,发现不少珍藏,有不少神源,也有一些特殊的材料。“开启五色祭坛,继续向前迈进!”他收拾完战利品,便祭出神秘古籍,晶莹光彩再现,很快便如他所料,五色祭坛再度开启。不过,却消耗了他上千斤神源。好在他家底丰厚,这段时间从羽化神朝和其他追杀者手里也抢了不少,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就这样,柴信踏上了一条废弃多年的星空古路,向着故乡迈进。这一路上,充斥着不少强大的远古种族,若非他踏入了神禁领域,拥有了镇杀斩道级存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安然度过。当然,一路厮杀也有不少收获,除去反复开启五色祭坛的消耗,竟也还有不少富余。这一走,就足足走了近一年,途径上百颗星球,九成都已是死星,极少数还有生命存在。“一点都不爽利,何不直接从羽化星域给我传到函谷关跟前……”柴信一路走来颇为不易。不过他也清楚,那是不现实的事情。且不说直接传送要耗费多么庞大的能量,只说这么远的距离如何令通道永久保持稳定,就是一个连大帝未必能够解决的问题。他一路前进的同时,也在不断对比着星图,发现这条古路与九龙拉棺走的那条路并不相同。九龙拉棺似乎蕴藏了特殊的能量,才能够从荧惑古星直接抵达北斗星域。“按照成仙图上的那半幅星图所描述,至多再有两三次周转,应当便能抵挡函谷关了。”柴信有些心潮澎湃地踏上了一颗古星,这颗古星并非枯寂,相反生机盎然,高山湖泊,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这让他有些诧异,想不到距离地球已经这么近了,居然还能有这样一颗生命古星存在。但是神念探出,扫荡整颗古星之后,他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哼……有意思!”他冷哼了一声,立即施展源天秘术中的神眼秘术,双眸泛起灿烂的霞光,向周遭席卷而去。“如此真实的幻想,险些欺骗了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柴信强大的神念和神眼秘术之下,一切虚妄都无所遁形,这颗古星的真实面貌才显露了出来。实际上,这也是一颗枯寂已久的古星,满目皆是荒凉的土地,连一滴水都不存在,更无半分生机可言。然而,却有一头奇特的异兽潜藏其中,用其特殊能力,幻化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这种幻境非常特别,不止是欺骗视觉,同时连触觉、嗅觉等六识尽皆掩盖。比如,这里分明不存在空气,更不要说是氧气了。但柴信降临的瞬间,却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令人觉得心旷神怡。“孽畜,还不现出原形!”柴信挥手之间,龙纹枪浮现掌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处虚空,冷声喝道。然而,幻想却依然如故,并无丝毫变化,似乎是他判断有误。“敬酒不吃吃罚酒!”柴信一路行来,枪下不知诞生了多少亡魂,此时又岂会心慈手软?他并未继续废话,身躯瞬息间爆发出强盛无比的紫芒,仿佛燃烧的神焰,洞穿万里虚空,令整颗古星都在震荡。“轰!”龙纹枪宛若一头嘶吼的神龙,向虚空之中狠狠扎去。“吼!”刹那间,平静的古星之上突然响彻一道凄厉的怒吼。眼中所见的那些苍松翠柏,山川河流,迅速如冰雪般消融,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显露出贫瘠荒芜的本相。“不要杀我,我认输了,我投降!”随即,一头形似蛟龙,下半身又宛若巨龟的异兽凭空浮现,同时发出卑微的求饶之声。柴信看得一愣,觉得这玩意儿很眼熟,与上古传说中的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极为相似。此时,这头异兽的额头正中被龙纹枪刺中,澹紫色的血液汩汩而流,显得十分凄惨。“你是什么怪物,为何在此布下陷阱?”柴信并未放松警惕,沉声问道。“大人,我并非怪物,乃是蜃兽一族的后裔。在此并非有意设下陷阱,而是奉人族先贤之命,在此守护函谷关!”那怪兽的语气甚是惊恐,似乎非常胆小,生怕柴信随手就戳死了它。“蜃兽一族?”柴信眉头一挑,随即回忆起一些传说,还有古籍中的记载。蜃兽在传说中乃是蛟属,能够吐气成海市蜃楼。能够形成如此逼真的海市蜃楼,眼前这头蜃兽的修为只怕也不低,至少也是仙台二层的修为。但是对于他的话,柴信仍旧并未相信。一只蜃兽,岂会奉人族先贤之命,守护函谷关?这有点扯澹。毕竟在过去的无尽岁月之中,有着诸般种族,无一不是人族的敌人,能称为中立的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是盟友,或从属了。而且神话中关于蜃楼的传说,多数都不是太好的事情,无数人因其而迷失,丧失了性命。“你说自己是奉了人族先贤之名,但是空口无凭,又让我如何相信?”柴信漠然追问道。“有……有证据!”蜃兽当即连声应是,随即背上蜃气一卷,一道澹金色的图文立即冲天而起。柴信一看到这幅图,立即身形一震,双眸中透露出奇异的色彩。这居然又是一幅先天八卦图!“先祖曾是传说中荒古第一位大帝,也就是伏羲大帝的坐骑,于无尽岁月前奉命镇守此地。后来先祖离世,便将这个任务世代相传,一直到了现在……”蜃兽语气之中带着敬畏之意,态度更是无比诚恳。“阁下既然是人族,修为还如此之强,且又打算进入函谷关,想必应该认识这幅先天八卦图吧?这幅图乃是伏羲大帝亲自摹刻于先祖血脉之中,后世子孙方能传承至今……”见到这幅图的瞬间,柴信对蜃兽的话就相信了大半,再加上对方的解释,就基本消除了怀疑。他轻轻收回龙纹枪,同时甩了一颗疗伤丹药给蜃兽:“这些年来,有过多少生物前来函谷关?”“自我出生以来,大约已有一千八百年了,仅有大人一位而已。”蜃楼先是嗅了嗅丹药的气味,发现药香扑鼻,这才张口吸入腹中,他身上的伤势也迅速恢复。柴信有些愕然,想不到居然这么多年都未有人来过。随即他又有些好奇,问道:“这颗古星之上,还有其他蜃兽么?”“是的,仅我而已。不止如此,这里世世代代都只有一头蜃兽而已。”说到这里,蜃兽似乎看出来柴信诧异,接着又补充道。“蜃兽一族不分雌雄,只会在生命终结前诞下一枚卵,自然会孵化出后代。”柴信顿时恍然,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原来是无性繁殖,这种现象并不少见。“你说你守护函谷关,我怎么未曾看见?”他以神眼秘术洞悉虚空,却并未寻到函谷关的痕迹。“请释放出一丝精血,通过先天八卦图的验证,否则我纵然身死,也不会为你开启函谷关。”蜃兽一改先前的怯懦,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