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黑暗暴君恩赐之救赎
在完全没有稳定空间秩序的地带,一个独立的空间漂浮在混沌虚空中,紊乱的混沌风暴时不时席卷,这种大凶之地可以轻松湮灭聚华境级别的原华师,这座没有秩序可言的虚空之地光怪迷离,难以窥破。
这座虚空之地实际上是一座牢狱,一座隐藏与限制在凶险混沌风暴中的牢狱,没有任何的方向,没有任何的光亮,囚禁在虚空之地的囚犯妄图离开,就会被无尽的混沌虚空撕成碎片,形神俱灭!!
虚空监狱内有一座水牢,水牢内的光线极其稀少,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暗无天日,沉重的锁链垂落,地面上却铺着柔软的地毯。
监牢一般来说是与“肮脏”“污浊”这种字眼联系在一起的,但是这座水牢无比干净,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病菌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滋生。
水牢中陈列的刑具五花八门,金属刑具上没有任何的锈迹,干净如新,没有任何血迹与污垢,即使最细微的纹路内也没有杂质。
刑具上还有一层淡淡的水痕,刚刚清洗过的模样,整体就像是最崭新的作品。
牢狱中有着一方大水池,青色水池的中央有一个女人,淡绿色的锁链将这个女人吊在水池中,她的大半个身体浸泡在青色液体内,青色液体犹如最剧烈的毒素,碧绿无比,清澈见底。
这个女人极其狼狈,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看上去就像是残存着血肉的骷髅。
她的腰部以上模样还可以,血肉模糊但保持大致的样子,姣好的容颜痛楚与麻木,三千青丝保养得不错,一泓柔顺光滑的瀑发倾泻而下,白皙的脖颈如黑天鹅般优美却再也骄傲不起来,脑袋无力地垂下,双手高举着用锁链吊了起来,根本就是一个饱经折磨的女囚徒。
寂静的水牢中仅有一个声音,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宛如九渊幽灵的呢喃。
“远奇,丽书,凛然,远奇,丽书,凛然……”
忽然,牢狱的电灯骤然打开,明亮的光线顿时充斥这个水牢。
眨眼之间灯火通明。
数十盏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从暗无天日的地狱变成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一个人影坐在水牢对面的沙发上,那个男人穿着淡绿色的铠袍,气度不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房间的,没有打开牢门,没有任何动静,犹如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刺客!
充足的光线进入了瞳孔,那个饱经折磨的女人眼瞳中有了焦距,她第一时间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个男人。
她不敢。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敢。
她什么都不敢,努力保持原样。
一股念力包裹着她的躯体,淡绿色的锁链自动脱落,女人诚惶诚恐,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静候着……发落。
她落在地上。
那个男人来到她面前,可她没有抬起头的勇气,她跪在他的面前,脑袋埋在地上,宛如一只求的主人宽恕的雌狗。
静寂,寒冷,湮灭,无声的压迫如海如潮,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股森然的肃杀令她无法呼吸。
女人的睫毛抖了抖,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头,抬头的趋势与欲望都被胆寒的恐惧牢牢地克制在心底。
“主……主人。”女人颤颤巍巍的开口。
那个男人蹲下身子,感受到那股犹如风暴的气场压制下来,女人情不自禁将脑袋埋得更加低。
一个冰冷的物品撩起她的瀑发。
女人脸色苍白,娇躯微微震颤,感受到了那股清寒的气息。
这股气息就像是死神的呼吸缠绵如丝,丝丝缕缕打在她的脖颈上,她的四肢在恐惧寒意的侵蚀中渐渐变得僵硬麻木,瑟瑟发抖。
将碍事的瀑发挑走,一个锋利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脖颈,寒冷的刀锋顺着她的皮肤表面来回滑动,森森寒意顺着她的皮肤进入神经与大脑,那也是死亡的滋味。
她不怕死,但她的死意味着一系列的东西,那是她害怕的。
没有什么威胁比这还要强有力,一旦他失去了玩弄她生命的兴趣,她就会死亡。
以他的身份,杀掉她一个叛徒合理合法,名正言顺。
抵住她脖颈的是一把短刀。
她知道,这把短刀的刀刃是淡绿色的,刀柄是祖母绿镶嵌的,尊贵华美。
这是他用来处决叛徒的利器!
曾几何时,她见过这把淡绿短刀。
见过这把淡绿短刀杀人。
但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把祖母绿短刀会抵着她的脖颈。
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有勇气背叛他,从来不敢想象。
无论多么胡思乱想,她都不敢有背叛他的念头,但爱情与亲情给了她勇气。
但时至今日,她仍然觉得这一切很荒唐。
太荒唐了,太过不可思议,她居然敢有背叛他的念头,大逆不道,敢付诸行动。
她很清楚背叛的下场。
她很清楚背叛会生不如死。
她很清楚背叛的结局必然是让她后悔这一次背叛。
见识这个男人的本领与作风,她知道她的背叛是多么的荒唐。
她怎么敢?
她不怕死吗?
她不怕一系列悲剧的下场吗?
荒唐,她真是疯了!
纵然很荒唐,但她不后悔。
疯狂却给她带来幸福,从来没有幻想过的幸福,那份幸福犹如吃苦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品尝到最甜美的蜂蜜。
那份感觉,太好,好的不可思议。
这份美好与甘甜,那份渴望与疯狂,犹如毒品之于瘾君子。
渴望癫狂的瘾君子可以为了毒品铤而走险,不惜触犯法律。
她为了亲情与爱情,不惜背叛这个男人,不惜承担那份令她胆寒的代价,不惜在求生不得求生不得的折磨中苟延残喘。
他的承诺:她还活着接受折磨,他就有发泄的对象,若她死了,就得让她重视的人承受他的愤怒。
她得活着,无论多么痛苦,她要活着。
“你愤怒吗?”男人问道。
女人噤若寒蝉,道:“主人,奴婢不敢,这是我咎由自取,我背叛了您,我对不起您。我令组织蒙受损失,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
当年,是她要加入他们。
她可以拒绝,但既然她答应了,就要接受这个命运。
她不愿意接受,出格……就要付出代价。
“求您放过我的孩子,放过凛然,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您杀了我,放过他们。”女人的脸摸索着这个男人的小腿,残破的身体摆动着,这个姿势非常的卑微可怜,犹如摇尾乞怜的狗。
她早就想死了,这种日子生不如死,但她不愿意牵累三个亲人。
伊凛然,伊丽书,伊远奇。
只要这个男人承诺她死后放过他们,北冥玲完全可以死,一个痛快。
“你,罪不容诛,我不会容忍你的存在。至于那三个人,我一定会将他们送下去陪你。你所在乎的一切,没有善终的资格,背叛的代价总是高昂的。”
北冥玲如遭雷击,本就寒冷的血液仿佛冻了起来,这意味着死神的宣言。
哒,一个东西扔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根玻璃管,用来贮藏血液的玻璃管,玻璃管的尽头可以推出抽血的钢针。
北冥玲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主……主人,您要我做什么?”
北冥玲不是傻子。
这根玻璃管与她的死亡无关。
这根血液试管是变数。
兴许……北冥玲不敢幻想那个念头,但是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必死无疑。”男人话锋一转道,“但是,无论是什么罪过,都有可以得到救赎的道路。求得救赎的代价是付出充足的价值,你可以给组织带来损失却得到原谅,只要你给组织提供足够的利益。”
北冥玲没有开口,她对这一刻早有预料。
当年,这个男人找到了她。
以他对叛逆的厌恶程度,她……难逃一死。
她要死了,却没有。
他将她活着带了回来。
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你知道,我不杀你的理由吗?”男人问道。
北冥玲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十几年来,她每时每刻承受非人的折磨,精神崩溃,痛苦不堪。
这个男人不是变态,没兴趣以折磨她取乐。
背叛了组织,她却没有死,其中必有内情。
北冥玲想不明白。
“你是伊凛然的妻子,你是他的女人,你是他孩子的亲生母亲。”
“我不懂,主人。”
伊凛然,这个名字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主人的眼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给我取来一个人的一管血,你可以活着离开组织。但这不是教廷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承诺。”
北冥玲握住那根玻璃管,身体颤抖,双手异常稳定,犹如饱受剧毒折磨的人握住了可以救命的解药。
她的眼睛明亮如宝石,笃定道:“您个人的承诺足够了。”
问题是,谁的一管血。
“伊氏世族的领袖,伊魄。”
男人将一根水晶放在地毯上,让北冥玲看清楚水晶的内幕。
水晶中有一个灵魂残影。
北冥玲凝视着水晶中的灵魂残影,再次扑倒在地,不敢抬头,卑微如仆。
“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