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以承受的答案
而最让孙泽难过担心的是,她还活着吗?她能扛过去吗?那些照片赤裸裸的扎的他心疼,好似那些尸布下面有一具是属于她的,他的心被猛烈的刺痛着,他的恨意也到了极点,即便老师说的是真的,没有任何毒能伤到她,但是这次是前所未有的。
这些年,无数个夜晚,他都在自我麻痹和安慰中度过,他想象着她依然幸福的活着,他只有每天想着她,思念着她,他才会入睡,即便那种思念,那种想念是种会呼吸的痛,但是他也愿意痛来的更猛烈些。
他为什么这样狠心?他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的女儿,他宁愿那个被植入病毒的是自己。
“瓶子里到底装的东西是什么?”罗正看着孙泽的眼睛。
“你知道现在两极的冰川基本已经全部融化,这是复活的原始生物病毒。它们有着极强的生存和生育能力,能够消灭一切寄体。目前我进行的数据还没有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寄体。”孙泽严肃的看着罗正,目光中是肯定和不容置疑。
曼教授带着老花镜,正在实验室里找东西,看到孙泽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不能年纪轻轻稍微有些成就就飘了。”曼立国依然不看孙泽,继续边说边找东西。
“我会记下老师的话的。”孙泽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那就好,人在活着的时候不光有吃饭,睡觉,潇洒,自由,还应该存有对社会的责任,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使命,不要辜负此生啊。我老了,任务就交给你们这一代了。”曼呕立国说到这儿,突然僵住了,表情中透着悲哀。
此生又能有多久的任务,他看看窗外,一切都快来到了,一切也快结束了。
“您感觉此生有负于谁吗?您感觉这一辈子值得吗?您感觉您不内疚吗?”孙泽看着老师,眼中带有嗔怒。
曼立国突然停止了,弯腰驼背找东西的姿态僵硬了片刻,走到办公桌前,放下老花镜,看着窗外,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您感觉此生有负于谁吗?您感觉这辈子值得吗?您感觉您不内疚吗?”孙泽走到老师对面,站在他跟前,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愤怒加重了,他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有底气的一天,最痛快的一天,当然也是最僭越的一天,他在替那个日日藏在他心里的女人去问,僭越他此刻不在乎。
曼立国盯着眼前的孙泽,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你为什么问这话,我知道你也憋了很久都想问这话。”
“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这样狠心?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没有其他办法,一切都是如此。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这个世界而生的。当年我和她的母亲在知道一切后,选择这样做,从来没有后悔过。30年前,那时候我和她母亲也是新婚不久,她母亲是物理学家,我是生物学家,我们是一见钟情,认识不久就结为秦晋之好,事情要从一次高端国际会议开始,那时候参会的都是当时国内外一流的理化学家,生物学家,地质学家,环境学家,it专家,国家政要......我和她母亲也在其中,在会上我们还见到了国内几个著名的专家,和政府要员........”曼立国一点儿点儿说着30年前的点点滴滴,回忆像揭掉一层原本已经长好的疤,血淋淋,痛对于伤疤者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比起身体的痛,心里巨大的压力和磨难要一个人默默承担,这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