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是不是要试一下和他唱反调?”祈墨托着腮思量着,试图回忆抓住尧溪的一丝丝破绽。
“我试过了,除了罚跪,他也没有什么反应。”页羽苦恼着说,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试探尧溪了。
在和他交手的时候,尧溪的真气似乎出现了一丝缝隙,这是祈墨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
“这个尧溪长神,真的那么强吗?”页羽好奇地追问着祈墨。
“你领教过我的文语诀吗?”祈墨瞥了她一眼。
“就是那丝黑雾?”页羽挠着头。
“对付你,我就用了十分之一的魂灵真气。”祈墨缓缓地说着。“如果我用了全部的魂灵真气,再加上十倍,可能就能让尧溪的真气晃动一下。”
“可是你那天伤了他呀。”页羽数着指头,十倍魂灵真气是什么概念,是她这个连魂灵真气尚未成型的小神计算不出来的。
“所以,就很奇怪。”祈墨思忖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还是尧溪他修习上古典籍的仙术有所反噬。但是几万年来,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的魂灵真气,这么弱吗?”页羽思考了一下,感觉十倍的魂灵真气实在无法想象,只好归咎于祈墨的魂灵真气太弱了。
“......”祈墨一时语塞,看来这小习神是真不知道他祈墨的厉害。他只好耐心的问道:“你知道灭神吗?”
“就是被驱逐出这神界,废了魂灵真气,沦为孤神的一派?”页羽努力回忆父亲的教导,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专门吞噬他神魂灵真气的神祇,魂灵真气蛮长,是众炽神讨伐的一派。”祈墨拿出一本书卷,上面记载着和灭神的战事录。
“灭神赤日,曾吞噬5个长神级的魂灵真气,也死于我的魂灵真气之下。灭神泥落,击败了众多炽神,也是由我出手剿灭。灭神......”
“好了好了,我相信了你的魂灵真气是很厉害的,说得我头都大了。”页羽及时打住了祈墨的滔滔不绝,“那尧溪长神的魂灵真气岂不是无神能敌?”
“是的。”祈墨点了点头。“那主神子舜呢?”页羽问道。“自然不敌。”祈墨想了想,这是事实,整个胤荒神界的人都知道。只是尧溪还是臣服于子舜,并且对主神之位没有任何念想,同时,也帮助子舜一起讨伐过灭神界。“好吧,可是你还是伤了他。”页羽最后重复一遍结论,她开始纳闷了,既然尧溪这么厉害,为何那天祈墨得手了。“你可是看过他口吐鲜血?”祈墨想起一个细节,再度盘问着页羽。“何时?何地?何事?”“就在净尘殿,他批阅案册的时候,可能是太累了,没站稳,我还扶了他一下,然后他就吐血了。”页羽仔细回忆道。
“他每天都批阅案册,几万年来,从未见过哪一天会出现这种情况。”祈墨理了理头绪,试图抓住每一个信息。“或者是有何隐疾?身体不适?”页羽蹙眉,按照她的理解说着她的看法。“他的魂灵真气充盈全身,流转无异常,自然保护着他的主人。但是......你可会把脉疗伤?”祈墨问道。“把脉自然是不懂的,疗伤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疗伤诀。”页羽揉了揉额头。“我懂一点,但是贸贸然让我去给他把脉,许是让人起疑。”祈墨也揉了揉额头,这尧溪滴水不漏,又满布疑点,想要查又难以靠近,真是头疼。“我有一个办法。”页羽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祈墨揉额头的手。
“什么?”
“灌醉他!”
“酒?”尧溪看着祈墨提着好几壶酒过来,甚是不解。“公务繁杂,忙里偷闲,来和我对饮几杯?”祈墨将酒放在桌子上,没等尧溪答话就将酒斟满了他面前的杯子。
尧溪略微思忖了一下,自从上次讨伐灭神界凯旋以来,他便没有再喝过酒,祈墨的突然提酒到访让他感觉有点奇怪,他却没有推辞,拿起杯子轻酌了几口,有点不是很习惯这酒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酒是质量上好的,喝进喉中感觉没那么浓烈和刺激。
祈墨一杯一杯的倒着,和尧溪闲聊着案册上面的事,尧溪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两人很快脸上便显出了红晕。
页羽蹑手蹑脚地跑进殿里,看两人都有点微醺了,她又加了几壶酒,示意祈墨继续灌着尧溪。两人都没有在意她的存在,看尧溪也有了几分醉意,她伸手捏了把祈墨,提醒他别忘了干正事。尧溪的酒量并不大好,他平常都滴酒不沾,这一下子喝了好些酒,他有些微醺了,一时间看不出来是否醉了,他缓缓地阖上了眼。祈墨好歹也喝过几杯,虽然有点醉意,但是还没倒下,他想抓起尧溪的手进行把脉,却看见魂灵真气出现在手腕上,似乎在抵御着他。
“什么馊主意。”祈墨皱着眉头,没法再靠近。“我来!”页羽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手搭在了尧溪的手腕上。祈墨吃惊地发现,尧溪防御的魂灵真气涣散开来,消失不见了。
“你......果然有问题。”祈墨让她把手放开,然后说道:“你能让我看看魂灵真气吗?“我试试。”页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念诀,然而魂灵真气还是没有成型。
“你们,在干什么?”尧溪轻轻地张开了眼睛,幽幽地问了一句。祈墨爽朗地笑道:“没什么事,看你似乎是醉了,便扶你一下。来,我们继续喝。”
页羽做贼心虚的人连忙摇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帮着倒着酒,倒完后四处瞧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安安静静的净尘殿。
尧溪复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托着腮,似乎轻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微微盖在眼睛上,令人感觉安详又宁静。
页羽观察着尧溪,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神祇,此时却柔和和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关系,让他醉了,然后可以接近。她在尧溪面前晃了晃手,发现尧溪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祈墨,没喝几杯就沉沉睡了过去。
页羽看着闭上了眼的尧溪,突然好奇,然后趁着四下无人,便大胆地说着:“你知道吗?平时你这样处理神罚,我看着都觉得累?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尧溪没有回答,耳边是他和祈墨均匀的呼吸声,他依旧闭着眼睛。
“你真的没有出错的时候吗?那如果出错了又该怎么办?”页羽边收拾着狼藉的桌面,边温柔地问道。她叹了口气,明知道他此刻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却喋喋不休说了这么多,也不奢望能获得答案。
罢了。
页羽接着是去到了殿上整理凌乱的案册。
页羽在一堆案册中,眼尖的发现了写着“掌莲”的案册。她悄悄地将那本案册收起,看见两人似乎都醉倒了,安置好他们以后,将案册带回了自己的寝殿里。她翻开了掌莲的案册仔细的阅读着,上面写着:因食不死草而真气大涨,失控重伤习神云云。
果然是不死草!那天去取不死草的不正是尧溪吗?是他给掌莲服下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页羽心事重重地将案册收好,打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尧溪。
大殿上的尧溪悠然地挣开了眼,页羽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
累?大概在她还没来净尘殿的时候,他便无数次想过了这个字。出错?他从来都不敢想,也不知道出错的后果是什么。只是像她这样以为自己醉了的时候的直白询问,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装睡来逃避一下。
第二天来到净尘殿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站在门前的尧溪,他正在和祈墨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