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黑暗

程家别墅，当晚，程雨佳一直缠着林萱儿要听她的故事，林萱儿无奈，只好跟她说起来。

林萱儿把自己的遭遇给程雨佳细细说着，两人不知不觉说了一夜，外面天色已经微亮。林萱儿说到了最后化身血杀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着程雨佳问：“这些，你可有梦到？”

程雨佳摇摇头：“这些我都没有梦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起来，我总觉得很熟悉。就像我曾经听过一样，但我的确没有听到过。”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别的什么，现在说不好。”说到这里，林萱儿伸了个懒腰。“好了，说了一晚上，我们也该去休息了。狄忧思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吧？不，准确地来说，是你二叔不会放过你，你是程家唯一真正带着老爷子的遗嘱的掌门人，你二叔要取得其他人的认可，肯定会对你出手。对了，你父亲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跟我们一起出来？”

“还说呢，我父亲怎么可能跟我们出来吃苦？”程雨佳无奈地说道。

“那就算了，人各有志，回去睡会儿吧。”林萱儿告诉她。

“恩，你也快休息会儿。”说着，程雨佳起了身。

但是，她没有挪动脚步，愣了愣，她忽然转头问林萱儿：“萱儿，其实，你好幸福啊，有王林那样的人那般对你。但你也是不幸的，因为你没有时间去思索你真正爱的是谁。”

“你什么意思？”林萱儿问。

程雨佳微微一笑：“其实，你自己已经发现了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跟王林正常分手？萱儿，王林为你做了很多，甚至是可以对抗全地图，但爱情，从来都不是因为恩情。你还了他一条命，不说两清，但你至少有选择感情的权利，活着，你现在只是为了你自己。”

林萱儿有些讶异，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没等她回答，程雨佳已经出去了。

事实上，那不是她多少个日夜里这样想的吗？王林为她做了很多，所以，她不能辜负王林。但是在地府的那番演讲，其实听起来，现在更像是感恩。

或者说，成年人的决定，她没有选择爱的权利，似乎那个时候只能接受被爱。

多少个日夜里，她一直都在挣扎，一方面，她越来越清楚自己并没有那样爱王林，另一方面，她又不断告诉自己，王林为自己做了多少！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徘徊于茅山门的重任跟自己的人生之间。

好一句没得选择，难道不是吗？她从来都没有选择，茅山门为她铺好了路，魑魅魔为她算计好了一切，她要么选择魑魅魔的新地图，要么选择茅山门的正义。

后来也是如此，她，要么选择王林的爱，要么背负深深的自责，同时让亲朋好友，甚至是世人唾骂她不知感恩。

林萱儿脱去了外套，躺了下来，细细想来，其实答案一直都很明了，她对王林，没有王林对她的那种感天动地的爱。爱，从来都很自私，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但王林对她很好，为此，她可以为王林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生命，但就是不能真正地爱他。

想到这里，林萱儿拉过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如果她的人生很正常，没有魑魅魔捣乱，也没有背负茅山门的天谴。想想看，她，王林，徐琛，不就是世俗最常见的三角恋吗？

默默在背后爱着她，守护着她的徐琛，卑微而又执着。王林同样也执着，但他敢爱敢恨，爱的轰轰烈烈。在平凡的人生里，大多数人偶读只会选择王林吧，因为那样真的很幸福。

可惜，她的人生，一点也不平凡，棋子的人生，能平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