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推测
医院某办公室。
卢医生倒了两杯茶，递给李宣两人，路过地上的旅行包时，微瞄一眼。
之前在病房，对方就是从这个袋子中拿出那些清水，还有那柄锋利的长刀。
两样东西很独特，清水可以燃烧，出现蓝焰，撒在半空中，还会无故消失，长刀也不平凡，被对方一抹刀身，似乎有红光闪过。
黄奶奶之前说，对方是驱邪法师，莫非这些东西就是驱邪的物品。
脑海闪过这种可能，卢医生坐下说道：“李先生，你对黄嘉汶的事，怎么看？”
像卢医生这样不信邪的人，李宣见得太多，说道：“事有反常必为妖，我知道医生平时不太信鬼神，不过，存在即合理，遇到就要去面对。”
“你的意思是黄嘉汶身上有鬼？”
卢医生眼皮一跳，忽然想起此前的种种遭遇，不管是黄嘉汶预知英英死亡的消息，还是卢俊华找自己拿资料时的笃信有鬼，似乎都朝鬼神这个方向。
黄嘉伊捂嘴，有些难以置信：“阿汶身上，真的有鬼？”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容貌在改变？”
李宣说出一个毛骨悚然的事实，让两人勃然变色。
而且，记忆似乎也在同化，上次见面只会说泰语，这一次不仅会说中文，连中文书都会看。
他心中暗自警惕，继续说道：“黄嘉汶移植赵惠玲的眼角膜，才会经常撞鬼，这个眼角膜中蕴藏特殊力量，还藏着一个鬼，就是赵惠玲本人！”
“她这个鬼不是一般鬼物，非同小可，黄嘉伊，你去过泰国那边，应该知道那个村庄的事。”
黄嘉伊回忆一下，说道：“泰国警方曾经怀疑，阿汶就是纵火者。”
“但是，村子这么多户人家，就算有心纵火，村民不可能一无所知，还全部死亡，所以他们调查之后，排除阿汶的嫌疑。”
这时，卢医生叹口气，点头说道：“我收到阿华的消息，连夜赶到泰国，曾经去过现场认尸，村庄已经被全部烧毁，那里只有断瓦残骸。”
“李先生，赵惠玲母亲没有幸免，直接葬身火海，如果鬼就是赵惠玲，为什么她连自己的母亲不放过？”
这个问题在其他人看来，简直难以理解。
但凡有点人性，赵惠玲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但是他们忘了，有些人成了鬼，还会存在人性吗。
对此，李宣看的很清楚，说道：“你跟鬼讲人性，不觉得可笑吗？”
卢医生表情一滞，心中一想也是，脸上顿时泛起苦笑。
跟鬼讲道理，确实够傻的。
待两人稍稍消化之后，李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赵惠玲其实有双重人格，或者说从小的经历，让她衍生出另一个凶恶人格，才会有那场大火。”
“双重人格！”
卢医生眉头紧成一团，从而联想到那场大火，惊讶道：“你是说，赵惠玲衍生出的副人格是真正的凶手？”
“不过，赵惠玲小时候经历什么，为什么会产生凶恶人格？”
这话问到关键处，李宣不可能说是电影告诉他。
就在这时，黄嘉汶想到什么，说道：“我记起来了，在泰国的时候，警方说阿汶身上有一个笔记本，我曾经看过，里面写了赵惠玲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受到村民排挤，不断骂她，打她，将她视为灾星的经历……”
“其中提到一些她母亲的话，说是明面上看着像是保护她，但有些时候提前借故离开，却在暗地里袖手旁观。”
“可惜，这个笔记本最后好像少了几页，还被警方拿走，作为证物保留。”
卢医生若有所思，说道：“这么说，赵惠玲的副人格因憎恨而生，对村子的一切抱有敌意，所以才会这样做。”
闻言，李宣有些奇怪。
这个记载日常的笔记本在剧情中似乎没有出现，不过，它的出现还能理解，毕竟电影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是，赵母可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在剧中已经点明，她非常爱着自己的女儿，因为女儿的事，经常跟村民吵架，不退让分毫，是赵惠玲坚强的后盾，算得上一个好母亲。
这样一个人，躲在暗地里看着女儿被欺负，目的是什么？
细思则恐！
方才的说法，李宣认为可以自圆其说，但是现在，有些不对。
卢医生两人不像李宣，有剧情优势，加上刚才有理有据的分析和推测，已倾向于“衍生人格是凶手”这个认知。
“李先生，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角膜问题？”
黄嘉伊有些期待，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只要解决妹妹身上的问题，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很难。”
这一次，李宣只说了两个字，并未提及摘取眼角膜。
他隐约觉得，赵惠玲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引导自己，让其不由自主地去建议黄家人摘取，甚至毁掉眼角膜这样的信息。
这么做，对赵惠玲有什么好处？
就在他思考时，得到答案的黄嘉伊纠结一会儿，迟疑道：“实在没办法，卢医生，还是摘掉眼角膜。”
这个决定非常艰难，也是黄家人商量的一致结果。
自从重见光明，黄嘉汶惶惶不可终日，被恐怖阴影所笼罩，其与让她继续这样痛苦，还不如恢复以前的日子，以后还可以另找机会，再换个眼角膜。
“系铃，解铃，这或许是个好办法。”
卢医生点头，认为可行，既然一切问题出自眼角膜，就从源头入手。
摘与不摘，对于李宣来说，并无多大区别。
赵惠玲阴阳眼之谜，目前来看，扑朔迷离，完全找不到头绪，C级奖励更是无从谈起。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一旦眼角膜摘除，很可能会露出马脚。
三人一聊，就是数个小时。
最后的结果，再住院观察几天，等搞清楚黄嘉汶身上的事，再做决定。
李宣未回病房，那个地方，现在很多人在场，是非之地。
走在医院的走廊，正拐过一处拐角，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突然跑过，跟他的右肩撞在一起。
李宣现在的力量远超常人，被撞之后，肩膀纹丝不动。
反倒是这个年轻的医生，虽然连跑带撞，看着力道不小，但是反作用力同样巨大，直接被撞的倒飞出去，摔出数米远。
李意祥缓了半天，才揉着肩膀站起，恶人先告状道：“你走路怎么不看人？”
他心中暗暗吃惊，自己有心算无心，竟然被撞得倒飞出去，这家伙还算人吗？
同时，他又在埋怨怂恿自己的同期实习生，不就是几个女护士的热切目光，非得给这家伙一个教训，现在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你要是看路，就不会撞到我。”
对于强词夺理的人，李宣从来不会惯着，抛下一句，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