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 郑大矬子死了
晚上回家后,赵守志略显疲惫地躺在沙发里,想着白天里发生的事,忽然间林琳的面庞映现在眼前,甜润润熏熏然令他如沐春风。想起林琳,他的耳畔便又回响起那几首歌来。
“守志,吃饭了。”叶迎冬叫他道。
“你和云兵吃吧,我吃过了。”他答道。
那边的厨房里一阵碗筷的撞击声响过后,叶迎冬问:“儿子,今天跑步时你们班的那个学生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绊的?”
赵云兵想了想道:“好像是谁推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赵守志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地收拢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云兵所叙述的事情上。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到小方厅的饭桌旁边,手拄着下巴问赵云兵:“你们班老师表扬你了?”
赵云兵自信又自豪地说:“表扬了,还说我以后肯定有前途呢。”
赵守志哈哈大笑,亲昵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比你爹我强,我老师就没表扬过我。哎,云兵,你奶想你了。”
赵云兵很痛快答道:“那,我这个礼拜就回去。爸,我二叔给没给我要狗崽儿啊?他上回就说要的。”
叶迎冬扒了一口饭后说:“你二叔就没正形,三十多了还跟个跟个小孩似的。那年云兵六七岁时,他不知从哪弄来个活耗子,吱哇乱叫的,看着都膈应人。你就把他弄死得了,他不,他非得在老鼠尾巴上绑一截铁丝拴在了猪圈门子上。云兵和云飞就拿小棍儿捅,那耗子一捅一蹿高。”
赵云兵听的兴起,放下筷子专注地看母亲。赵守志怪她道:“吃饭呢,什么老鼠不老鼠的恶心不恶心?一点儿女人的样子也没有。”
叶迎冬搛了口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后说:“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那老鼠……哈哈……过了一宿那老鼠没有了,就剩下一截尾巴。那年冬天打苞米打到最后,弄死那么多老,鼠正好有一只没尾巴的。赵守业呜嗷喊叫地说,这正是我们家‘那支’耗子。哎呀,咋你们‘那支’耗子,乐死我了。”
赵守志看着喜形于色的叶迎冬,正色道:“疯了疯了,该上精神病院了。云兵,不要理她,吃饭。”
赵云兵对母亲的话虽有一半的不理解,但还是饶有兴致,或许是母亲的叙述勾起了他的回忆,于是问:“妈,我二叔还有哪些好玩的事儿?”
叶迎冬干脆放下筷子讲道:“那年你才一两岁吧,你二叔整个小狗回来了,说是以后看家护院有个动静。你二叔喜欢的不得了,睡觉都搂着。你二婶说拿一边去,还当祖宗供上了。那时正是冬月前儿,你二叔怕狗冻着,就在炕上给小狗整了个窝,让它在里边趴着。可谁知这小狗半夜钻你二婶棉裤腿里了,等你二婶早晨起来一穿裤子,吓得妈呀一声,啥玩意儿毛的乎的?小狗一哽哽,她才醒过腔来,就骂,你个犊子玩意儿赵守业,吓死人不偿命啊?”
赵守志哭笑不得地问:“王亚娟裤腿那么细,还能钻进小狗?净瞎白话。”
王亚娟说的,她不说我哪知道。你咋知道她裤腿细,你搁手量过?”叶迎冬逗趣道。
赵守志站起来哼了一声道:“无聊。”
他的举止让叶迎冬更加笑个不停。
“吃饭,儿子赶明让你爸学你二叔的事儿,老招笑了,比赵本山都好玩儿。”
赵守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地坐起,站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探着身子问:“我让你跟张姐说的事说了吗?”
叶迎冬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道:“说了,张姐说一半天就去,那人准称,不差一分一毫。”
赵守志在周六早晨送赵云兵回母亲那里时,正好在南街碰见了陈永安。陈永安说他去他二哥那儿,郑大矬子死了。赵守志让他上了车,说正好捎他回去。一路两人长唏嘘短叹人生苦短后,陈永安告诉赵守志他开了个诊所,效益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