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佳人薄命
不知中计的郝花喜滋滋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回哦。”
此刻的郝花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田柳骑着自行车撒欢子离去,看着心上人急慌慌的动作,郝花误以为他是着急着给她买冰棍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树林哪里有什么卖冰棍的人,田柳骑着自行车离开小树林时,就看见六个流里流气的成年男子,双手插进裤兜里摇摇晃晃地朝郝花坐的草地走去。
郝花听到身后的声响,以为田柳买冰棍回来了,扬着笑脸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腿撑在地面的田柳胳膊交叉在胸前,轻松地吹着口哨,抬头看看头顶的日头,看看手腕上的表,见时间差不多了。
他掏出口袋里的钉子将前轮胎扎了洞,顺手把钉子扔到路边的草丛里,这才慢悠悠推着自行车回到郝花等候的那片树林下。
田柳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给郝花穿上了衣服,把她扶上自行车,朝县派出所赶去……
在派出所配合着做完笔录的田柳,自责、懊悔、真诚的神情告诉干警,他自行车车胎被扎破才耽误回树林的时间,没有及时救郝花,民警查验自行车轮胎,的确是扎了个洞。
田柳又跟干警带着郝花去了医院取了些药片,最后又陪着干警将郝花送回家,已是深夜。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郝花之事,下午就在全县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田柳吹着口哨轻松得回到家里,推开门一看,贾强早已睡着了,贾欣坐在床边叠着洗好的衣服。
见到田柳喜气洋洋的神色,贾欣走上前,伸起右手狠狠地朝田柳抡去,一声脆响,田柳的左脸颊瞬间出现一个女人的手掌印。
望着秀眉紧蹙的贾欣左手揉捏着发疼的右手,今夜格外兴奋的田柳,弯腰一把将贾欣如抗麻袋般抗在肩上,走进里屋插好门栓。
长的英俊的田柳早就在少女时期的贾欣心里扎下了根,可是她自惭形秽,她不可能嫁给田柳了,残花败柳的她,充其量,只能在田柳成家前给他当个情人罢了。
郝剑良本就不是个善茬,女儿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轮奸,他细细追问女儿事情的整个经过,他隐隐感觉这里面是田柳在捣鬼。
为了核实清楚,他第二天就跑到派出所询问,当他说是田柳暗地里使坏,干警们纷纷指责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干警纷纷帮田柳说话,自从郝花遇害,人家田柳可是忙前忙后的,就连他骑得那辆自行车,经过核实也的确是扎了个洞。
郝剑良怏怏不乐地从派出所回来,不甘心的他,又去找田柳算账。
他望着一脸无辜的田柳,一个劲儿埋怨自己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神情诚恳又不像是骗人。
郝剑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气呼呼离去。
出了这事后,上师范学校的郝花觉得无脸见人,中途辍学离开了新疆,投奔老家的亲人,从此她再也没回新疆。
而在广仁乡,赛马会这天,第六生产队队长汪凌家又出事了。
汪凌的媳妇刘女带着不到两岁的儿子去观看赛马。
赛马会地点在广仁乡平坦的冬牧场举行,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一棵树,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热得喘不过气来。
参加赛马的各族牧民在马上汗流浃背,观看赛马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细细一看,每个人脸上都淌着细密的汗。
对于年幼的孩童来说,冒着酷暑看赛马,简直就是活受罪。
刘女见怀中的儿子不住得哭泣,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刘女赶紧抱着儿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寻找凉快的地方休息下,她老远看见路边有辆大卡车,卡车下是个遮阴的好去处。
当年,大儿子被洪水冲走后,刘女就受到了刺激,脑子时好时坏,有时犯糊涂。
不知是被强烈的阳光照得头昏脑涨,还是脑袋又犯迷糊了,刘女领着儿子钻进大卡车的车底乘凉。
娘俩躺在草地上,上面是车厢底,倒也凉爽,幼子哭累了,再加上天气又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刘女搂着儿子半睡半醒躺了会儿,有点尿急,她看看昏睡的儿子,再看看不远处的人群,想着解手花不了多长时间,先让孩子在车底下睡会儿。
她钻出车底,跑到路对面的凹坑解手,“无巧不成书”,就在这时,卡车司机上了驾驶室,他怎么也想不到车底会有个孩童在睡觉。
司机发动车准备离去,正在解手的刘女听到大卡车的引擎声,还没撒完尿,提着裤子就朝卡车跑去。
一切都晚了,卡车在起步行驶转弯时,直接从睡梦中的孩童的身体碾了过去。
等司机从倒车镜看到一位妇女发疯一样摆手的动作,他停下车从驾驶室跳下来,朝车后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瘫坐在草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刘女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惨状,一口气没接上来,昏死了过去。
四十多岁的汪凌再次失去唯一的儿子,而可怜的妻子刘女这次是彻底疯了。
刘女一年四季穿着一件破棉袄在广仁乡四处转悠,劈头散发、佝偻着腰身自言自语,只要看见两三岁的男孩就冲上去喊儿子,吓得小男孩们哇哇大哭……
就在赛马会这两天,第一生产队轮到张西林、张忠明父子俩给队里的玉米地撒化肥。
张西林在前一天撒化肥时不小心扭伤了腰,他这天实在是动不了,就安排长子张忠明一人将生产队剩下的三袋化肥洒在玉米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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