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月
随着古老石门的彻底开启，整个空间中的所有灵子都在向轻夜发出邀请。
进去还是不进去？
犹豫了片刻，轻夜最终还是走进了石门。
一方面是之前所感受到的强大是轻夜生平仅见，对方真有什么坏心思他也没办法逃，另一方面志波这个姓氏出现在这里让他很好奇。
在轻夜走进大殿四处打量时，一个朦胧的身影从雕像上出现，一袭带着绒毛镶嵌金边的黑衣，看上去有一种原始的野性。
“你好啊，这位小友，请问你之前使用的是‘月牙天冲’吗？”
轻夜这才看清出现的身影只是个虚影，嘴巴开合间没有发出声音，只不过话语直接传达到了轻夜的脑子里。
“是月牙天冲，还敢请问这位前辈的名号？”
“喏，那里不是写了吗？志波玄冥，志波家第七代当家，倒是你，小辈你不是志波家的后人吧，为什么会使用月牙天冲呢！”
志波玄冥说着掌中升起一轮弯月，弯月在不断变化时而圆满时而残缺，但无论是那种状态都带着锐利的切割之意，锁定着轻夜各处要害。
在志波玄冥生活的那个年代，追随灵王四处征战只是家常便饭，那种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老好人，轻夜要是给出的答案让他不满意，月牙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轻夜的脖子上。
好在轻夜行的端做得正，他向志波玄冥讲述了志波海燕交给他的任务，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并幻化出了盒子和骨玉的形状与气息。
那图案和气息即使相隔万年也依然让志波玄冥异常熟悉：“看来你没说谎，这骨玉上有人狼族和我弟弟的气息，而这个盒子只是我小时候和弟弟一起藏玩具的普通盒子。
外人即使通过什么手段知道了那段历史，也不可能明白其中的寓意。”
随着志波玄冥陷入回忆，空气中那凝固的压迫感消失，可没等轻夜松一口气，志波玄冥接着道：
“不过志波家看来没落得厉害啊，一个7级灵压都没有的少年也能成为家主。来，向我使用月牙天冲，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什么？轻夜难以置信的看过去，对志波玄冥这奇怪的要求有些不理解，但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酝酿出了一发月牙天冲。
青色的月牙凝聚后不断吸收着四周的灵子，速度由缓慢到极快只用了不到1秒，就这么带着磅礴的气势朝志波玄冥撞去。
考虑到对方只是虚影，轻夜只用了7层功力，但就这7层一般队长级不开卍解也很难接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轻夜大跌眼镜，只见志波玄冥竖起两指轻松的把月牙天冲夹住，无论月牙看上去多么威力十足，他都不动分毫。
更诡异的是志波玄冥手指一弹，本是能量聚合成的月牙犹如实质般碎裂成片，被他夹起其中一块放入嘴里大口咀嚼：“是这个味道，真是让人怀念啊。”
“不过你小子体内能力很驳杂啊。”
来不及惊讶，轻夜连忙上前说出了自己的情况，请教这位万年前的志波家祖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嘛，我有，而且就是当代家主让你来寻找的东西，月牙天冲的完整版【月牙-圆月-无月】。”
“月牙阶段，这一招的特性是凝聚与转换，只要释放出去月牙就能自发的吸收天地间的一切能量，强行转换成月牙的攻击，无论是灵力还是日月光辉都能作为能源。”
“圆月阶段的特性则变成了空间，月缺则聚月满则盈，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圆月可以无视空间，凡是月光所照之地，攻击必定命中。”
“至于最后的无月和前两个阶段不同，他不是招式而是一种修炼方法，无月代表着孕育与新生，可以让体内的一切能量都被肉体吸收，最高可以把肉身锤炼到9级。”
说到这里轻夜就明白了，无论是虚的能量还是死神的能量，其本质都是能量的一种，而无月则一视同仁的把他们全都消耗掉。
没有了虚灵力的支持，灵魂的虚化也没有了原动力，到时候小黑就可以抓住机会一点一点的把虚化的灵魂彻底净化。
“完整的月牙天冲我也可以教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除月牙天冲之外的另一个玉简你不能看，你要向我保证一定会把它交到志波家当代家主手里。”
志波玄冥拿出两个玉简，其中一份是月牙天冲的完成版传承，另一份则是关乎志波家的辛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拜托轻夜一个外人但已经1W年了也没有志波家的人找过来，他只有轻夜这一个选择。
他在另一份玉简中设置了一道陷阱，非志波家血脉的人打开就会被触发，8级灵压以下没有人能够存活，但这毕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只需要用人命做消耗品外人依旧能够打开。
“多谢前辈，我一定会把两份玉简交还给海燕大哥，这就是我来兽界的目的，不过你说的9级是什么？”
阴差阳错之下志波海燕交代的任务就这么完成了，自身虚化的问题也有了解决方法，只是难得遇见这么一位见多识广的前辈，轻夜很想见识一下更广阔的天地。
重要的事都交代完了，志波玄冥在这些基础常识上自然也不会隐瞒，向轻夜科普起了万年前的修行规则。
在灵王时代修行方向有3种，精气神，即肉体、灵压、灵威。
既有单修又有同修，任何一系都有能够达成极高成就者，他们志波家因为无月的缘故，被分到了肉身派系之中，但实际上他们是3系同修。
其中肉身9级对应灵压9级也对应灵威1等，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最高等级，达到这个等级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达到，都会拥有一丝不灭特性。
当有人完全达到这个等级时会进入灵肉合一状态，精气神融为一体不再区分彼此，灵王就是这种状态的超越者，被称之为前所未有的10级。
“你手上的是灵器吧？”似乎人老了之后总容易叹气，向轻夜讲述灵王时代的故事，其实是志波玄冥对自己一生的回忆。
“这是斩魄刀。”轻夜在村子里也听人说到过灵器，不过他不知道灵器是什么。
“有灵的就是灵器，灵能独立存在的就是魂器，当年灵界遍地都是这些东西，刀灵剑灵书灵食灵，不过为了人类的生存他们被我们亲手灭了，现在他们又出现了吗？”
志波玄冥说到灵器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当年灵王率领众生来到灵界的时候受到了灵界生物的热情招待，可当时的灵界并不适合生命体生存。
灵王也是迫不得已才修改了灵界规则，自此万族得以休养生息，但所有的灵器魂器因为适应不了环境而走向灭亡。
这是为了生存所必要付出的代价，为了人类他以为自己早已心硬如铁，但此时再次见到灵器时，内心依旧自责犹如千刀万剐。
轻夜解释道，这是死神用自己灵魂蕴养出来的刀灵，是与死神一体的存在，志波玄冥才松了一口气，但又多出了一丝不解。
“你们这么早分割自己的灵魂，是不想走灵威之道进入1等灵威了吗？”
轻夜无言以对，难道要他说他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1等灵威，3等灵威的队长级就是尸魂界顶尖了吗？
看出了轻夜的窘迫，志波玄冥再一次为尸魂界的衰落感到叹息，他也有许多问题想问轻夜，比如你们这么弱是怎么抵抗虚圈的？比如当年灵王麾下派去人间的灭却师现在怎么样了？
但看轻夜的样子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也罢，这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希望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能够走得更远吧，你随意，我在这道思念体消失之前到处去看看。”
说罢，志波玄冥就消失在轻夜的感知之中，对于他这个等级的人来说，畜生道的空间和兽界本就是一体的，不存在什么牢笼。
志波玄冥即将完全逝去，轻夜也有些意兴阑珊，所谓的不灭特性只不过是相对而言，万年的时光足以磨灭所有的痕迹。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简，粗略的看了一遍关于无月的介绍，没有立刻修行，而是把玉简放进怀里拿上本源往小金的方向前去。
前辈有前辈的烦恼，而他也有他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