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胜
公孙瓒的大笑声在欢呼声中显得并不是很突兀，本来鲜卑乌桓对于幽州来说也就是芥藓之疾，汉家军队即使在这东汉末年也没怎么输过。
武器，甲胄，计谋与军阵的天差地别让鲜卑，乌桓显得不过与流寇一般。
在本来的历史中，这东汉末年不管发生怎样的争斗，异族都没能乘虚而入。
如果不是八王之乱，让人口数量降到了谷点，五胡乱华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两脚羊这种耻辱怕是先辈怎么也想象不到……
说回现在，江哲尽心竭力的谋划不过是为了打响公孙瓒的名气。
要说这家伙对东汉末年的了解，顶多也只能从黄巾之乱开始，在那之前穿越的金手指并不好用。
“报！大捷！伏兵部队大获全胜，杀敌四千余，俘虏近千！”
传令兵的声音都带着喜意。
本来按照原来士卒们的预想，不过就是以这不到五千的兵力顶住鲜卑攻伐涿郡城的步伐。
然后尽量在伤亡三到四成的情况将其击退，救援蓟城什么的也就喊喊口号而已。
现在一次野战就将这一万鲜卑骑吃了个干净，伤亡别说一成，半成可能都太多了。
救援蓟城这种功劳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
公孙瓒挑了挑眉，大喊道。
“拔营，向着蓟城进军！”
这种有点不太人性的命令在平时可能会引起怨声载道，不过在这种大胜之时，士卒们齐齐应和，一点牢骚都没有。
江哲拿起随身的地图看了看，一把将公孙瓒扯过来说道。
“照军报来看，围城已有三日，攻城器械即使没有携带应该也就地造出来了……现在的蓟城不出意外已经演变成了攻城战。
年前匈奴寇边，并州告急，抽调的兵力就是从蓟城出的，现在守起来想来很是艰难，步兵脚弱，即使全速我们赶到也得七日，蓟城破了附近无险可守，我们还是只能退回来。
而且鲜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陷马阵，今日这种胜利无法重现……
所以，你带着骑兵先行出发，我带着步兵，你到了之后趁乱抢出一处城门入城帮忙守城，等我这边率步兵抵达后前后夹击，争取月内将他们赶出雁门关。”
其实江哲还有一句话没说……
春耕的时节已经到了，如果月内不能将鲜卑赶出去，蓟城，涿郡的春耕都会被耽搁。
卯吃寅粮这种事发生民乱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一点，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天爷都觉得大汉气数已尽，这天灾越发频繁。
公孙瓒听到江哲主动请缨带着步兵，那就意味着没人能管自己。
整个人都变得亢奋了起来，重重地一点头，随手把步兵的兵符扔给江哲，跨上白马就去找骑兵队了。
江哲看着一溜烟跑得不见影的公孙瓒感到相当头疼。
纵观东汉末年割据的群雄，除了这家伙怕也就只有吕布会每每身先士卒了，不过这家伙又没人中吕布那种武力值……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给这家伙造势，想在这三州之地和袁本初抢声望可比打鲜卑骑难上不知道多少倍。”
嘟嘟囔囔的江哲转身向着营帐内走去。
天下无双的武将，智安天下的谋臣，敢打敢战的士卒与充沛无比的钱粮。
要想在之后的乱世逐鹿这四个条件缺一不可，而此时的公孙瓒简直称得上是啥也没有……
我们的江哲同学想要逆天改命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
“报！鲜卑正在全力攻城，无留守部队！”
传令兵的声音传进中军帐，公孙瓒闻言，立马起身大喝道。
“备马！诸君！随我冲锋！”
“诺！”
战争本就是泯灭人性的事情，冷兵器战争更是如此。
不知道被战火灼烧过多少次的蓟城城墙显得伤痕累累，鲜卑一次又一次踏上城墙又一次次被推下去，血腥味浓郁得让人感到不适。
此时的城墙上不光是守城士卒，甚至还有民众在协助守城。
覆巢之下无完卵，幽州军民都已经见惯了异族的残暴。
从守城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投降的可能，可没有人有信心能在异族的屠城之下继续苟活。
蓟城虽是这雁门关后最近的城市，算得上是前线，可得益于土地肥沃与低廉的税收，定居在此的军民并不在少数。
不过……
密密麻麻的黄册显示这个城市应该有百万之众，但是这座城里不过十万人而已，隔上几年来，看到熟悉面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使如此，这世道也让一批又一批的苦难民众心甘情愿迁徙到此地。
蓟城现在的最高统领不过是个小小的曲长，这本来应该是幽州刺史所在之地，却因刺史之位与中郎将之位高悬导致这里的守卫力量并不足够。
幽州本地的资历不够，司隶那边的士族又认为来这里做官都能算作是流放……
再加上灵帝还在卖官，导致这关乎军民存活之事宛如儿戏。
再说各郡郡守即使有心也是无力，能在朝廷命令抵达之前派出公孙瓒的侯达都已经算是越俎代庖，真有人追究下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杀！”
“喝！”
公孙瓒一马当先，紧跟在他身后便是白马骑，再然后才是侯达给的骑兵，锋矢阵的云气宛如一根急射的箭矢一般，直直地从鲜卑后方插入。
如同虎入羊群，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援军来了！”
“公孙！是公孙！”
城墙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士气大振，绝望之时见此场景犹如久旱甘霖。
现在的鲜卑算不上什么难以对付的敌人，伤亡达到两成后就已经成溃败之势。
随着公孙瓒的部队入城，各处城墙有了本就善战的士卒加入，鲜卑很快就退了下去，局势变得僵持了起来。
待几日以后江哲率军赶到，刺破夜空的火矢与所向披靡的骑兵成夹击之势让鲜卑好好感受了一番汉军勇武。
一路追击之下，逃出雁门关的鲜卑骑不过三千。
甚至檀石槐在此战中也被流矢所伤，加上心神受创的情况下，活生生被打掉了锐气，直到光和四年郁郁而终也再没踏进过雁门关一步。
汉书.幽州志：光和二年，鲜卑首领檀石槐破雁门关，率三万大军兵至蓟城，时有公孙伯圭率涿郡守军四千余，一月破贼寇，驱虏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