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周彧来了
不远处,有人规规矩矩朝她行礼。
“有事?”赵嫤眸光流转,含笑问了一句。
这婢女她认得,是蒋晴柔的心腹,名唤胜云。
也是有意思,她娘亲名唤盛雪,蒋晴柔的两个贴身婢女不是胜云就是胜月,总之都比“雪”高一头就是了。
“夫人请大姑娘过去,有话要说。”胜云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带路吧。”赵嫤回头吩咐了一句:“聆风跟着我便可。”
“是。”惜雨等一众婢女都站住了脚。
胜云领着赵嫤到了太一殿偏殿门前:“大姑娘请,夫人与两位姑娘都在里头。”
赵嫤带着聆风,走了进去。
太一殿宏伟,即使是偏殿,内里也是雕梁画栋,装点的十分奢华。
“母亲。”
赵嫤上前,含笑行了一礼。
“大姐儿来了。”蒋晴柔生的一双柳叶眼,笑起来柔善温和,又不乏大家妇的姿态:“快来坐,还不见过你们长姐?”
“长姐。”赵月华眉目与她有六七分相似,面上笑意也是如出一辙。
一看便知是蒋晴柔悉心调教的。
赵如秀记恨赵嫤,手上的伤还痛着呢,别别扭扭的哪里肯行礼?
她不劈头盖脸骂人就算好的了。
“自家姐妹,不必客气。”赵嫤唇角轻扬,不露痕迹地打量她们。
“大姐儿出阁也快一个月了,怎么都不回家去看看呢?”蒋晴柔笑吟吟地望着赵嫤:“可是从前我对你教导严厉了些,你可是记恨了?”
“母亲都是为我好,一家人怎会有记恨一说?”赵嫤轻笑了一声。
恨不恨的,从不凭嘴说。
“我说也是。”蒋晴柔语重心长道:“我进门就当了后娘,自己也有孩子,管教你们姐弟的时候,是严厉了些,但也不算过。
毕竟,你身上可是半道疤痕也不曾留下。”
“母亲差人叫我来,不是为了叙旧吧?”赵嫤唇角的笑意不曾收起过,黑漆漆的眸底却隐着寒凉。
蒋晴柔有数不清的法子,叫她痛不欲生却又不留疤痕,譬如用长巾裹着棍子,譬如摁在脏污的水中,再譬如行刑时用内劲……
她经过得多了,从不敢忘。
“自然不是。”蒋晴柔看向赵如秀:“我听说,你与你小妹起龃龉了?”
“母亲既然听说了,便该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赵嫤捏着团扇缓缓落座。
“大姐儿。”蒋晴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初,我就曾教导过你,你年长,该让着弟弟妹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哦?”赵嫤微挑黛眉:“母亲以为,我该怎么让?”
“你扎破了她的手,情有可原。”蒋晴柔叹了口气:“可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该将她手腕骨摔裂啊!”
“原来只是裂了啊?”赵嫤眨了眨眸子,她还以为折了呢。
“怎么着?你还嫌不够重是不是?”赵如秀有蒋晴柔撑腰,分外嚣张跋扈:“娘,你快命人将她胳膊掰断!”
“大姐儿,这事你打算如何了断?”蒋晴柔望着赵嫤问。
“母亲,小妹手腕的伤与我无关。”赵嫤起身:“若无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赵嫤。”蒋晴柔也站起身来,语气不算严厉,态度却坚定:“秀儿有证人,你抵赖不得。
你不要以为你出嫁了,母亲就管教不了你了,别忘了,辅国公府可是我的娘家。”
正当此时,门自外头被人推开了。
几人皆回头,便见周彧面色清冷,身姿挺拔地迈了进来。
赵嫤弯眸轻笑:“证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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