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恩断

“林道济，你走吧！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我收了你的休书，就已经不是你们林家的媳妇了，霜儿也不再是你们林家的女儿。林氏族谱既然把我们母女俩除名了，断没有再重新添上去的道理。

我知道你和我的夫妻之缘已尽，你之所以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寻我们母女。全都是因为我的侄儿墨文，他被朝廷册封了三品大将军一职。你们林家是商户，一直想和官家攀上关系。

当初你为了跟司徒大人成为亲家，甚至打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礼物贡献出去。现在你为了巴结我侄儿墨文这个正三品大将军，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儿，亲自前来接我们母女回去。我说的这些如果不是你来接我们母女的原因，我情愿把墨字倒过来写。

你的心里只有儿子，曾几何时把我的霜儿放在心里过？这些年，你恐怕都不知道我们母女俩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霜儿好歹也是商户之女，虽说小门小户，可也是林家嫡出的千金小姐。我就是再不招你待见，我也是你们林家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

我们母女俩在林家过的日子，都比不上你的那几个姬妾以及你那些庶出的子女。想吃口热乎饭，我们得自己在后院小厨房里做。冬天想穿得厚一些，我们母女就得靠贩卖自己的绣品换银子购制冬衣。

屋子里若想暖和一些想烧银丝碳，还得打发春来偷偷去外边买。柳氏让管家送来的灰碳烟太大，呛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堂堂林家正房嫡妻以及林氏嫡长女，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和衣服。

逢年过节那些拿得出手的首饰，也在生活拮据时，拿出去偷偷的当掉，换成银子贴补了家用。林道济，你说林家这样的日子，我们母女一旦离开了，还想再回去吗？就算换成是你，恐怕你也不会选择回去吧！”

墨家姑母说出当初自己母女在林家的过往，已经不觉得伤心了。诉说起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心态极其的平静。

“墨氏，这，这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撒谎。柳氏她一向为人豁达，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克扣林家正妻、嫡女月例银子的蠢事。说不定是她身边管事的婆子，心黑眼瞎从中做了手脚。”林老爷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柳氏是林老爷一见钟情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家中的柳氏。要不是当年墨家姑母的公公婆婆拦着，说不定林道济就悔掉墨家姑母这门婚事了。

林道济从小和墨家姑母这个童养媳一起长大，熟悉的就好像左手拉右手，呆在一起根本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就连墨家姑母生的女儿林霜儿，也是在林家公公婆婆的镇压下，林道济和墨家姑母二人才同房怀上的。

再加上林道济本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可没有林家父母为人厚道懂得感恩。林道济当初之所以能看上柳氏，一来是柳氏长的漂亮有手段，而来柳氏出身要比墨家姑母高。柳氏的父母也是商户，不过据说柳氏有一个当官的远房表哥。而墨家姑母的出生就有些惨了，父母只是贫困的猎户。

当初，如若不是穷的实在没办法，又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女儿，让林道济父母带走给对方儿子做童养媳。林道济的父母也是感念墨家人的救命之恩，这才死活要和墨家结为亲家。赌咒发誓要让墨家的长女做他们林家的嫡长媳。夫妻俩答应墨家父母，他们会待墨家姑母这个童养媳视如己出。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爱信不信，既然你铁了心要为柳氏开脱，我也无话可说。今天之所以说出来，也是为了表达我们母女不会跟你回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