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顾清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的样子十分和善。看到床上人醒来,显得十分激动。起身按了床头的铃,不一会儿就有几位医生护士进来为她检查身体,发现并没用大碍后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顾太太,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平时多注意调养很快就能恢复的。”接着为首的医生又向一旁的护工交代了几句就领着身后的人离开了病房。
病床上,医生走后顾清辞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会叫她顾太太?她只知道那一夜有一双手将她推入了茫茫大海。
护工按照医生的嘱咐熬了小米粥,都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顾清辞依然维持着刚醒来的样子在床上发呆。这副样子叫人心疼“太太,粥熬好了,你要喝点吗?”护工将粥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
顾清辞看着眼前的护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后者喜出望外将她扶起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她,许是饿了许久,不一会儿一碗就见底了,看到她这么配合护工自然是开心的。
不知道过来多久,顾清辞又沉沉地睡去了。
梦里,她梦到一个女人正在和一个男人起争执“你死了这条心,我这辈子绝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听到她的话,男人一脸的痛心和不可置信,话音刚落就看到女人走向了楼梯,毫不犹豫地从楼梯上跌下去,头磕到楼梯冒出了鲜血,却比不上下半身的一片鲜红,洁白的大理石地面瞬间被染红。
夏初韵被吓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护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血,甚至更可怕的场面都见过,可是这个梦不知道为什么太过于真实,就好像梦里的女人就是她一样,让她仿佛身临其境。
轻身下床,想到卫生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但却被镜子里的面孔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根本不是她,准确的说应该是刚刚梦里的女人。
她们之间并没有相同之处,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个鬼怪一样。浓重的黑眼圈,蜡黄的皮肤,枯燥的头发。
洗了把脸之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卫生间,重新回到病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这个可怕的事实让她无法接受。
想当初她可是万人迷,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她终于知道刚刚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了。
突然,在被窝里的顾清辞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赶紧将头伸出来,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顾泽鑫接到她醒来的消息,直接将手中的工作扔给助理,独自驱车从临市赶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听保镖说她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
睡着也好,省的两个人正面交锋。估计她要是醒着,可以把整个医院都掀了。
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果然还没醒,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他在的地方,她永远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稍有不慎就会被她扎到,她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实在少见。
除了结婚那天,她格外的平静之外,每次见了面她都能吵得把屋顶掀了。最后,每次都以他“仓皇而逃”告终。
正在装睡的顾清辞感觉到了一双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就好像她是一件宝物一样。痒痒的感觉,让她差点破功,好在在那之前,顾泽鑫已经收回了他的大手,转而握住她的小手。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顾清辞听见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然后男人便如同来时一样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顾泽鑫离开病房后向保镖交代了几句,接着一个人去了妇产科的婴儿房。
顾泽鑫看着保温箱里的婴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是他的儿子。
虽说只是比预产期早二十天,但到底不是正常出生的,如今还是要在保温箱内。看着一样睡着的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辞可以对自己的孩子那么狠心。他就这么一个人在婴儿房站了许久,最后转身去了楼梯口,拿出香烟点燃。
都说尼古丁会麻痹神经,所以从前的他从不触碰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清辞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曾经学着别人的样子吸过一口,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确实不喜欢。后来他心烦的时候也会点上一支烟却不吸,就这样静静看着烟雾袅袅升起……直到一支烟燃完,顾泽鑫才独自驾车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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