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丹堂堂主
“看，四公子的成绩出来了！
“天呀！一千九百九十分，只差十分便是第一轮的极限分数！……”
“是呀，这是以往近百年都没出过的绝佳成绩！连出自丹道第一世家陈家的天才，竟然也比他少了几十分……”
“凭那些垃圾一般的灵药，孔四公子炼制出了创纪录的高级小灵丹不说，竟然还是高级中的上乘品质。孔四公子，果然是丹道奇才，百年不遇！……”
看到孔海博的丹道成绩，不断有人惊呼出声。
场上赞颂声响成一片。
而在这种赞颂中，孔海博星眸微闭，安然盘坐，便若那绝佳成绩不是他本人创造一般，气度令人心折。
此刻，唯他本人知道，此刻的他表面平静，心中实则同样欣喜。
他也没有想到，今日发挥如此出色，竟然达到此等分数，稳压丹道第一世家陈家之人。
“陈家，丹道第一世家，哼哼！姓陈的就没什么好东西！”
“陈峰小儿，敢抢我孔家的女人，敢夺我四公子的斗战风头。今日，本公子必创奇绩，一定要压过你以蛮力创出的奇迹！你就躲在那天下楼中哭吧！丹之一道上，本公子让你双手双脚！”
孔海博心中暗道。
他却是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惦记”的人，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且正是那个灰头土脸，捧着几颗黑色丹药傻笑的家伙。
“你们看，那个家伙还在傻笑，他会不会直接炼废了，大庭广众之下感觉太过丢人，直接精神失常，变得疯痴了？”有人盯向消瘦年轻人所在，大是不解。
因为，那个家伙已经盯了手中三颗丹药足足半柱香了，兀自不肯撒手。
“很可能。看那丹药的模样，哪是淬血丹正常的淡赤色，反像是炼糊了的废丹。可惜了，只不过一场比赛而已，竟经受不住打击变成一个疯子，实在是不值。这是谁家派出来弟子，心性怎会如此不堪？”有人大感可惜。
“看起来，以后这等大规模九艺比赛该经常举办，对锤炼心性也是大有好处。”有人眸露睿智。
“这位兄台说的是呀！……”众相附和。
围观者议论得颇为热闹。既心惊孔海博之高明，又感叹眼前废柴之可怜，一片乱腾。
“一个废柴，何须关注如此之多！”眼见一个废物竟意外引走孔海博不少关注，五公子孔海墨大感不耐。
而经其一提醒，众人也是感觉一阵好笑，遂转移了目光。
因为，此刻的孔海博，已经睁开双眸。其挥手示意下，有武院弟子送上第二轮药材，他正凝神琢磨，似乎很快便要开始第二轮的炼制了。
也就在这时，没几个人注意到，消瘦年轻人眸中隐带几丝不舍，左挑右捡，选出三颗黑糊拉巴的丹药，同样投入到了身前的凹槽中。
……
炼丹高台的后方，有一座临时搭建起的木制楼阁。
此刻，楼阁周围法阵流转，其内隐有身着武院服饰的灵丹师身影显现。
但凡有见识者均知道，这是评定丹道才艺成绩的地方。里面的丹师，全部是武院的灵丹师。
此刻，除了边上辅助打杂的丹师外，端坐在主评判台上的，是三名白须飘然的老者。评判台正对着一座法阵光幕，其上显出炼丹高台上每名丹师所在情形。
这三名老者，均是武院丹堂长老，乃是丹道技艺比赛的主评判。个个均为资深高级灵丹师之境，无限接近灵丹大师的存在。
而在三人更上首位置，此刻端坐着一名身形适中，面相清癯的老者。老者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如入梦中。
三名主评判望向老者的眼神中，均是带着莫名的尊敬。
因为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灵丹师中泰斗级的存在——武院灵丹大师之一、丹堂堂主丹阳子。
按照比赛规则，比赛成绩由三名主评判共同商定。若他们也拿不准的，会交由丹阳子大师决定。
当然，以三人的见识、水平与资历，即便呼声最高的孔海博，那个此刻正在炼丹台上大放光彩的人物，丹道水平也绝不会超过他们。
故而，他们认为，堂主大人亲自坐镇，实在是……没有必要，太过抬举这帮年轻人了。
他们甚至奇怪，堂堂丹堂堂主，灵丹大师级的存在，为何会悄然亲临此地。
而且，之前堂主大人似乎还一脸兴味，通过法阵一直在观察着场上诸人的表现。他的目光，扫过了法阵所有角落，也就是炼丹高台上的每一个人。
甚至，其目光似乎在那个已经心性失常的消瘦年轻人身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
就在炼丹高台前方，因为孔海博之超常发挥，与消瘦年轻人之失常表现而议论纷纷时，丹阳子突然再次睁开了眼睛。
挥手示意所有的武院普通丹师离开，他面色平静，问向三名主评判。
“三位，你们对那孔海博怎么看？”以丹阳子的身份，他自是不会称呼什么孔四公子，而是直呼其名。
“此子名副其实，丹道天分果然是非同小可！……”
“其天分仅次于语冰丫头，也算是百年不遇的丹道天才了！……”
“是的，语冰丫头天分高过此子，无奈修为所限，暂时水平有所不如。若堂主大人亲手将此子培养一番，其与语冰一般，二十年内，必将成一代灵丹大师！”
三人各抒己见。
“可惜，他是繁星孔家之人，想来贾大师是一定会收入门下的。”有主评判摇头道。
丹阳子微微一笑，追问道：“这个你们不用多想，贾大师愿意收就随他。咱们今日只是就事论事，还有别的看法吗？”
三名主评判有些尴尬，其中一人沉吟一会儿，又道：“此子心性尚须锻炼。刚刚那番作派，只是故作从容，实则他已出了全力，而且是超常发挥，故有博取虚名之嫌。
“此言甚是！其心性较语冰丫头有所不如！”其他两名主评判附和道。
“那你们怎么看那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丹阳子再次开口，指了指炼丹高台的那个角落。
“那个似乎发疯了的小家伙？恐怕是来自某个小势力的少年吧，乍逢此等大场面，发挥失常，以致心性激荡，恐怕道心已破，不好救了！……”
“缺乏历练，定是之前对自己期望太高，结果压力太大，以致心神绷受不住！……”
“是呀，那三颗丹药明明已经是炼成了废丹，他还视若珍宝一般……可惜了！堂主大人，看起来，以后真是需要多举办这等比赛，磨炼一下年轻人呀，至不济，让他们多尝尝失败的滋味，多磨磨他们的心性，便不会出现这等令人尴尬而又可怜的场景了……”
三人接连说着，感叹不已。
“你们呀！……”丹阳子面带微笑，看着眼前三名主评判，却是欲言又止。
而很快，消瘦年轻人的丹药，经由法阵之力，传送到了三名灵丹师的面前。
“这个年轻人，心绪恢复正常了？竟然知道把丹药传过来！”
“恐怕只是下意识使然，他要是完全恢复正常，恐怕就不会把这等废丹传过来了！”
两名主评判议论道。
而第三人，却没有开口，而是眸色一凝，盯向了眼前三颗黑糊拉巴的丹药。
继而，他眸中闪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伸手虚招，一颗丹药落入其掌。他仔细端详，又闻又嗅，面上神色不定。
先看后嗅，这是辨丹的基本顺序。
而看着这名主评判的表现，其他两名主评判立时闭口不言，面带疑惑地取过了丹药。
很快，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是不敢相信一般。
继而，三道魂念毫不犹豫地释放而出，注入各自手中丹药。
动用魂念辨丹，乃是最后一招，也是最笨、最不体现丹师水平的一招，为高水平丹师所不取和不耻。
之前，即便是鉴定孔海博那三颗丹药的成绩时，三人也只是看看闻闻，并未动用魂念。
不是不能，只是不需要而已。
可现在，这三名资深高级灵丹师，却是顾不上灵丹师颜面，直接动用了魂念进行探查。
好一会儿，三人面上露出无限震惊，望向主位上的丹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