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危险时空
夜晚的秋风如严冬般刺骨,呼呼猛啸,晷澈站在当初秦沐天领她留宿的客房门前,对面5棵一字排开的不知名大树被风爆揍得沙沙作响。
等待着一旁马夫将她“义父”赠送的随行物品搬上车,抬眼仰望,才惊觉这里的月亮,是青蓝色。
秦清章带了一男一女,应该是他先前说的丫鬟和管家,女的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大约才十来岁,风一吹她就瑟瑟发抖;男的身材短小圆胖却结实,脸上肉呼呼的,看得出有点年纪,约莫40。两人都在一旁帮忙,马夫将最后一包布包拿上车后,禀告谷主道:“老爷,行李都上车了!”
秦清章点了点头,站在马车后,朝晷澈比个请字:“天恭姑娘,一路顺风。”
这是不是古装剧中大家闺秀坐的包厢马车,而是台载货用马车,三匹马拉着后头一个用粗布包裹起来、再组上车轮的拱形货库。前方封死、后方镂空,方便装货,无法与马夫交谈。
晷澈指着马车,扁眼道:“这车载货的吧?谁说义女不能太寒酸的?”
秦清章走近晷澈,这时他又是那副明理大义的好好先生:“晷澈姑娘,物品及人员超乎预期的多,老夫谷里真没有够大的载客马车可用,请你委屈一下了。”
晷澈懒得再说什么,说破嘴货车也不会变跑车,便整了整肩上小包包肩带,走向马车,那一男一女已经上去就座了。
秦清章眼里尽是胜利的笑意,只要她一抵达战王府,500两黄金就进帐了。
货车底板高度在晷澈胸下,她必须双手往上撑跳才爬得上去。
丫鬟和管家双双前来帮忙。
“小姐,小心。”
“小姐,抓住我的手。”
七手八脚的让晷澈更上不去,她索性站定地面,竖起食指严正对他们两人说道:“停,我自己来。”
两人纷纷退回座位上,晷澈双手一撑,脚一跨,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天恭姑娘!!你要去哪里?!”突然听到自己捏造的姓氏,她一个重心不稳又没上去。
晷澈回头往音源看去,秦清章同时语气紧张地问道:“沐天,你怎么在这儿?!”
秦沐天清秀脸上满是薄汗,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狂奔了一阵子。见晷澈站在载满物品的马车处,他的脸色逐渐转成铁青色,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想去哪里?”
“哥!”秦沐月从连接两院的石拱门处跑出来,但她一见秦沐天的表情,立即躲回石拱门后方,朝正往这里跑、却还有一段距离的浑圆人影喊道:“娘!你快点啊!哥又要发作了!!”
晷澈没有搭理他的叫喊,转过身再试一次撑跳,这次顺利上车,站在车板上看着秦沐天,两人距离约50米。
秦清章见状十万火急地对门卫下令:“快!拿工具来阻止少谷主!!”
晷澈面无表情看着许多动作在同一时间发生,包括以非常人之速朝她狂奔而来的秦沐天,那速度她粗估100米可以跑在10秒内。
秦清章一个跨步,半路拦截下秦沐天,父亲的手掌压在儿子胸口,止住他的去向:“沐天!住手!让她走是为了养生谷、也是为了你好啊!”
“放开我!!”秦沐天大手一挥,秦清章堂堂190公分的健勇中年汉子,被推飞数尺,摔落在地。同时在秦沐天后方、两人才能环抱的大树,隔空被隐形外力击断成两截,应声倒落,也刚好封住秦清章的路。
晷澈目瞪口呆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完全不能理解眼睛所见,心想:“这是什么?魔法?气功?”。
晷澈往外探出头喊道:“司机──不对,马伕,快出发。”
马伕策鞭驾马,三匹马发出嘶鸣,马车缓缓动了,但起步缓慢,一个正常男人的脚程还是能轻易追上。
“晷澈!给我回来!!”
秦沐天声嘶力竭的怒吼,使得晷澈确诊情绪障碍8年来,头一次、破天荒的打了个冷颤。如果不是自己痊愈了,就是秦沐天情绪爆裂程度巨大得连感受度遽减的她都能被撼动。
顿时她明白了为何在厅堂上,秦沐天的父母对他带着迟疑又无可奈何的态度,应该是为了避免引爆秦沐天这颗不定时炸弹。
晷澈定睛见他这般强烈的情绪失控,她突然同情起那个张牙舞爪的正宫了,秦沐天恐怕是个家暴高危险份子。
秦沐天阴着脸往前跨出一步,见马车动了,开始快步走近,边解下自己腰间5米长的腰带。
只有与他面对面的车上3人才懂他黑着脸充满杀气又迅速逼近样子,所带来的压迫感多么令人恐惧,血压直线上升。丫鬟与管家的心脏都快跳停了!晷澈则感到心口一阵搔痒,像坐海盗船那般,她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总之不太舒服。
此时,马车速度终于开始加快,秦沐天也加速冲了上来。
晷澈站在货车开口,双臂张开扶着两侧木条,感知不到危险及害怕的她,就这么楞楞地伫立原地,盯着秦沐天看,观察他还会有什么举动。
秦沐天见马车与他逐渐拉开距离,出手甩出腰带,谁知柔软的腰带会像鞭子一般精准地缠绕住晷澈腰际。
晷澈心底惊叹,他到底怎么办到的?!视物理定律为无物啊。
“小姐!危险!!”同车管家反应飞快,一把抱住晷澈往后躺倒在地,将两人的重心压至最低,免得轻易被拖出车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