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产（2)

进到内院，早有婆子丫头迎了上来。

姜忠奎问：“夫人怎么样？生了没有？产婆到了没有？”

婆子丫头都摇头说还没有，然后把他带到了偏房里。偏房里姜老太太带着崔姨娘和碧云都在里头，他刚要坐下，门外听得一个婆子喊：“产婆来了，快来接一接。”

那婆子这么一喊，他便坐不住了，忙起身将头探出窗外，要看个究竟。

姜老太太看着儿子火急火燎的样子，便拉着他的手让他在身边坐下，又让丫头去倒了一盅热茶让他解解乏，摩挲着他的手说：“这女人生孩子是有时辰的，急也急不得，你不如好好坐着，闭着眼睛养养神，素莲这才开始阵痛没多久，且有时辰等呢。”

院子里，婆子丫头们忙的火热朝天，这厢婆子们正在烧着热腾腾的热水，那边小丫头一盆一盆的往屋子里端着盆子，将里面的热水送到产房里面。大家都没闲着，忙的不亦乐乎。

产婆进了里屋，早有丫头伺候着她用热水洗了手，她看了看梁素莲，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尽是汗水，映月再旁边不住的用帕子帮她擦拭。她用手往梁素莲身下探了探，却发现下面的被褥已经湿了大片，于是失声喊道：“不好，羊水已经流出来了，但是宫口却还没完全打开，怕是不好生啊。”

梁素莲一听这话，心底咯噔一下，原本听说过生孩子有难产的，当时听着还觉得那人可怜，没想到这事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让她觉得心里一凉，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对着旁边的映月说：“若我真的不中用了，无论如何，要把我肚里的孩子给保住。”

此时映月和翠芹都在边上，映月点了点头，但是翠芹年纪轻轻，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就哭了出来。梁素莲看她只顾哭，又说；“我说的是万一，你哭什么。只是我刚才的话，你们可记真切了？”

翠芹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那边产婆已经准备好了生产前的事宜，听见这边梁素莲在交代的话好似遗言，又看见翠芹哭成那样，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吓人，事到如今那话也不能收回，只有让梁素莲先别急着用力，调整呼吸，等宫口完全打开时，再用力，那么婴儿就容易生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只是过了一个时辰，但那份钻心的疼占满了所有的等待，让时间变得越发漫长。

梁素莲不敢用力，生怕用了力会让羊水更多的流出来，但是一阵阵的疼痛让她又十分想快点能够解脱。她强忍着，就这样一直折腾着。

屋子外，姜老太太早已等的乏了，先回自己屋里，让丫头有了消息再来通报。崔姨娘和碧云不敢走，就在偏房用了点心，仍旧等着。姜忠奎更是连点心也顾不得好好吃，胡乱咬了几口就丢下了，走到院子里，看着丫头婆子们站满了院子，又觉得看着心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横竖都觉得烦躁。

又过了几个时辰，梁素莲早已经疼的呼吸都困难，就在再她觉得忍受不了，痛的快要虚脱的时候，终于听到产婆喊道：“夫人，快用力，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