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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的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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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反应过来的碰撞,像一首激荡在灵魂深处的交响曲,奏出生命的倔强不凡。外界似乎在这一刻瞬降到了零度,皮肤只感到了急速蔓延来的冰冷,触摸死神镰刀时的极寒。施禾安的眼皮好似被挂上了两座山丘,痛苦的麻痹感使他失去了知觉,也渐渐停止了思想的运转。

远方的点点微光很快的模糊起来,视野内的一切如同被打上了马赛克一般,直叫人更难以忍受那突袭而来的耳鸣声。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肋骨好疼,似乎清楚地知道断裂了几根,断在什么地方。施禾安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恍惚看到一辆呼啸而过的庞大的金属制高速移动物体。

我还是有点感觉的呀!在他的意识彻底流干之前,施禾安还有点侥幸的想着,而后,是无法撕裂的黑暗。

......

“不行了,心脏完全坏死,无法再维持供血了。”

“呼吸也间歇停顿了,快想办法!”

“必须进行心脏移植,但这个时候配对肯定来不及了,可恶。”

“或许......可以尝试那一颗。”

“不好吧,那一颗......会不会太冒险了。”

“时间不等人,孤注一掷一次吧。”

施禾安沉迷的永恒黑暗中,他听到了很多声音,好多人的嘈嘈杂杂,也看到了很多画面,但就是无法想起,无法记起,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死,只不过来了一场“濒死体验”罢了。

他最后也终于逃掉了死神的“茶会”邀请。

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一月后。炽燥的阳光热情的透过窗户,涌入窗台的那朵马蹄莲的怀抱中。施禾安烦闷的关掉电视机,每个卫视都回放着一眼猜到剧情的肥皂剧和看了叫人掉鸡皮疙瘩的‘玛丽苏“,就如同他自己现在的心绪,无论放到哪个频道上,都极为烦躁无趣。

”好无聊啊!“施禾安靠着双层枕头半躺在床上,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处,轻声的抱怨着。事实上,他现在可以安心自由活动的,也就只剩双臂了。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好久,什么都去想,又什么都懒得去想,这或许是无聊的最高境界了吧。施禾安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愿意去很细节的经历某一件事,但他非常喜欢靠想象来描绘出这一事物,他总是孤独的一个人用孤独的思想,来耗磨这个世界所给予他的时光。

就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可实际上,施禾安又在乎好多,他喜欢奇特的事物,但让其活在想象中好了。

如同这场车祸,如果是别的人,看定会大呼倒霉,一整天的哀怨叹气,诅咒这个或那个的,并问候司机的是十八辈祖宗数遍。但施禾安却并没有,虽然他也会抱怨,不过是愤懑这狭小的空间限制了新的空气的注入,限制了环境的触感。

因为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喜安静的人,但又不想去参与热闹当中。施禾安总是想寻一处热情度高涨的地方,然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旁边,看着激动的人或物,他便可以感到一时的心安,而后静静的思考些什么。

施禾安又打了个哈欠,正想寻找一些有趣的事物时,洁白的病房木门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施禾安的x光图片。

“hello!今天感觉如何?”医生抬起头冲着施禾安微笑笑,中午说得十分标准,但却过于标准反而让人觉得别扭。

施禾安对他的主治医生印象还不错,在刚开始便得知给自己主刀的医生是一位日本人,名字叫田下雄川。雄川医生的制服永远要比其他医生的白洁很多,而且无论对何种的病人都是笑呵呵的,非常温和有礼貌,尽管已是一位有些油腻的大叔了,但还是改变了施禾安对日本人的传统看法。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非常好,尤其是腿,没有必要再这样绑着了,我已经很有知觉了,你信不信,如果给我拆除绷带的话,我一定可以正常的下床走路!”施禾安的语速非常快,大概是他知道也就与眼前的雄川医生有机会说说话了,否则他真会闷死的。

说实话,其实医生们都觉得施禾安能醒来算是一个小奇迹,当时心脏移植的时间已是过了黄金时间,有不短的时间里施禾安是处于休克状态的。但施禾安却不这样觉得,就好像壁虎的断尾可以重生,非洲的复活草在下一个雨季到来时被注入新的生命,施禾安甚至不曾记得死神面孔的一丝一毫,就认为这是理所应到的,水到渠成的,命里注定要走这一遭似的。

谁知雄川医生收起了温和的笑脸,倒嘟起嘴来,眼神有重新落在手里的那一些报告单中,有些严肃的回道:“你还别说,这可真是近乎奇迹!你的腿和心脏竟然可以恢复的这样快,也许心脏是非常契合,但你的小腿骨......才躺了不到两个月,居然可以恢复到这种程度。”

“也许真是我命不该绝吧,以前没发现我居然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用中国的热词来说,你可真是打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脸。“田下雄川忍着笑说,刚才的一点严肃荡然无存。

”我还有事,明天再过来,你恢复得还不错,我答应,下周就给你拆绷带。“

”恩,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施禾安有些兴奋又有些沮丧地说。

夜晚10点,一位护士进来为施禾安住的病房熄了灯,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

”希望今晚可以换个梦做做,现在连做梦都变得这么无聊了。“施禾安祈祷试的碎碎念道。

自施禾安做完换心手术以来,他每晚睡觉都会做一个相当奇怪的梦,当然,按照施禾安自己的理解便不能这样形容了,因为他觉得所有的梦都是奇怪而且无厘头的,施禾安认为,这是一个不仅漫长,而且是......挺无聊的梦。也许是每晚都做这相同的一个梦,施禾安心里非常想吐糟,但基于梦境太过抽象,只好乖乖睡觉了。

梦开始,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因为在这里完全没有流失时间的感觉,好似很漫长的一瞬间后,远方渐渐显示出光亮,等到光亮越来越清晰,便会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极其规范的图形——六芒星,六芒星外还围着像是正在燃烧的紫色火圈,整个观测起来像极了施禾安概念中的魔法阵。但仅仅就这样结束才是太过无聊了,最初始的一个六芒星阵转瞬即逝,很快变幻成其他的图案,但都是魔法阵的样式,而且越变越复杂,越变越奥古!不知又流走了多久,这暗黑的视野越往后越发模糊,很多之后的图案已无法看清......

当再拉起有些沉重的眼皮,外面天已大亮。吃过早餐,施禾安支开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从旁边的抽屉里里拿出笔记本,开始写日记,记录前一天的住院生活。随手翻一翻之前的日记,施禾安发出无声的苦笑,自己还真是无聊到了极点,因为每一篇日记都是大同小异,比如“今天感觉自己的双腿充满了力量,可那一帮穿白大褂的‘监禁者’就是不给自由,哎!没意思。”或者是“今天雄川医生说我的双腿恢复的超乎想象,下一周便可以拆除绷带了,有些小开心!不过还是搞不懂,其实我身上的主要矛盾明明是换心手术呀,我的双腿仅仅就打了个石膏,至于这么本末倒置么?”

写日记是施禾安住院后才开始的习惯,因为像他这种病人,施禾安自己都觉得如果不找些什么事情干都会发霉的。更何况他住的还是一间单人病房,配置豪华的那种。

其实以前最开始的几天他住的是一家大病房,旁边还有一些做了小手术的病友,虽然年纪都比他大,但到不至于整日的不见人声,可后来他现在所住的病房空了出来,祝之靳的一个电话别把他移到了这里来。

想起这个人,施禾安就一阵头痛与无奈,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出车祸是不是跟祝之靳有关系,自己的交际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出车祸的那天是施禾安过完17周岁生日的第七天,至少是已平淡的过完了十六年日子的普通高中生,就读于现在的汉城一中上学,班级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末等,成绩不上也不下,属于班里存在感最低的哪一种,并且马上就要升入高三,总之,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备战高考的典型中国式高中生。

当然,他也曾有过热血的时候,有过中二的时刻,施禾安时常梦想着自己会有一次非常刺激的探险,去踏足那些神秘莫测的地点,逢遇新奇的事物或人,就如同《哈利·波特》的情节一般,寻握周围的稀奇古怪。不过这些,施禾安也清楚,他自己总是一个喜欢生活在幻想中的人,可又控制不住的去畅想那些不切实际。

他之前在大病房里住的时候,看到那些病友们周围总会有很多的亲人朋友为其照顾,虽说施禾安·心大,但到底是有感情的生物,还是会难受几分钟,其实他明白,这也是为何祝之靳会把它移至到单独病房的原因。

是啊!施禾安心中叹息着,自己除了祝之靳还有真的会在意自己的人么?亲人?别可笑了,田下雄川问过为何不见自己的父母或朋友来看自己,以前的一位刚做完碎石手术的一位老大爷也问过,施禾安总是沉默着,但也挺尴尬的,这种问题教人如何回答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逃离“亲人”的魔窟!自己是父母捡来的,至少他父母在施禾安小时候总这样说,以前他以为这是一个每个家庭都开过的玩笑,但直到后来自己的妹妹出生,施禾安才终于觉悟,自己竟真的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母亲最开始没有生育能力,便在孤儿院领养了自己,当时的他还未满一周岁!刚开始的几年是很平静的,但自从施禾安上了小学后,母亲居然怀孕了,并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至此以后,施禾安的印象里就只剩下父母的冷嘲热讽和做不完的家务劳动,以及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一顿毒打,父母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留给施禾安噩梦般的童年。

直到他在两年前考上高中,对于施禾安来说也是考上了这座城市,才远离了那所不值得留恋的家。他还记得有一次,妹妹过生日,自己给蛋糕点好了蜡烛,可就在转身去拿餐盘时,妹妹爬上餐桌,不小心点着了袖子,还好施禾安用湿抹布扑灭了,仅是袖子损坏了一截而已。可父母却把他打出了家门,那时他才刚上初中,在外面图书馆睡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可到家后母亲竟直接说了一句:“怎么没冻死在外面,真是可惜了。“

不过施禾安现在终于不用再看见他们了,而且他还遇见了可以......算是自己朋友的人吧。

那时的他刚来到这所陌生的城市,周围也都是陌生的人与面孔。但自从遇到了祝之靳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好似生命的轨迹开始想正弦函数般曲折起来。每每想起这件事,身体总是会不由之主的冒起一身鸡皮疙瘩,并伴有挠破头皮的不解。

祝之靳......你到底是谁呀!

两年前。

八月中旬,焦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天空万里无云,是真的碧蓝色,像宝石一般。施禾安拖着沉沉的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的踏入汉城,其实好没到开学的日子,施禾安只是想提前来到这里熟悉熟悉环境罢了。他在心里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来到这里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因为之前有在汉城的同学帮找了一份工作—在一所网吧里给人当网管,便提前半个月来了,不仅可以熟悉周遭环境,还能赚点外快,多好的事,施禾安最开始心想。不过他要是能预知后来会发生什么事,便不会如此武断了。

网吧在开发区处,比较偏僻,但规模却不小,因为这里在楼上还给员工安排了员工宿舍,施禾安颇有些惊喜。而且,很人性化的一点是,周天一整天施禾安是不用去工作的,可以在宿舍里睡觉或者去街上逛一逛。

两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施禾安迎来自己最后的一个周日,他准备这一天整理自己的行李和作业,为开学做准备。清晨,施禾安很早便起床了,因为快开学的缘故,当网管的工作很让身体吃不消,所以施禾安在这一周每天都会早起半小时来晨跑,以便保持一个精力充沛的身体。

宿舍楼的后方有一个快要被废弃了的老公园,里面杂草丛生,公共厕所之类的建筑也都半倒塌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被管理了。施禾安之前也有见过有人在公园的边界跑步,便有了此准备。

本来这里的地处就很偏僻,清早的公园更是只有施禾安一个人,不过好在这也是现在一天中最为凉爽的时候,而且施禾安觉得,平日少有外界城市里人烟稀少的时刻,偶尔也感受一下大自然间最朴质的清净,总会产生一种天地间独我一人之感。

两圈半跑下来,施禾安均匀地喘着气,用手帕擦了擦滑过脸颊的豆大的汗珠。要准备走时,施禾安朝着公园的栅栏内望了望,突然产生一种在心中仿佛藏匿了很久的探险的欲望与冲动,这就好像是小时候被问起的梦想在长大时的某一瞬间突然被回忆起,从而产生莫名热血的动力。

进去散散步好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指不定以后便来不了这里了,施禾安在心中想。

轻松地跨过一道仅到膝盖处的断裂的栅栏,走进去,很清晰的闻到一股特有的尘土的气息,旁边杂草铺满大理石地面,视野内只充满了棵棵参天的古树,小路的足迹很难再被寻觅到了,只靠零散的几处开裂的座椅来辨别出。

越发深入,施禾安越觉得这其中别有洞天,他发现有一片草地开满了花环菊和一种不认识的红色的小花,几棵树下还停落着几只新鲜的蝉壳,这可是个动人的新发现!

阳光在此刻完全不加腼腆的冲向地面,柔和的金黄色与满眼生命的绿色浑然一成,施禾安可恨此时手中没有一部相机,因为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初中的美术老师说的一句话太对了:生活中不缺少美,但缺少发现美的一双眼睛。

徘徊许久,施禾安决定回去,和这里彻底告别,开始准备自己新一阶段的高中生活,但此时,施禾安不经意的回眸,又一个熟悉而又新奇的事物映入眼帘。

说它熟悉,是因施禾安一看到便可以交出他的名字来,但说它新奇,这也确实是施禾安在真实生活中第一次见到。

一口古井。

是的,施禾安在电视上才看过的那种古代的人需要用木桶来挑水的圆形石井,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发现了,施禾安心里深以为这个公园绝对的极为有年头!

发现岂有不走进细细观摩的道理,施禾安走到井旁,轻轻抚摸了几下,表面竟是出奇的光滑。井口的半径大约不到一米的样子,是口很大的井呢!

“看着很深的样子!”施禾安趴在井边朝地下俯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别的再也无从发觉。

可正当施禾安的视线刚要离开,施禾安突然看到!几缕紫幽幽的烟雾从井底出飘出,无比的虚幻,无比的不真实,接着,施禾安整个人显露出恍惚的表情,似乎进入到了一种奇异的虚浮状态,因为他此刻的主观视感中,真切的看到了在井底的幽暗中,有人在冲施禾安招手!不,施禾安连续眨了几下眼睛,他看到,是一群眼花缭乱的摇动,是很多只手掌在对着施禾安不同频率的上下挥致。如果施禾安现在还可以思考,应该不难明白,那是人在极度的绝望与恐惧中才会那样的舞动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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