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檀如苏的处境
“原来你就是害死祖师爷的真凶，”
在听见温道言称苏幕为大师兄后，对方便知道了苏幕的身份，咬牙切齿道：“如此也好，今天便将你们两个一起结果在这里。”
听见这句话的苏幕和温道言都是微微一怔。
前者问道：“你祖师爷？那位？”
死在自己手上的巫师屈指可数，苏幕心想难不成是桐昌山上的老巫婆？
对方并没有给苏幕解释，而是诡异地笑着看向温道言，“即便你知道我是假的，就真的能朝自己的父亲下手么？”
温道言很平静的注视着，说道：“大师兄说了，我修的是平常心，你始终是妄想。”
平常心，平常事。
心无旁骛，无有妄想。
非常之事亦或常事，在温道言的修道生涯中，都是平常之事。
他需要修成一颗不惊不扰之心。
这便是他温道言的道。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出现在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妄罢了。
只不过是因为那些年的回忆，他希望能够再看一看自己的父母。
但虚妄终究是要结束的。
外面还有一件非常之事他无法将之当作一件平常之事，他需要快些醒来。
其实。
这边是他挣扎所在。
也是之所以苏幕会看见他额头生汗和感到痛苦之一。
当然，更大的因素还是在于巫师的术法对温道言本身所造成的伤害。
男人哪里懂温道言的道，他更多地觉得温道言是在故意这般说。
只见其随手挥动之间。
在阴沉天空上翻滚已久的阴云便朝着地面上俯冲直下。
伴随着滚滚雷霆的闪烁的电光。
顷刻间便将大半个村子笼罩。
极其之恐怖的威压从四方寰宇向温道言和苏幕两人压缩而来。
“哼，这个梦境都是我的世界，去死吧！”
阴云、雷霆、闪电。
都不过是对方针对苏幕他们神魂上的强势攻击。
当一切的一切将苏幕和温道言覆盖的时候，男人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
然而下一刻。
他的耳畔便传来了苏幕的声音，“告诉我，你的祖师爷是谁？”
男人大惊失色。
望着在自己身体周围的滚滚阴云和刺目闪电，不理解苏幕是怎么做到安然无事的。
“不说算了，”
苏幕没有和对方在这里多说。
魂起涟漪，在阴云中顿起魂剑。
蜀山作为剑道大宗，即便是在神炼方面，依然是以魂剑为主。
魂之剑光刺破阴云。
明明比穿插其间的闪电要弱，却怪异地给人一种更加恐怖的感觉。
剑光在须臾间来到男子的面前。
却依然化成剑索般的存在。
瞬间便束缚住男人的四肢。
......
京都城东的某间客栈顶楼房间中。
布置成法坛的房间之中，法坛中央小小的炉鼎之中，一团火光骤然升起。
香烛上的符纸瞬间熄灭，前方盘膝坐在蒲团上，穿着一袭黄袍的巫师男子，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师兄？1”
在旁边护法的男子冲上去扶住对方。
“怎么回事？”说话的却是一名身穿朝廷吏员服饰之人。
不待回答。
那吐在地上的鲜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
最终形成了两个字——苏幕！
“又是他？”吏员握紧了拳头，可以听见其中发出的骨节摩擦之声。
“苏幕！”
黄袍男子咬牙，声音中恨意浓浓，“又是你，又是你。”
“你先看看他怎么样了吧，”吏员明显是知道眼前的巫神教弟子和苏幕之间存在的种种仇怨。
男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师兄神魂已被对方所擒，这是他最后拼死给我们送回来的消息。”
“你放心，早料到他会来京都的，”
吏员说道：“我们已经给他备下一份厚礼，届时你祖师和你师兄的仇，都会一一向他清算。”
......
温道言的小院。
夜风从窗户缝隙间窜了进来，拨动着桌案上的烛台。
苏幕和温道言相对而坐。
小猴子则是在旁边点亮更多的烛台，这样房间中也不至于太过昏暗。
“先生，为什么不买两颗夜明珠，也不贵的，”小猴子觉得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看书并不好。
这里的夜明珠并不是寻常的夜明珠。
照明的夜明珠也需要以灵石作为燃料才能长久不熄。
但已经离开蜀山的温道言每个月不会再有灵石。
当然，已经是举人的温道言每个月还是能够从朝廷处得到些许。
不过很少，若不是有关家相助，他连修行都不够。
这段时日，他为了檀如苏而四处奔走，积蓄更是消耗一空。
“本来关家就已经对你之前在鸣歌湖，还有上蜀山的事有所不满，你现在还让他们参与到小师妹的事情中，”
听了温道言的话，苏幕才知道温道言在京都四处奔走，却连檀如苏一面都未曾见到，“这样做，关家还会对你更加失望。”
如果不是温道言已经拿到关家传承，很可能关家已经放弃他。
这些时日以来。
关家已经不再给与温道言修行资源，除非他放弃檀如苏，专心于接下来的科举考试。
要知道。
距离会试只有九天了。
“正是因此，我才感到更加不安，”
温道言用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汗渍，道：“关猴不准我参与其中，就说明其中的水很深，这几天下来，我用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进入刑部大闹看她，我就知道这里面的水一定很黑。”
“不准探望？”
得知此事，苏幕也皱眉道：“理由是什么？”
温道言轻叹一声，道：“朝廷已将此案交由三法司共同审理，规格极高，在升堂问案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三法司，便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
通常各大宗门之间发生大案送到朝廷审判。
一般都不会交给宗署司来处理，也是避免宗门弟子和宗署司官员串联。
“你有去信蜀山吗？”苏幕郑重询问。
七令仙子是因为招山的后退，迟越真人的妥协，她才选择后退。
认为檀如苏只需要在刑部大牢待几日便可以出来，方才答应。
若是知道连探望都不准，或许就不会那么淡定了。
“去了，但如今我已不是蜀山弟子，”
温道言无奈道：“我的信便是送到明淑真人手中都需不少程序，更不要说送到七令仙子手中了。”
“也是，”
苏幕道：“还有什么情况，由我一一写下传去蜀山吧。”
他如今已是神律峰真传，可以施展飞鹤之术直接将信送到神律浮宫之上。
十样红看见，自然会告诉七令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