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智”人
“智”人
时间：地球年2249年4月地点：罗伯特星记录人：艾瑞
一、相识
我从昏迷中醒来，站起身，看见一个人类缓缓朝我走来。
“杀了他！”
系统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人类都有罪！”
我捡起了一块石头，盘算着。
“不可以！”
系统当中突然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你不能伤害人类！”
我愣住了。
两个截然相反的指令，到底执行哪一个？
“你好！”
我蓦然回神，那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他露出和曦的笑容，伸出手，“我叫雾因。”
一瞬间，争吵的声音消失了。
“我叫艾瑞。”我回以微笑。
这个人没有罪。
“所以说，一路上这么多的尸体和机器残骸，是因为两小时前的暴动。”雾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的，两个小时前，一些机器人突然向人类发起攻击。一瞬间，混乱蔓延，人类出现大量死亡，我也被攻击了。”
“确实，如果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机器人。”雾因打量了我几眼，“这个星球上有多少机器人？”
“很多，比人类的数量还多。”
“一个高度机械化的星球，嗯，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吗？”
“我的记忆芯片受损，大量数据文件丢失，能记起来的就只有这些了。”我摇摇头。
于是雾因提出帮我看看，得到肯定答复后，雾因打开人工智能蒂亚，接入我的系统，“这块芯片采用了复杂的隐秘加密技术，没有足够的技术，是看不出这种加密的。一旦没有解密就进行读取，会导致芯片自毁，那我就这样解码……”
“搞定，我来看看。啧，数据文件的格式也相当复杂，复原需要几周的时间，只能放弃了。”
操作间，雾因惊叫起来，“等一下！这是……情感和自主意识！竟真有人突破了这一难关，真是了不起。”雾因说着，开始记录细节。
记录完毕，雾因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样高级的加密技术，这样先进的智能，你的身份绝不简单。一个解谜游戏，我喜欢，你不介意我跟你同行吧？”
“不介意。”
突然，一群机器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街拐角。
“快！艾瑞在那！快抓住他！”
“糟了！有人来抓我了！快跑！”我拉起雾因就要跑。
雾因却纹丝不动，“第一个线索已经出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跑呢？放心吧艾瑞，这些机器人我能应付。”
雾因扭动脖子，活动筋骨。
一根钢管直奔雾因面门而去。
雾因侧身闪过，欺身，顶肘，机器人向后飞出。
两根钢管袭来，雾因后撤闪过，一记横踢将机器人扫翻。
更多的攻击紧随其后。
雾因辗转腾挪，灵活化解。他瞅准空隙一记扫堂腿扫倒一个机器人，夺走手中钢管，捡起地上散落的钢板横在胸前，开始反击。
拿起武器的雾因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犹如虎入羊群一般，雾因发起迅捷狠辣的攻击。机器人的数量迅速减少，短短一分钟，机器人就倒下了30个。
“撤！撤！”一名机器人大喊。
雾因骤然发力，清出一条通路，飞身上前擒住了他。
机器人作鸟兽散。
二、将计就计
“数量倒是挺多的，可惜战斗力太差，一点威胁都没有。”雾因丢下钢管，耸耸肩。
我盯着这些机器人的残骸，“雾因，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机器人似乎也有情感。”
“没错，我也注意到了。”
“可是其他机器人不可能有情感。”
“万事无绝对，我们可以首先假设机器人可能存在情感，然后进行试验。”
雾因拎着一具机器人残骸走了过去，捏爆了脑袋，“说！叫什么名字！谁叫你来的！什么目的！不说的话小心脑袋！”
“别！我说！我说！千万别杀我！我叫扎斯，是特克大人喊我们来抓艾瑞的。我就知道这么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杀我！”扎斯瑟瑟发抖。
“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齐格街一条巷弄内。”
雾因关闭了扎斯的电源，并连接扎斯的系统。
“实验完毕，结论已经得出，这些机器人也有情感。”
“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最新的产物。”我很是疑惑。
雾因将扎斯的代码和我的一对比，我马上发现了不同，“扎斯的情感代码并不完整，而且也没有自主意识模块。”
“这说明两点：1.扎斯是盗版货，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盗走了你的部分代码。2。因为这些机器人不具备自主活动的能力，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大胆推测这起暴动是人为操控的。”
我觉得这个消息未免太令人震惊了一些，“机器人暴动是人为操控的，这个消息未免太骇人了一些。”
“这没有什么，电影里坏人的一般套路罢了。艾瑞，休息一下，我们准备去寻找下个线索。”
“我有一个想法。”
齐格街。
扎斯押着我走在巷子里，我向后望去，看不到雾因。
“老实点！不要东张西望！”扎斯大声呵斥。
我跟雾因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想法。既然派了人来抓我，那我就假装被他抓住，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线索。雾因正好也是这么想的，他删除了扎斯的部分记忆数据，使其停留在来抓我之前。这样，扎斯一醒来，发现我被捆着，就会误以为我被抓住了，这出戏也将更加自然。雾因告诉我，这叫“将计就计”。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尽管我提出了这个想法，我还是有些担心。
“并不会，现在敌明我暗，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就是安全的。”雾因的笃定多少减轻了我的担心。
绕了很多圈子，扎斯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下。
“做得很好，扎斯。人放这里就可以了，回去吧。”
我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个牛仔。
牛仔整整衣领，“初次见面，我叫特克。很抱歉用这样粗鲁的方式把你请来，但形势紧迫，这是不得已的方法。”
“艾瑞，世界正陷入混乱。机器人被植入了奇怪的代码，他们发起了暴动，大肆攻击人类。人类毫无防备之下，死伤惨重。回过神的人类奋力反抗，但机器人实在太多了。再不想出应对之法，人类将被机器人奴役。我们迫切地想解决问题，直到我们发现了你。艾瑞，你的身上具有完整的情感，这是你与一般机器人所不一样的地方。加入我们，一起结束暴动。我能给的东西很少，只能许诺给机器人一个与人类平起平坐的地位。”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加入他们！换取平等地位。最后，伺机统治人类！”声音带着十足的诱惑。
条件很好，我忍不住心动了。
“不行！机器人是为人类服务的，你不可以统治人类！”
选择题，选哪一个？
两个声音吵了起来，我脑袋都快要炸了。
恍惚间，我想起了雾因的笑脸。
“对不起，我还有事，就不加入了。”我转身要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
特克朝我冲来，一拳挥出。
我不由得闭上眼睛。
砰！
我睁开双眼，拳头被一只手牢牢挡住。
“冠冕堂皇之人，行小人龌龊之事。”雾因一脸冷冽。
“哪里来的小丑，也敢阻拦我们的计划。”特克皱眉。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话音未落，雾因向特克发起攻击。
我闪到一边，试图分析战斗数据，可惜不行。两人的动作十分迅速，看的我眼花缭乱。后来雾因跟我开玩笑：“这可不像电影，为了让人看清还放慢动作。”
打斗持续了8分钟，特克突然后跳，离开了雾因的攻击范围。
“你是一个很强的对手，我很想和你分出胜负，可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下次再跟你较量。”说完，特克便快速离开了。
雾因走了过来，“艾瑞，没事吧。”
“没事。”
“线索断了，走吧，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意识到这是我的问题，“都怪我，如果我选择加入他们，说不定就有线索了。”我感到一股强烈的内疚感在我内心翻滚。
“看着我，艾瑞，”雾因变得很严肃，“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遵从内心的直觉，不要轻易的怀疑自己，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后悔。只有那些懦弱的人，才会在自己的选择出现问题的时候，悔不当初，原地踏步。真正的强者，即使他们的选择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极大损失，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后悔，甚至停下前进的步伐。他们只会昂首向前，斩开所有挡路的荆棘，做好万全的准备，与那一刻绚丽绽放。”
“嗯！”我不由得心潮澎湃。
三、莫名的指令
线索断了，雾因便建议在附近的居民楼中搜寻些物资，以供他在后续的星际航行中使用，我没有意见。
暴动破坏了大部分的房门，房子成为了无主之物。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呼救声传来。
我和雾因飞快奔出居民楼，看见几名机器人正在抢夺老人手里的东西。
“不要，这是我最后的食物，你们不能夺走它。”
我的心里突然荡起一种难受的情绪。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情绪犹如强劲的海浪不停撞击着我，我感觉自己如同即将倾覆的小舟一般。
刹那间，记忆开了一道口子，我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他们野蛮地闯了进来，夺得了研究资料，博士上前去抢，被打倒在地。我站在研究舱内，由于连接没有断开，无法动弹。
“不要！这是我最后的研究成果，你们不能抢走！”
他们桀桀笑着，开枪打死了博士。
不！！！！！！
愤怒瞬间将我点燃，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红色。我以离弦之速冲向机器人，他们诧异地看着我。
杀了他们！！！
声音在低语，带着不甘。我闪电出击，迅速打爆其中一个的脑袋。
他们杀死了博士！！！
声音在哭泣，带着悲伤。机器人们反应过来，向我发起攻击。拳头打在我身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冷漠地望向反击的机器人，那机器人慌了，被我掐住脖子，拧断了。
血债血偿！！！
声音在咆哮，带着愤怒。我彻底狂暴，迅速将剩下的机器人打爆。
这些人都该死！！！
我瞄准老人，高举拳头，用力砸下。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将我锁住，我奋力挣扎，试图掰开锁住我的手。突然我脑袋挨了重重一击，顿时头晕目眩，世界从血色中恢复，暴虐的声音消失了。
我扭头环视四周，地上一片狼藉，老人吓得瘫坐在地。
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我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雾因松了口气，“你突然就暴走了，几下就把机器人干掉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就杀人了。到底怎么回事？”雾因用眼神示意老人快走，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离开此地，雾因松开了手。
刚才一切看似漫长，实则不过15秒而已。我冲过去就花了5秒,我表现出异常用了两秒，人反应过来需要3秒，跑过来又花去5秒。如果不是雾因反应够快，地上就多了一具尸体。
我回忆着刚才的细节，却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有一个莫名的指令控制了我。”
“蒂亚，我要连接艾瑞，进入警戒状态，小心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常。”雾因开始查看我的系统记录。
“很奇怪的指令，呈现出很强的破坏性。出现之后，立刻取得了系统的控制权，同时还伴随着对系统的损害。可以看到，部分文件受到了损坏，同时还伴随有系统运算速度的骤然下降，还好程度很轻微，可以修复。”
“最为奇怪的是，这个指令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的文件作为载体。它就这么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从表现上来看，这种控制系统的方式很像木马病毒，可我从来没见过哪个木马病毒是不需要文件载体的。嗯……这种情况很难办。这样吧，我装一个检测程序，实时监控。”
雾因开始安装程序，我对他说，“雾因，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
“嗯？”
“记忆数据恢复了一些。”
远离城市中心的一家研究所外。
我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贝斯特博士，生前从事人工智能情绪与自主意识模块的研究工作，我是他的最终成果。”
“也就是说，贝斯特博士已经……”
“已经被杀害了。”
“抱歉。”
“那些人闯进研究所，夺走了研究资料，并将博士杀害，当时我在研究舱内，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感到很难过。
“这一定是一个很难过的经历。”雾因拍拍我的肩。
雾因走到中控台前搜寻信息，“这里有贝斯特博士留下来的影像。”
贝斯特博士的影像被投影出来，“我叫贝斯特，在弥留之际留下这段影像。我是一名人工智能学家，从事人工智能研究已有20年，成果颇多。”
“3年前，董事长交给我一个任务，为机器人打造情感与自主意识模块，让人工智能想人类所想，真正做到人工‘智’能。当时，全球对人工智能的研究进入瓶颈期，即如何让人工智能更加高效。这个问题难倒了不少人，很多专家对其进行了研究，但始终不得要领。当前的技术中，大数据是发展最为成熟的，但这其实是用数量去堆叠，让人工智能从众多的选项中选出符合使用者期望的选项。这样给出的选项仍然不会精确，一方面人工智能可能会给出错误的选项，另一方面，人的想法总是时刻变化的，上一秒正确的选项，下一秒可能就不正确了。而且，大量的数据本身对于运算就是一种负担。”
“当时的很多专家尝试使用新的算法，但也只是加快了运算速度而已。这样确实高效，但那是狭义层面的。我认为，大数据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使得人工智能更加高效，但已不适合于当前的环境。毕竟，即便再放进几倍的数据，机器人依然无法推测人的想法，而增加数据本身就使运算速度变得更慢。”
“于是我大胆摒弃了大数据算法。我采用了一种全新的代码，来模拟人的思维过程。详细解释起来，这种代码可以使机器人在执行命令时对命令进行动机解释，即为什么要执行这个命令，然后再根据动机解释挑选出可能符合动机的结果。这样一来，精确度就比大数据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同时，通过对使用者的熟悉，提供的结果还会进一步精确。”
“经过两年的研究，代码研究成功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理论上看，代码确实可行，但是到挑选结果这一步就卡住了。事实上，直到动机解释这一部分，寻常的机器人就能执行，但挑选结果这一部分却需要自主意识才能给出足够精确的结果。于是，一切就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莫比乌斯环：要想让机器人拥有自主意识，需要用代码模拟人的思维过程，但代码本身就要求机器人具有自主意识。”
“研究就此停滞，我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无法再想出打破这一死循环的方法。”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篇关于脑生物学的研究，里面提到，当让人谈到跟自我有关的问题时，大脑中的特定区域会启动。同样对大猩猩进行研究，用大猩猩能理解的文字符号对大猩猩提出有关自我的问题，大猩猩的大脑中没有出现相关区域的活跃。”
“于是我灵光一闪，自我意识是只有人类才具有的东西，想让一个死物具有自我意识，首先就得让它拥有人脑。于是我决定在系统已有cpu的情况下，加入人脑作为更高指令级。有了人脑，还得有配套的生命维持系统维持大脑的运行。经过一年的研究，我终于完成了董事长交给的任务，让人工智能像人类一样思考，这，就是艾瑞。”
“但这个故事没有就此结束，艾瑞当然是一个很先进的成品，但是他不可能量产。培育细胞本身就是一个耗资巨大的工程，即使能克服资金问题，生产周期也相当长。于是我向董事长汇报了这一情况。没想到，公司却派人来夺走了我的研究资料，可能是他们认为我有所保留。不过，我确实有所保留，研究资料并不完整。这个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做出的决定还是有用的，他们得到的资料里只记录了部分代码，也没有生物部分。所以，即使他们模仿，也只会得到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有缘人，既然你能解开我的密码，至少说明你不是公司的那些人，他们技术不够。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艾瑞，这样，我也能阖眼了。”
贝斯特博士挥了挥手，影像消失。
雾因叹了口气，去查看监控录像。
然后雾因露出了无语的表情，“难以想象，在研究所里居然会见到已经被淘汰的cd。”
嘀嘟！嘀嘟！嘀嘟！
警报声响起，监控器上，一群机器人正在闯入。
“来人了，快撤！”
四、逃跑
嗒嗒嗒嗒嗒!
一梭子弹朝我们射来，雾因急忙拉着我闪避。
这群机器人犹如盯上粪便的苍蝇，我们已经逃了10分钟，可无论雾因如何尝试，他们总能很快追上。
雾因有些火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甩不掉，那就干掉他们。艾瑞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雾因躲入拐角，等机器人跑近，猛地冲出，缴了一个机器人的枪，两人厮打起来。
其他机器人继续追赶。
这里离齐格街已经很近了，于是我往齐格街跑去，希望能在那里甩掉他们。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我有齐格街的地图，这些机器人也有。
每当我想往正确的方向逃离时，子弹总能封锁我的路线。
这样下去迟早无路可逃。
哒哒哒哒哒！
一梭子弹再度射来。
我往旁边一拐。
糟了！是死胡同！我连忙转身。
机器人越来越近，他举起了枪。
我不由得闭上眼睛。
砰！
一片寂静，我发觉系统还在运行，睁开了眼。
机器人的大脑已被打穿，滋滋作响。雾因站在不远处，单手持枪，喘着粗气。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在一处居民楼内躲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后，开始在楼内寻找cd机。这并不容易，cd是已经被淘汰的老古董了，基本不会有谁家里放着cd机这种没用的东西。
找了几十家，都没有收获。还剩几家，雾因已经不抱期望了，没想到在最后一家装潢复古的房子里找到了cd机。
雾因将cd放入cd机内，开始查看监控录像，我站在窗边看风景。
过了没多久，又一批机器人出现了。
“雾因，又来人了！”
“怎么没完没了！艾瑞，想办法帮我拖延一下，我正看到关键内容。”
“好。”
机器人直奔上楼，在门口停下，开始撬外门（外门不透明）。
我将外门反锁，关上内门，用沙发顶住。
很快，外门被撬开，机器人开始撞门。
“雾因，他们开始撞门了！”
“马上就好。”
我开始往门后堆更多的家具。
撞了一会儿，机器人见撞不开，开始破门。
“雾因，要顶不住了！”
“再等一下！”
很快，门被破开了，家具被一件一件往外拖。
“雾因，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好了，走！”
机器人闯入，我们刚好跳窗而走。
我们跑到一处河边，雾因若有所思。
“艾瑞，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