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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武国震荡,北蓝王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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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杜氏世家的瘟疫,天启帝国发生第二件大事。

  “东方武国,北蓝王叛变?北蓝王叛变,这是什么路数。”伊魄一脸错愕,旋即恢复严肃。

  在东方武国有四大势力,皇室、北蓝王、大将军府、关旋城。

  东方武国的皇室气若游丝,日薄崦嵫,距离灭亡之日不久也、

  关旋城是伊氏世族的东方分部,最近日渐强大,东方武国的流民第二聚集地就是关旋城。

  武大将军现在与皇室势成水火,割据一方。

  最后一方势力就是北蓝王,东方武国的镇北王,镇守着东方武国北方的疆土,十年如一日。

  东方武国最近几年变得极其不稳定,武大将军与皇室决裂,关旋城作壁上观,皇室岌岌可危。

  武大将军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就是北蓝王坐镇北方,这位王爷掌握着东方武国最精锐的军团,北蓝军。

  北蓝王的封邑在东方武国的北方,与赵陆帝国、星痕帝国接壤,地理位置极其特殊。

  北蓝王的封邑国度是整个东方武国最安宁之地,国富民安,沃野千里,灵脉纵横,原华师众多,整个国家最膏腴之地掌控在这位镇国王爷的手中,论单纯的国力,北蓝王的封邑甚至要在东方武国的皇室之上!!

  北蓝王是一位聚华境强者,而且他的麾下有着一支北蓝军,在天启帝国的战力中可以拍进前十!

  在东方武国的西北方有两大帝国,星痕帝国与赵陆帝国。

  赵陆帝国曾经是一个小国家,弹丸之地,偏僻小国,比起东方武国根本不值一提。

  但数十年前,开疆大将军钱拓创造奇迹,在短短几年内孤身一人开辟疆土十七国,灭国疯狂者,统一天启帝国东北方除星痕帝国外所有的小国,这是史无前例的壮举。

  在钱拓一个人的丰功伟绩下,赵陆帝国逐渐强大起来,变成可以与东方武国并驾齐驱的帝国。

  对比着日薄崦嵫的武国,若非北蓝王坐镇,钱拓兴许会把武国一起灭掉!

  北蓝王以愚忠著称,实力雄厚,功高震主,却从来没有任何谋反之心,忠心耿耿,向来没有反叛的异心。

  考虑到东方武国轩梁城外驻军讨伐舂城全军覆没,北蓝王要谋反,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北蓝王的大军要是开进东方武国境内,旗帜所过之处,武国境内的百姓必然会揭竿而起,追随者蜂拥而至,推翻当今皇室残暴的统治!!

  东方武国的形势,当今皇室能灭掉北蓝王???镇压叛乱???

  伊魄道:“吴续是疯了。北蓝王吴蓝杰怎么可能叛乱,那个愚忠到‘白痴’的王爷,这扣帽子未免也太过分些。”

  明眼人都知道北蓝王是不会叛变的,吴续根本是排除异己,敲掉镇国基石。

  饮鸩止渴,玩火自焚,自取灭亡。

  北蓝王死了,东方武国将彻底失去战斗力,彻底失去民心,失去最后一股钢铁助力。

  大将军府谁来震慑?

  关旋城不管了?

  星痕帝国与赵陆帝国虎视眈眈,吴续打算怎么抵御两大帝国的入侵。

  雷宗芳道:“北蓝王,一个愚蠢之人,不知道多少部下希望他能推翻暴政,不知道多少百姓渴望他挥军直扑轩梁城,可他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

  伊魄道:“吴蓝杰心知肚明,吴续不敢动他,吴续需要吴蓝杰的支持。东方武国内忧外患,一旦动北蓝王,这意味着东方武国皇室的覆灭。吴蓝杰不敢相信这最后的结局是······吴续彻底疯狂了。”

  这种思维定势送掉了吴蓝杰的性命。

  ······

  ······

  人类族历10021年,天启帝国发生两件大事,犹如两颗炸弹在天下引爆,冲击波席卷着天启帝国每一寸疆土,轩然大波。

  第一件事,杜氏世家的领地内发生了特大瘟疫,神圣生灵教派为首的诸多势力第一时间施以援手,包括皇族、伊氏世族、浩有乾商会等等。

  第二件事,东方武国发生一场剧变,北蓝王意图谋反,里通外敌,皇室严厉镇压,派遣禁军将叛贼尽数剿灭。

  秋风秋雨好杀人,没有连绵萧瑟的秋雨,秋风格外凛冽,吹在身上特别寒冷。

  北蓝王的都城——北蓝城。

  天昏地暗,城高墙固的都城上不知多少战斗的痕迹,街道上人来人往,落叶在地上滚动,清寒的秋风一吹,光线昏暗的大街特别凄冷。

  “北蓝王死了,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真是作孽啊。靠山山崩,靠水水流。妈的,当今的皇帝老儿整个一暴君,我们这些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好不容易来到这北蓝城谋得一份生计,没过几年北蓝王就死了。”一名商贩在北蓝城的大街上开了个店。

  一名博冠儒雅的书生啐了一口:“谋反,皇帝老儿说北蓝王是谋反,没有北蓝王,大将军府早就把皇城给夷为平地。北蓝王就是不谋反才落得如今的下场,真要是谋反,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诶,光天化日之下还是长点心。”一名不施粉黛的红袍女子疾走出来,对着那名书生愤怒道,“祸从口出,你们要是管不住脸上的东西,牵扯到了老娘,老娘与你们没完。”

  在旁边的茶馆中有两个茶客,这间茶馆中仅有这两个茶客。

  两个茶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没有喝茶,静静地等着原本滚烫的茶水一点一点凉去,要了一杯茶本来就是装饰,象征性的存在。

  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来到茶馆中,在这两个人的桌子旁边坐下,漆黑的长袍干净得发指,他的怀中抱着一把绯红色的长刀。

  那名抱着绯红色长刀的黑衣人道:“不用找了,我家公子没来。”

  这是一名女性,她的音色清脆如百灵鸟,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令人退避三舍。

  那头标志性的猩红色长发盘了起来,仔细得藏在她的兜帽中,这把绯红色长刀是第二个象征。

  原本坐在茶馆中的两名茶客是一男一女。

  那名女的淡淡讽刺道:“北冥世家的大小姐,侍从的角色习惯了,北冥天殇真是好艳福。”

  北冥荒凉斜了她一眼:“我的身份是北冥世家的大小姐,你呢?不也是个贴身丫鬟。”

  那名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摁下心中的不安:“我的主子不在这,你别张冠李戴,这个男人不是我主子。”

  少女有些奇怪,难道北冥荒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陈漫樱这么想······

  她的身份不普通,当年那场奴婢拍卖会身份没有一个普通的。

  雅清、游艳绎、北冥珞、北冥星、北月婵以及她陈漫樱,身份挺特殊。

  北冥珞与北冥星这对雅玉国宰相之女是最普通的。

  那名男人道:“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来图谋大事的。”

  ······

  ······

  一名中年人来到北蓝城,在北蓝城的城墙停了很久,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墙,犹豫了许久,最终迈开步伐,慢慢的走了进去。

  “老爷,您来北蓝城做什么。现在,吴续诬陷吴蓝杰谋反,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北蓝城,很容易牵扯进去的。”跟在这名中年人旁边的一名小女仆说道。

  中年人斜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顺着熟悉的街道向前走,犹如回忆一般,回忆曾经在这条街道上发生的一幕又一幕。

  那名小女仆见到中年人的沉默,叽叽喳喳说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两者的对比极其鲜明。

  那名少女的身份是女仆,但是打扮比一些贵家小姐还要奢靡,在这落魄些许的街道上倒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中年人道:“老大遭逢大难,我们这些曾经的下属总得来尽一份心意。”

  小女仆道:“老爷,当年您催促着吴蓝杰揭竿而起,推翻那个混蛋皇帝的暴政,匡扶正义,北蓝王却不识好人心,险些对您下手,他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中年人冷漠地斜了小女仆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小女仆见到老爷的反应就知道话说的太多。

  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小女仆的头发,犹如抚摸着一只小猫,小女仆很享受这种抚摸。

  这两人根本不像是主仆,与父亲、女儿无异,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亲近。

  这个中年人是北蓝王曾经的亲信,卢文湛。

  “即将到正午,行刑要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兴许可以保下老大的血脉。”

  无论后来分道扬镳,卢文湛永远把吴蓝杰当做大哥。

  当年北蓝王对他有恩,凭吊一番是理所应当。

  小女仆问道:“老爷,你要出手吗?”

  卢文湛叹了一口气。

  他愿意出手,怎么会带上她。

  北蓝王死了,但是他下属的势力没有清除干净。

  北蓝王的家眷如同捕获猎物的诱饵,所有与吴蓝杰念旧情的人是咬钩的鱼儿,用家眷将隐藏在暗处的猎物引诱出来。

  卢文湛爱莫能助。

  ······

  ······

  北风席卷,寒意凛冽,奇寒的狂风如同狂龙一般在街道上呼啸而过,一名少女站在塔楼上,洁白的衣衫如同云卷云舒,她的眼眸是那么的干净明亮,映射出万千世界的千奇百态。

  轻轻的祈祷声淹没在狂风奇寒之中:“我们在天上的信仰,愿人都尊您的名为圣。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愿您的光辉洒落荒芜的凡世,播种光与爱的真谛。至尊意志如无上神辉,神圣肃穆,永恒不灭!”

  “卑贱的渎神者,灵魂必将被寒霜的长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

  “所有亵渎神明的叛徒,都会在审判中灰飞烟灭。人类这种野蛮的生物自诩文明,却比最微小的虫子还要作呕,惺惺作态。没有神的文明,其实是截然不同的野蛮,堕落的野蛮。”

  那名少女坐在虚空之中,没有任何的观众将注意力集中过来,仿佛她所站的位置是整个世界的视野死角。

  她打了个哈欠:“人类,生活在黑暗与痛苦之中,却不去敬畏神明,敬畏神明的暴力,不可理喻、无可救药的东西。”

  少女打哈欠的动作戛然而止,回过头发现塔楼旁的榕树枝丫上有一只乌鸦,乌鸦宁静的观赏着这一切,黑宝石的眼眸中含着一丝笑意。

  如黑夜的君王,如堕落的裁决者。

  在一个昏黑的房间内坐着一名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端着一杯漆黑的酒液。

  “母亲,哥哥,姐姐,妹妹,我很孤独,好渴,永远也填不满的寂寞。”男人将水晶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残余的酒液在唇边滑落。

  冷漠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犹如救赎的光辉,又仿佛在痛苦中死亡的解脱。

  “程远,记住你的名,你的路还很远,不要放弃,你有很多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很多路要走。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多苦,一定要活下去。”

  那天,风一样很大,气候一样很恶劣,那个女人是那么得美。

  男人向窗外望去,淡黑色的云卷云舒,狂风海浪,仿佛历史的重演,如出一辙。

  一名禁军将军的指挥,三百多个人走了过来,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服装,容貌特意整理过,他们手脚全部带着沉重的锁链,在士兵的押送下走了过来。

  在高台的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处刑架,天空悬浮着银白明亮的铡刀,一旦落下,可以将山峰给劈成两半!

  这人分成两批,

  一批年纪较小的少女,全身带着沉重的镣铐,跪在高台之下。

  剩下的人则是全部押送上铡刀之下,一百个人一字排开压在铡刀上,脖颈锁在镣铐下。

  一百个人的脖颈全部落在铡刀的正下方,只要天空明晃晃的铡刀落下,这一百个人的头颅就会滚落在地。

  根据判决,除了二十岁以下的未出嫁少女卖身为奴,至于其他人全部杀死。

  行刑台上的人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行刑台下的人会过上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命运,生不如死,在黑暗与屈辱中度过余生。

  在行刑台下有一名少女,衣衫单薄,全身在寒风中打着寒颤,但她根本感觉不到冷,美眸凝视着铡刀中央的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白衣如雪,衣袖如云,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质地绝佳的绸缎难以媲美,那张雪莲般的素颜那么的年轻,眼眸温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在死亡之前没有任何的害怕与彷徨,眼角的线条显得那么柔美宁静。

  行刑台下那名少女是吴蓝杰的亲生女儿,唯一血脉,年仅十七岁,继承了母亲五分容貌便是那么得美。

  吴兰婷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她那么得美,那么得憔悴,犹如一朵即将凋谢的白莲,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母亲告诉她,她是父亲唯一的希望,身为北蓝王的女儿,她没有资格流泪的。

  那一天,在她的香闺之中,母亲来见她,说完最后一番话。

  “孩子,别怕,你不会死的。”母亲抚摸着女儿的脸,安慰着她。

  “但你要好好的活着,哪怕生不如死,也要好好活着,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一定要忍辱负重,一定要危险程度,要等候绝佳的时机,无论多么痛苦,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无论过得多么卑贱,无论前途有多么绝望,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孩子,你还小,但你是你父亲唯一的血脉。你必须要活着,哪怕比狗还要狼狈,也要活着。你一定要变得强大,终有一天完成你没有完成的心愿,才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父亲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是个合格的王,你要继承他的意志,为北蓝城的百姓活下去!!”

  当时的吴兰婷一脸茫然,久居香闺的她根本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

  但现在,她恍然大悟,那份痛苦如鲠般扎进喉咙。

  她不会死,但为了活下去,她也许要如狗一般讨好未来的主人,洁身自好的她兴许要克服心中的洁癖主动爬上一个不喜欢男人的床,她也许会遭到奴婢猪狗不如的对待······未来将是未知的黑暗。

  但她一定要活着,无论代价的活着,无论多么屈辱与煎熬,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伤春悲秋、肃杀血腥的画卷,雄伟巍峨的北蓝城战旗飘飘,狂风呼啸,天空蒙上一层阴翳,画卷上描摹着一副悲壮的景象,一排上百个人将死在铡刀之下,一群少女即将迎来最悲惨的人生命运。

  一个男人。

  闯入了这份悲惨的命运之中。

  他全身隐藏在黑暗之中。

  “你是谁?”那名禁军将军审视着这个神秘男人。

  胆敢来北蓝城闹事,八成是来劫法场的。

  但······一个人?

  禁军将军奉命剿灭北蓝王麾下的暗卫,这个时候是天赐良机。

  在场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神秘男人的身上。

  卢文湛皱眉:这个男人是谁啊,不知死活,明知道是陷阱往里钻。

  男人道:“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你忘记我是正常的。”

  禁军将军一惊,这个人是谁,莫非曾经见过。

  禁军将军道:“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没有你这么一位故人。”

  这个神秘男人来劫法场,与北蓝王必然有关,但他不记得有这么一位故人。

  这么神秘,深不可测,犹如一潭深寒泉水,无尽深渊。

  当你凝望着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你看不穿深渊,深渊却把你看得透彻至极。

  “没关系,你死了之后,向他询问。”神秘男人的话中显然有个“人”。

  向“他”询问,这个“他”。

  禁军将军死了,没有人看清他死亡的过程。

  漆黑一片,犹如黑夜给所有生命带来恐惧,死亡淹没了一切。

  等光明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天地间的景物恢复清晰,禁军将军死了,禁军的士兵死亡,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神秘男人来到铡刀的旁边,给姬文静打开镣铐,钢铁的镣铐在他的手中脆弱如纸。

  北蓝王的妻子凝视着这个神秘男人,那双清澈如甘泉的眸子充斥着感激,款款拜倒在地:“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吴兰婷凝视着他:“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神秘男人道:“我救你,为了北蓝城的百姓。他们很好,不希望这片乐土消失。“

  吴兰婷凝视着神秘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街头,问道:“你是谁?”

  在视野的边缘,神秘男人顿了顿,答案清晰地传递过来。

  “用我师父的话来定义,一把没有出鞘的剑。”

  ······

  ······

  “妈,给乌家开枝散叶的任务放一放,我有兴趣。”

  那名男人将水晶杯高举,漆黑的酒液宁静如死水,敬逝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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