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万年前的真相
夜一的正式自我介绍让几人惊讶。
他们之前谈正事的时候就没有撇下夜一的意思，或者说刻意让夜一听到，把自己这方的态度通过她传递给人类。
告诉人类一方他们愿意率先递出橄榄枝，但也绝不是能轻易拿捏的，如果人类做得太过分，他们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也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不过夜一主动现身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代表现在就是正式的会谈。
“诸位放心，我们静灵廷爱好和平，只要兽界不危害到尸魂界的安危，各位就不必担心两届大战这种事。”夜一动作优雅的向众人行上四枫院家的贵族礼节。
现在的夜一并不清楚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以尸魂界为假想敌来进行练兵。
兽界的人也回以相应的礼节。
“这个样子的夜一好帅啊，更喜欢了！”相比于其余人的郑重，欲挑起事端的的伏莺反而没心没肺的乱想。
她呀，就是一石多鸟，这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
这次夜一的到来她很高兴，可她却从夜一的言行中读出了对兽界，对自己的戒备。
这可不行，她要让夜一知道，她们两大家族在万年前就是亲密的伙伴，她和夜一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你能做得了主吗？四枫院的当家？按照伏莺的话，你们四大家族已经失去了对尸魂界的绝对统治地位，权利被护廷十三队取代了。”祭司长皱着眉头问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夜一不能代表尸魂界，那就没必要继续交谈下去了，这个问题很重要，决定了之后谈话的深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和你们的关系与灵王有关，而在关于灵王的事情上，我们四家一向共同进退，我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夜一缓了口气，“至于你们担心的山本总队长，他很老了，已经几百年没有出过手了。”
夜一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她知道想要套取对方的秘密，就必须公开自己这方的一些秘密。
只是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一些机密但不会影响两个世界之间天平的可以说，像是山本总队长虽然老了，但实力没有半分减少这种事就可以绕过。
得到了夜一的肯定答复后，接下来的对话就变成了祭司长与夜一为主，四大主城的五人为辅，圣殿王级旁听的交流会。
没有人怀疑夜一是否说假话，这是对传承万年的四枫院家当家的尊重和信任。
“那就好，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人类的第五大贵族，以及负责祭祀灵王的伊势家现在还存在吗？”
夜一神色发生了变化，之前只是怀疑对方和灵王有关，毕竟灵王的传说很多，其影响力不止覆盖尸魂界一个世界也很正常，没想到的是对方连第五大贵族和伊势家这种大部分队长都不知道的隐秘都了解。
她观察着这群人的表情，除了几位圣殿的王级，其余的人都一副早就知道、理所当然的模样。
夜一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其他人也没有打搅她，这种事情越是慎重最后的结果越好，他们相信夜一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夜一也如他们所料。
“第五大贵族，现在分为明暗两部分，明的由零番队兵主部一兵卫领导，暗的以我的朋友浦原喜助为首，至于伊势家，现在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了。”
夜一说完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互换秘密这种事情，讲究有来有往。
可祭司长的回答却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果然如此吗？尸魂界的科技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大的发展了？”
“你想多了，我们有斩魄刀和死霸装这些可以称为奇迹的发明，尸魂界现在繁荣昌盛！”夜一反驳。
祭司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这些创造如你所说确实称得上奇迹，但这些增加的只是你们死神的战斗力，对你们人类的文明有促进作用吗？”
这是一个盲点，夜一包括静灵廷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曾经的尸魂界科技树远超现世的人类，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尸魂界就落在了现世人类的后面，只是依靠灵子的神奇作用才能在某些地方超过现世。
但这些只能算是工程，那些从无到有的智慧之光，视乎很久没有出现在尸魂界了。
说到底文明的发展既需要顶尖的智慧，也需要大量普通人的灵光一闪，尸魂界死神、贵族和流魂街普通整之间的隔绝，让尸魂界的文明出现了大问题。
在祭司长提醒后，夜一察觉到了，她回到现世之后会和浦原喜助商量，但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你这个问题我不回答，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会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你。”无论夜一说什么，祭司长永远都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你知道我们圣殿在兽界的职责是什么吗？”
祭司长自问自答：“是鼓励创新，推动文明的进步以及祭祀灵王，近万年来我们的世界虽不敢说人人如龙，但进步从未停止过，仅仅一万年我们的世界就面临晋级。”
世界晋级什么的夜一不懂，祭司长话中的话她却明白了：“你是说你们和我们人类第五大贵族以及伊势家的职责一样？”
祭司长：“不是一样，而是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对啊，夜一我们猫人一族在万年前就是你们四枫院家最亲密的伙伴。”终于谈论到这里，伏莺开心的上去抱住夜一，这次夜一没有推开她。
接下来祭司长向夜一讲述了一段发生在万年前的故事，以他们兽界祖先的视角。
万年前，灵王占领了灵界，修改了世界的规则让灵界的本土生物灭绝，改名尸魂界。
之后率领当时的人类和他们兽人的祖先一同征战其余的世界，最后世界树被打得支离破碎。
灵王为了世界不至于毁灭，自身灵化，意识与世界树相融合，加速世界树从宇宙海吸收本源，只留下部分能量于灵王宫，作为世界的中枢。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也算是不错的结局，灵王不会死，只要世界树完全恢复或者他们持续保持对灵王的祭祀，灵王就会苏醒，到时候王者归来带领他们征服所有世界，走出太阳系！
可灵王在意识完全融合的最后，全知之眼得到了世界树的增强，预知到了万年后的一个画面，并把这个画面传递给了他们。
画面中是一个众生毁灭，无论是人类，兽人还是虚全都死绝的世界，只有一个看不清的幕后黑手在废墟之中哈哈大笑。
预言只是未来无数可能中的一种，但以灵王的实力以及世界树的辅助，这个预言完全可以当做真实来对待。
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没人知道，但可以想象得出对方手段高明，他们如果不做出应对策略，这个结局几乎命中注定。
当时尸魂界的各个领袖们经过探讨商议出了一个方案，一个造成现在世界格局的方案。
把当时的所有人分成三组，其中被灵王赐予血脉的灭却师带着部分人族前往现世，让人类文明发展出另一条道路，以人类文明作为灵王苏醒的温床。
灭却师是灵王特地创造的职业，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斩杀虚，但现在灭却师有了另一个作用，凡是被他们击杀的虚，灵魂会通过世界树传送到灵王意识附近，加速世界树的恢复，只剩下灵子。
剩下的另外两组，尸魂界的人类和兽人，联手演了一场欺天大戏。
戏幕的内容是阴险的人类乘着灵王沉睡，利用人狼一族，使用世界碎片把兽人封印的故事。
然后人类使用灵王用以修改世界规则的笔，和灵王残留的力量，再次修改规则，让尸魂界变得不再适合兽人生存，这样无论幕后黑手出生于后世什么年代，适应了尸魂界规则的他都无法强行进入兽界。
之后又用那只笔抹去了尸魂界内关于那段历史所有的记载，让幕后黑手无法通过他们的后人得知他们的计划。
就这样，人类包括五大贵族本身都忘记了万年前那一段历史，人狼族因为本身就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加上口口相传的失真，只知道片面。
只有规则独立于尸魂界之外的这一片小世界内的兽人领袖，才知道当年所有的真相。
当年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储藏战斗力，以及保持对灵王的信仰，等待时机的来临！
在欺天计划执行前夕，当时伊势家的大神官用生命为代价沟通尸魂界泛意识，得知了万年后会有一个人类进入兽界，而那个人类就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关键。
现在他们认为夜一很可能就是这个人，加上夜一四枫院家当家的身份，所以才向她讲述了当年的事实。
当然还有一个轻夜，圣殿也是知道他的存在，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他们两边都会下注，但夜一更值得他们信任。
轻夜那边则采取的放养式态度，会与之交好，但不会过多的透露，万一轻夜反而是预言中毁灭世界的人呢？这可不好说。
“你们让我缓一缓。”这个故事的信息量太大，夜一一时间难以相信，“你们的意思是灵王没有死？”
“那是当然，灵王怎么可能会死？以灵王的实力肉身横渡虚空，意识贯穿星海都不再话下，世界全都毁灭了他都不会死！”祭司长非常肯定的说道。
“我们祭司一脉，包括你们尸魂界的神官一脉，实力达到一定等级就可以沟通世界泛意识，通过世界泛意识就能感知到世界树中，灵王存在的痕迹。”
夜一还是很疑惑：“可是灵王宫中，还有着灵王残缺的身体，零番队的职责就是守护灵王的身体，我的祖先可是亲眼见过。”
“灵王残缺的身体？那就更不可能了，灵王当时就在我们眼前灵化，什么都没有留下，你如果说那是你们制作的灵王之力容器那还差不多。”
“如果容器不是你们制作的，那你口中的所谓零番队，问题就大了。”
“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有人做出过削弱五大贵族和作为神官的伊势家的举动，或者有杀害灭却师、阻碍尸魂界人类文明发展、限制灵王信仰传播行为的。”
“那他很可能就是预言中的灭世之人！请你一定要仔细想想，现在已经是万年后，说不定他早就出现了。”
祭司长语气首次有了变化，变得急切，这关乎他们兽界万年背负的使命，由不得他不重视。
“削弱贵族，杀害灭却师...”夜一开始把他认识的所有人进行匹对，“山本总队长？不不不，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早就能办到了，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总队长山本重囯完美符合祭司长的描述，这个想法把夜一吓了一跳，连忙把这个疯狂的想法甩出脑海。
“京乐？也不可能，他虽然行事不择手段，但他比谁都爱这个尸魂界，那么就只可能是零番队了。”
“山本总队长在建立护廷十三队之后，就变得比较保守，变得重视规则与秩序，连中央四十六室那群家伙，有时候都敢不给他面子，如果是来自灵王宫的指令，让他去执行那些措施他肯定也不会拒绝。”
“而零番队的人，最可疑的就只有首领兵主部一兵卫了，其余的人都是有来历有记载的，唯独兵主部一兵卫什么相关的信息都没有，什么时候出生，有哪些经历，有哪些伙伴，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
夜一之前没有怀疑过，现在越想越可疑。
把零番队的成员拘束在灵王宫真的好吗？发明创造这种事只有多与人接触，才能不断吸取灵感才是。
零番队的队员在上到灵王宫之后虽然技艺都有所精进，但如果这几百年都待在静灵廷，说不定还能有更多的成就呢？浦原喜助那家伙就鬼点子不断，要是让他被困在灵王宫，他一定很难受吧。
祭司长：“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四枫院家主，还请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过多的去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我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但对于你们的说辞我也不会全信，浦原喜助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完全相信他，我只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一人。”太多巧合的佐证，夜一基本上相信了祭司长所说，但她还是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