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通天摊牌,长耳定光仙吓尿
由于意外介入了魏老板被害一案,昨天夜里,傅嘉年回到督军府的时间已晚,没有来得及和傅渭川汇报审判厅关于唐明轩抄袭判定的审判结果。他现在要借着吃早餐的时候,和傅渭川报告友谊赛的最终结果。他刚到早餐桌边,看见傅渭川正在看报,正犹豫报纸上有没有刊载昨天的事情,就见傅渭川放下了报纸。
“爸,昨天……”
不等傅嘉年说完,傅渭川就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见报道了。”
这样平淡的语气让傅嘉年心里一黯,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试探着说道:“爸,我们赢了友谊赛。”
傅渭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暂且不说这场友谊赛是凭空惹来的麻烦。你主持的友谊赛,头阵就败下,总共四场,前三场都难分胜负,最后一场好容易获胜,又惹来一场官司。”
傅嘉年愣了一下,还未开口说话,傅渭川已经下了定论。
“风险极大,赢了全靠运气!”
傅嘉年脸上的试探神色消失,变成了一片黯然,低声道:“爸,对不起。等到正式的选拔赛,我绝不会……”
傅嘉年话还没有说完,傅渭川已经在叹息中站起身,离开了早餐桌。他目光里透出的失望,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针,狠狠扎在傅嘉年心上。
傅嘉年看着傅渭川的背影,略微有些迷茫,缓缓坐在餐桌旁边。佣人把热好的早餐端上来放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动,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过了会儿,他忽然抬头,吩咐道:“现在去请贺家家主贺炳华过来一趟。”
自从贺家意外输了比赛,贺炳华便料定傅嘉年不会轻易揭过此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一大清早,贺炳华见着报纸上关于“友谊赛尘埃落定,荥州获胜”的报道,好歹松了口气,悬了多日的心才终于放下,畅快地端起早茶,一口还没下肚,管家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张东宁来了,说是请您快些准备一下,傅少帅有请。”
贺炳华本以为平安无事,现在又被傅嘉年请去,一颗心再度悬起,心情大起大落,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却不敢耽搁,吩咐管家请张东宁去花厅小坐,急忙换了一身衣服,随着张东宁去往督军府。
路上,贺炳华频频去看张东宁的脸色,张东宁觉察到,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炳华只好小心翼翼问道:“张副官,少帅此次喊我过去,不知……”
张东宁似笑非笑道:“贺老先生明知故问了。少帅这次极为看重友谊赛,本来贺家将话说得很满,又是荥州的匠户世家传人,少帅才放心让贺家去应战。可结果却辜负了少帅的信任,叫少帅难做。此事搁在谁那里,恐怕都会觉得贺家是故意为之吧?”
贺炳华连忙苦着脸求情道:“张副官,这么大的事情,关系荥州、也关系到贺家的声誉,我们怎么会胡乱应对?实在是……”
张东宁脸上表情微妙,摆了摆手,贺炳华只好噤了声,不敢再讲话。
不多时,张东宁带着贺炳华来到督军府,进了会客的小厅。贺炳华看见傅嘉年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往前走了两步,张东宁将他带到地方,说了句“少帅,贺老先生来了”便转身离开,只剩下贺炳华一个人站在小厅里。
贺炳华看傅嘉年冷着一张脸,兀自喝茶,也不讲话,心里更加忐忑。
贺炳华在原地站了会儿,总觉得不是办法,这才讪讪笑着过去,也不敢坐,道:“少帅,我家丫头太年轻,被那瀛国人虚张声势吓到,才会斗艺失败。他们也是胜之不武呀!贺某人现在和少帅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请贺先生过来,原意是想让贺先生直接退出选拔赛的。”
贺家很看重这次选拔赛,贺炳华听了这话,先是一惊,张了张口,还不知该说什么,猛然回过神来,品出了傅嘉年话里留的余地,便嘿嘿赔笑,没有作声。
“我考虑到制香贺家在荥州的地位,贸然退赛,只怕会抹黑贺家。我决定再给贺老先生一个机会,”傅嘉年心情冷淡问道,“所以贺先生打算用什么法子避免再出失误?”
贺炳华低头,硬着头皮说:“多谢少帅!我会严加训练他们,如果在选拔赛之前,他们的技艺没有进步,不用少帅开口,贺家也没有脸面继续参赛了。”
傅嘉年点头应允,随口道:“一大早请贺老先生过来,只怕耽搁了你用早餐。正巧我也没用,贺老先生留下来一起吃吧。”
贺炳华自然是没有心情的,婉拒后辞别了傅嘉年。
他刚一出小厅,看见张东宁站在门口,连忙和对方致意。
张东宁笑道:“贺老先生,我家少帅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更不会轻易为难人。希望贺老先生能念着他的好,别再辜负少帅的信任了。”
贺炳华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张东宁亲自送了他几步,才安排人送他回家。
张东宁折回小厅,见到傅嘉年仍然一脸冷淡,手指落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张东宁便笑道:“事情已经过去,现在风平浪静,少帅不要这么在意贺家的失误。相信贺炳华会好好磨练贺家的技艺,不会再次误事的。”
傅嘉年却淡淡道:“贺家多年来都是制香大家,近些年有些自甘堕落了。贺炳华将一套手艺全部拿来赚钱,心里再也没有旁的事情,贺浣清技艺虽好,也只能守成。”
张东宁恍然道:“因此他们家才会对选拔赛的事情这样看重?若是叫旁的制香世家抢了风头,他们的损失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傅嘉年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贺浣之和许绘约好,要早早出门,去荷花池看采藕人起藕。她仔细梳妆了一番,正要出门,迎面撞上了归家的贺炳华。
贺炳华见着贺浣之精心打扮过,还穿了一身簇新的浅粉色袄裙,当即沉下脸色,怒道:“你去哪里?”
贺浣之愣了一下,她和许绘的事情,她还不晓得如何开口,因此贺家人现在并不知晓。她脸上笑意消散,神色间闪过一丝匆忙,连忙别了一下耳边的云发,正要开口,贺炳华已经开口责骂道:“贺家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光了,你还有脸天天出去?”
贺浣之还心系着荷花池之约,连忙找借口恳求道:“爸,我多日来都在苦练制香,今天好容易和陈煜棠约好了出去一趟,您就让我出去吧。我不能言而无信呀。”
贺炳华冷笑道:“陈大当家最近在荥州城里风头很盛啊,她赢了友谊赛、让督军府对她另眼相看不说,之前状告她的那个魏老板也横死家中,官司压了下来。她陈煜棠现在志得意满,你凭什么和人家约在一起?这几天给我好好练习技艺,哪里也不准去!”
贺浣之还想再通贺炳华求情,贺炳华已经喊来了管家,带怒道:“这几天,说什么也不准让小姐出门!”
管家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贺炳华拂袖而去,只留下贺浣之站在原地。贺浣之盯着贺炳华的背影,顿了半晌,抬步要冲过去,再同贺炳华理论,却被管家拉住,好言劝道:“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天老爷被傅少帅请了过去,看样子,少不得看了傅少帅的脸色。都是因为友谊赛失利的事儿呀!你现在再去找老爷,火烧浇油啦。”
贺浣之见出去无望,心中窝了一团火,气得簌簌落下眼泪来,又不好叫一群下人看了笑话,只得转身回去自己的闺房。她坐在桌边,边写边哭,将信上的字迹都晕开了几处,写成之后,她唤来小厮,让对方将书信送到莲花池畔,给许绘,以此推掉今日之约。
不多会儿,送信的小厮回来,带回了许绘的书信,还有一截洗得白生生的嫩藕。贺浣之才知道许绘已经到了荷花池,不知在大冷天儿里等了她多久。贺浣之心里愧疚,再去看书信,又是满纸安慰之语,毫无埋怨的意思,犹如一股春风扑面而来,心中的孤寒一扫而空,禁不住对许绘的好感更甚。
往后的数日,贺浣之频频和许绘来往书信,两颗心在纸笔墨香中越走越近。
而陈煜棠那边,刚刚收获了唐明轩友谊赛得胜的喜悦,就又遇上了新的麻烦——陈家族人不满唐明轩私自使用唐家的鬼工球参加友谊赛,觉得唐明轩这个上门女婿竟然抢了陈家的风头,实在是太狂妄了,非要弄出个章程约束唐明轩不可。
二叔和族人商量几日后,终于想出了惩戒唐明轩的办法。
这天唐明轩和木联帮的一帮兄弟们团聚完,刚刚回家,就见着陈煜棠憋着笑端坐在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册子。
他也凑到陈煜棠肩旁跟着看,只看了两行,越发觉得字里行间透出一股蹊跷来。
“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