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悟道

当轮回空间中，一切都已经缓缓平静下来，外界的姬涵，嘴角的笑容也油然而生。

“你，化掉了什么？”

面前，盘坐的漫烟幽幽一叹，或许觉着，姬涵会放弃她也说不定。

姬涵感觉很有意思，不由得轻轻摸了摸漫烟的白嫩的脸颊，笑道：

“哦？你在担心什么？”

漫烟一愣，又是高兴又是略带委屈，姬涵并没有将她化去。

“帝者无情，也非全是因为孤独了万古岁月，也有可能是因为化虚，化去了自己一生的挚爱。若是能够达到顶峰，舍去妻女，红颜知己等，也不算什么了。毕竟，这是代价最小的化虚之法了，很多人都会选择这样做。”

漫烟轻笑，那么看来，姬涵有可能将那个小妖精给化去了。

姬涵已然看出了漫烟的心思，摇头失笑道：

“我看不然，若是没有了挚爱亲朋，坐那巅峰上又有何用？不如作罢，好了，没事了。漫烟，你带着他们，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吧。”

“他们在这里无妨，我应该陪你走上最后一遭。”

漫烟语气坚决，作为万古第一体质的她，心中有着本就无敌的傲气。

“这一世不同，前方，有敌人在等我，而你要做的，是保护好他们，并且有一个当家做主的姿态。既然你选择跟了我，那么就要依靠与我，而非要成我我的依靠。”

姬涵摇头，语气同样不容置疑，面对漫烟，他也同样向对待青岚和紫韵一般。

漫烟一听，当即脸颊绯红。

“谁要跟你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神域第一古城中，表现的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现在倒是不乐意了，罢了，你不跟拉倒。”

姬涵强忍笑意，自从漫烟那一日说出那一句话后，姬涵就已经认同了他。

“那我就回去，守护好他要守护的一切。”

在神域古城种种，姬涵怎么可能忘却？他虽然身死，但是真灵并未消散，罗生境界的力量让他足以知晓一切。

“跟跟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漫烟语气焦急，不由的拧了姬涵一下。

“那行，那你就在看看我吧，我将一切准备好再走。”

姬涵说罢，缓缓闭上了双眸，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古谒菩提下，神湖宁静。

此时带着寰宇中映照的摄人心魄的光芒，照亮了落叶与湖面，似如黄昏般令人彷徨恍惚。

一副伟岸的身躯盘坐，正在感受与感悟天地间最为本源的变化与演变。

面前的漫烟，却是托起了香腮，想要将这一刻永恒。

姬涵虽然闭着双眸，但是这一副场景也是凸显在了心中与脑中。

在他的心中，一切仿若凝滞不动了一般。

画面停下。

湖面上，由古谒菩提落叶带动的湖面波动，停止了。

身后，古谒菩提无风滚动的枝叶，也岿然不动。

面前，漫烟额头散落的根根晶莹秀发，也在这一刻的时间定格。

而姬涵，则是慢慢站了起来，前方，还陷入最深处悟道境界的姬梦洛，幽潜他们，也是在这一刻，化成了永恒。

“吾之本源，虚空，终于小成。”

“这一招，就叫永恒虚空吧。”

姬涵心中在这一刻，无比的宁静，一挥手，永恒虚空结束，一切又开始了轮回与演变。

“刚才发生了什么？”

漫烟突然愣了一下，只有她才最有感触，看到前方的姬涵依然盘坐，这才放下心来，姬涵没有事，那么天穹寰宇，就塌不下来。

一切重归与衍变，姬涵双眼睁开，向前看去。

画面中，漫烟他们缓缓消逝不见，恍如画卷，被撕成了碎片，星星点点飘散在空中，最后又化成了齑粉，消逝在了混沌生灭之中，成为了衍化的一部分。

“混沌本源，早已小成，这一招我已悟透，就叫混沌寂灭吧。”

两大本源，全部小成，姬涵脑中，一切画面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混沌衍化，与虚空永恒。

所有冥想的画面终于消散，姬涵缓缓睁开了双眸。

一眼万年，方才悟道，犹如过去了万年之久！

“历经百世万年，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姬涵叹息，双眼中，紫气与重瞳全部消散，只留下了两大本源。

左眼中，乃是混沌的生灭，寂灭与新生。

右眼中，乃是永恒的虚空，不朽与凝滞。

看到了一切都没有变化，姬涵能够确定，并没有悟道万年，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心中的万年沧桑，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