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故往如烟

微风吹过，暖阳和煦，一座座山峦、叠嶂，郁郁葱葱生长着青草，鲜艳欲滴，风过草伏。

“还是这里的环境好，让人心旷神怡。”

杨业和苏已沐回到这里，杨业闭着眼感受风向，苏已沐抹去身上血渍，瞬息间，衣衫同故。

“从这段路程中学到了什么？”

杨业认真思考起来，他看向朵朵的白云，悠然地挂在高空，温暖的清风，恣意地流动，他笑道：“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这几年来，我跟随前辈的脚步，我学到很多，但只想通了一件事，坚持本心！”

他的本心是什么？有些人能救则救，尽力而为，一些人拼死也要守护，会用尽全力。

“坚持，本心！哈哈！”苏已沐突然大笑起来，道：“若有无法舍弃却必须要选择的情况放在你面前，你当如何？”

杨业深知苏已沐的意思，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变强，强大到可以护住所有人，强大到可以给我在乎的人一个美好的未来，强大到让前辈所说的情况没有出现的机会！”

这一刻，他豪气干云，气吞万里，勃发出问鼎绝巅的英姿。

苏已沐满意地点点头，而他的身体渐渐虚幻。

“任何的时代都会过去，再伟大的人也会成为历史，唯有传承不绝，继往开来，才能让薪火永存，但是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后人去肩负什么重任，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他微笑，道：“杨业，我有过悲惨的经历，见证过感人的付出，承受过战友的背叛，同甘共苦，忍痛前行，但我始终觉得不重要。”

“我一生都在寻觅，只想回到最初，做一个普通人，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哈哈哈，独身遥望征伐路，今朝回首笑从前……”

“如果，这世间没有鬼物该多好啊……”

“故往如烟，我再也抓不住了。”

“杨业，保重！”

苏已沐如清风般离去了，那道伟岸的身姿在青山绿峦间，变成风，化成水，似天边云朵，如高空骄阳，他已然无处不在。

“你应该感到伤心。”姜采萱出现，如一阵风，笑容可爱。

她一直在刻意回避，不与苏已沐同行，她不是姜采萱，却拥有姜采萱的一切，重逢空怀伤，唯有不相见，此刻，她的笑容中透着让人鼻子发酸的哀愁。

“真是不负责，将我固化出来，却不待见我，苏已沐，你真是狠心，和当时你去救姜明宣的选择相同，真是一个格外理性到让人讨厌的人。”

杨业听闻，大概猜到在公寓时发生了什么，但都已不重要了，他对姜采萱说道：“你要不要考虑改个名字？”

“才不要！”姜采萱白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的传承之师离去了，你不伤心吗？”

“那是他最好的归属，我应当祝福他，希望有来世，他可以如愿。”杨业心有离愁，五年的相处，从始至终的教导，他对苏已沐充满了感激和尊敬，怎么可能不伤怀。

“他让我看见了，他曾经走过的路，所以，我也要努力走下去，创造出一个没有失望的结局。”

白云悠悠，杨业坐在草地上，目光追思，道：“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名字？我总感觉怪怪的。”

“冷血！你果然和苏已沐是同一类人，不能多些情感和冲动吗？”姜采萱坐到他身边，神色缅怀，摇头道：“就当是纪念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