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一颗象征死亡的祖母绿
皎洁的月辉从窗户洒落这个宁静的房间,伊凛然的后背一片明亮。
“最终,逃不掉了吗?”伊凛然眼神空洞,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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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朦胧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着南方的土地,一辆马车上坐着一名英俊冷冽的青年,青年优哉游哉,这恶劣的天气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顺畅的行驶,他在马车上欣赏着风景,身上的伤势不能给他带去一丝异样的神色。
一名侍从道:“少爷,您受了伤,小心些为好。”
“笑话,伊氏世族害怕危险。我是未来伊氏世族南方分部的负责人,害怕危险?”青年道,“好了,别打扰我欣赏这场雨夜。”
车轱辘混合着泥水,夜雨淅淅沥沥的下,黑夜的光线本身就稀少,别说还下着雨。
侍从道:“少爷,那边有个人。”
青年是一名原华师,原华师的眼力不会逊色,可以轻松看清所指的目标。
昏暗的道路上躺着一个人,半个身体浸没在泥水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从夜风中传来······
从身材上来推测是一个女人,即使是穿着黑色的披风也遮掩不住她的身材,娉婷袅娜,凹凸有致,男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材。
这个女人应该是受了伤。
“少爷,小心,也许是一名刺客。”侍从以专业的眼光给出身份的判断。
青年道:“警戒四周,我去瞧一瞧。放心,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微弱,不会有危险。”
“求求您,救救我。”青年抱起这名少女,少女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最后几个字。
这名少女身受重伤,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
将少女送回马车,给她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作了简单的处理。
青年抹掉这名少女脸上的污垢,一张皎洁如月的脸蛋吸引了青年的视线。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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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将少女带回家,她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没有这个青年正好路过,这名少女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幸存机会,在冰冷与孤独中走向死亡。
一个月过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卧室,一名青年坐在床边等候少女的苏醒,绅士而优雅。
少女道:“谢谢您,救了我,我要离开了。”
青年道:“谢谢,这么简单。”
少女道:“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青年道:“我爱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少女娇羞不已,但这一抹羞涩迅速压制下去:“我是个不祥之人,不能给您带来幸福,只会给您带来灾祸。”
青年满不在乎,道:“灾祸,既然你会带来灾祸,那么你本身更是多灾多难,我愿意在灾难中保护你。”
少女穿好了衣服,却在外界发现了那个青年。
青年道:“怎么,要跑?”
少女笃定道:“不能留下,我只会带来不幸,真的,很危险。”
青年冲过去抱住了少女,无耻的将脸凑过去,道:“你是我救的,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不许走。”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青年搂着少女柔软的娇躯,安慰道。
一个月的时间相处,少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宁,这份悉心照料与救命之恩,无论她承认与否,她爱上了这个青年,一发不可收拾。
但正是因为爱情与恩情,她必须要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感受着青年强有力的拥抱,还有着拥抱附带的温度与爱意,少女眼泪汪汪,道:“大人,您不嫌弃我吗?”
青年用最简单的话回答了她。
“嫁给我,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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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优美,烈火燎原,森林与河流通红通红,这是灾难与毁灭,却没有降临这个安宁的庄园。
“谢谢你,若不是你,家族将会蒙受巨大的损失。”伊凛然在后方搂住北冥玲的腰肢,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甜腻。
狂风飘舞,那头三千青丝在狂风中如旗帜般飞扬,柔顺到了极致,在夜空森林中宛如一道明亮的光带,折射着皎洁的月辉。
这头长发不时抽打在伊凛然的脸上,淡淡的发束幽香弥漫,年轻的伊凛然如痴如醉。
北冥玲没有一丝欣喜,凝视着那片遥远的火海,眼瞳在火海中点亮:“老公,我······要走了,我求你一件事。”
北冥玲挣脱了他的怀抱,跪在伊凛然的面前,那个姿态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奴女面对尊贵的主人,乞求他的惩罚。
“你做什么啊。”伊凛然猝不及防,想把妻子搀扶起来,却根本做不到。
她的身体太沉,一股恢弘的气势沉在她的身上,千钧之重也难以形容。
伊凛然苦笑,和妻子相比,他还太弱了。
北冥玲一把抱着他的大腿,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腿上,这是第一次使用这么卑微的哀求动作。
“我求您一件事,您一定要答应我。”北冥玲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哦不,她的不是委屈,而是在畏惧。
妻子的娇躯贴在他的大腿上,伊凛然实在不舍得妻子做这么荒唐的举动。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主仆。
“老婆,你不求我,我也会答应你,快点起来。”伊凛然双手不知道要放在什么位置,不知道如何将妻子扶起来,着急忙慌道。
北冥玲没有站起来,仍然跪在地上,仿佛唯有跪着可以让她安心。
亦或者是······她根本站不起来了。
北冥玲抬起头,仰视着伊凛然,一字一顿道:“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远奇与丽书这两个孩子。不要为我的离开感到悲伤,我终究难逃此劫,这一劫是逃不掉的。我不愿意连累你与孩子。”
伊凛然道:“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难逃此劫,什么不祥之人,伊凛然从来不相信这么荒唐的命运故事。
北冥玲道:“我说的是······”
北冥玲的瞳孔骤然缩小,恐惧带来的下意识反应,那个东西焕发着翠绿色的光泽。
一颗祖母绿,象征着死亡,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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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少爷回来了。”
伊凛然从回忆中苏醒,回过神来,发现这片房间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凝视着房间尽头挂着的那幅画像,柔和中透着刀剑般的刚毅,那名画师将神韵拿捏得很准。
伊凛然的脸上流露出柔情,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天空是一片夜色,一如那个象征分离的夜晚,他与她的相遇也是个夜晚。
房间内落针可闻,桌子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伊凛然前所未有的疲倦,眉毛一如灌了水银一般沉。
“对不起,孩子他妈。我没有你那么强大,也没有那么自知之明。我真是个废物,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们的女儿。”伊凛然道。
伊凛然道:“也许,远奇这孩子说的对,是我的懦弱害死了你,也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玲儿,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挺漂亮的,与你很像。我们的儿子也长大了,挺帅气的,与你很像。有时候啊,我就在纳闷,为什么两个孩子都不像我?”
“儿子像你,性格强硬,一丝不苟。这个孩子是个天生办大事的,不是他父亲这种窝囊废,我很欣慰。”
“伊啸,他喜欢你给他起的小名,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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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啸走了进来,来到伊凛然的对方,剑拔弩张,宛如两个准备谈判的国家使者。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愿意失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