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句话,让老狐狸承认我是大师
见对方没有异动,谢英热情地说,“同是江湖儿女,不如大师带上点干粮再走吧。”
点到为止的善意,广尧也是老江湖了,自然心领神会。寒暄了几句,好吃喷香等等云云,就由王富贵领着离开了。
傅喻本想径直回去的,也被富贵兄硬拉着一起去,说是见见王老太爷。
到了门口,傅喻才发现这大小和结构与之前谢芸的家是别无二样,只是精致干净程度高上不少。和富贵兄一向的表现相比,确实有些寒酸。王富贵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用余光,再三观察了广尧大师没有愠闹嫌弃的神色,才赶紧推门,说道,“请进请进。”
众人依次坐定,见有客人,所以丁犀站在王老太爷的身旁侍候。
听王富贵说了,这是傅喻,是傅公的长孙,大惊失色,忙说自己有失远迎,连称老朽,姿态很低。不停地嘘寒问暖,搞得傅喻十分别扭,不好意思。然后又介绍了广尧大师,然后把下午听到的各种版本的玄幻故事,又添油加醋,转述给了爷爷。
但是王发似乎是不信这一套,继续爱答不理,继续对傅喻十分热络。
本来广尧对什么态度都是无所谓的,大不了离开而已,但是看王富贵歉意而又焦急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自己主动破冰。
但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姿态,于是转头问傅喻道:
“小施主,今日见你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不知贫道能否为你解惑?”
“大师,您懂武功嘛?”
“只能说略懂,施主可是遇到了瓶颈?”
广尧十分谦虚,原来是这个,难怪看傅喻体内,真气混乱。
傅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瓶颈,其实是到现在都没有丹田,之前遇到的几个师傅都说我禀赋还行,问题就是无论怎样都...看来我是真没什么天赋。”
见傅喻如此黯然,广尧伸手轻触腕部,果然其体内的先天真气如无源之水,肆意游荡。
于是面露难色,“施主的问题,恕贫道无能,五岁凝聚丹田,十二岁步入先天,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隐约记得没有阻碍。”
落在傅喻耳中只能说是,纯纯的凡尔赛。王发也是这样觉得,不知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但还是留了几分薄面。
“这位法师,本朝从未有过十几岁的先天武者。”
然后挥挥手,准备叫丁犀送客了。而广尧也不恼,用手遮住,压低声音在王老太爷耳边说着,哪怕近在咫尺的丁犀都听不见。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王老太爷的脸色几度变换,靠着一手老奸巨猾才没被王富贵和傅喻二人看破。随着说完,广尧气定神闲,自信满满地开始闭目养神,王发则低头到处踅摸。
“爷爷,爷爷,别动手,广尧法师是有真本事的,可能,可能...”
王富贵对爷爷这种起手式很熟悉了,还想替着说两句话。
可惜王发王老太爷,年事已高,力量和速度都退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准度。不然何以被王富贵躲过去,没在脸上留下个大脚印子。
“畜生,大法师大驾光临,你就空手回来?还不去城里,把所有厨子给我叫过来!”
惊魂未定的富贵兄万万没想到,这怎么是冲着自己来的。习惯性地想要解释几句,可王发直接就站起来了,所以自己赶紧先跑出去再想办法。
王老太爷在丁犀的耳边吩咐几句,就让他下去处理。
富贵兄自己走在往城里的路上,孤苦伶仃,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去。
“少爷,老太爷让我等先去打点,你在后面跟上就行。”
崔季说完这句话,就和带来的人消失在夜色中。
即使王富贵人影都没了,老王头依然骂骂咧咧,姿态要做足。同时也在争取时间思考,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两尊活佛,一个是老领导,老朋友的至亲,另一个来头同样大得吓人。
傅喻本能地感觉到有点尴尬,弱弱地说,“没事,不用管我,要不,我带,不是,我跟着慈玄法师一起出去逛逛?”
自己那傻孙儿还说这小哥有点木讷,我看是机灵得很。
王发开口安慰道,“无妨无妨,傅公子千万不要多虑,只是老夫这千言万语迟迟不能捋出个话头。”
“是然,小施主可放心,我这便修书一封,请教破解之法,若是师尊都不能助你凝聚丹田,再放弃也不迟。老施主,有什么问题,要不我一并写上?”
“可不敢麻烦老天师,老夫不过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孩子孝顺,才非要把您老请过来。”
在人前骂,是为了以防他焦躁跋扈,人出门再夸,就在一个血脉亲情。
“这个好说,慈玄。”
“诶!”慈玄小法师脆脆地答应一声,乖巧地从圆凳蹦到地面,掏出东西勉强够着放到桌上。定睛一看竟然是金箔。
广尧以指尖为笔,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唯独运至最后一字,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真气有一瞬间的紊乱,只当是之前受伤后又接续战斗,有些疲惫就不在意。
写完后,就捻起一边,欲递给王发王老太爷。虽然知道这一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因为上面的字体难以分辨,并不明确实际用途。
“施主,这是师尊昔年养生的方子,正是借此,才得以延年益寿,保持身体机能直到昔年天降流火。”
“这怎么使得,老天师的药方,老朽,老朽...”听闻来历,王发坐立难安。
“老施主不必如此,药房而已,贤孙已经承诺助吾等传诵佛法,这样看来,是贫道占了大好处。”
广尧倒是直言不讳,毫无顾忌地提到这些赤裸裸的利益交换。王发本身就是商人自然不在乎,傅喻则好奇,风气竟然这么开放。
“大师,此方,能否传给他人?”
“若无小施主,吾师徒二人免不了挨饿,自然可以。”
意思就是可以传,但是不要传太多,仅限在场的和至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