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斗之地
因议论黄金酥的人多,注意力全然被分散,看客如同散沙般,台上的说书的张七圣非常不满。
啪!
醒木一落,偌大个棚子瞬间安静下来。
“话说,各位看客,听不听沈小隐士之事?”
下面忽然齐刷刷地被吸引,叫好声响成一片。
“好,容我喝口茶,就给你们讲沈小隐士之事!”
沈易安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只知道说书先生把欲擒故纵拿捏的很好,大伙儿的胃口瞬间被吊起来。
这和卖炸鸡先给闻味一个道理。
累极的沈易安也闭目休息,盘算一只鸡能赚多少钱。
一只活鸡,母鸡二百五十文,公鸡三百文,姑且算平均二百八十文,一只鸡平均出鸡米花六份,除去折扣,按照二百六十文算,一对鸡翅中加翅尖八十文,一对翅根六十文,原味鸡四块各六十文,这些就是六百四十文。
这三百六十文虽是毛利,人工调料油算进去,至少还剩三百文;
余下的鸡脖子鸡头鸡爪子利用上,一只鸡至少也能剩下五百文。
翻番儿呢。
开封菜,黑,真黑!
沈易安长吸一口气睁眼,台上也讲开了:
“话说就在上个月,一沈姓文弱书生前去他舅舅家赴宴。咱先表这书生,他自幼随父母隐居,颇少见人,不过今年中秋前,父母双双染上时疫驾鹤归西,只剩他一人隐居在江宁府郊外。其舅舅舅母听闻,便邀请他还家赴宴,可这是什么宴啊……”
啪!
“这是——鸿门宴!为什么这么说,请君听我细细道来。”
“这沈姓书生自小体弱多病,经一高人指点隐居山林方得以长大,于是家里的大家大业便交给其舅舅舅母打理。”
“自古人心难测!沈姓书生的双亲归西后,他又中了举人,他舅舅舅母怕他中进士成官户,便起了歹意,想霸占沈家家财,于是乎……”
于是乎……沈易安越听越觉得熟悉,于是乎不会上演门前打疯狗一幕吧?
再次竖起耳朵,就见那说书先生已经煞有介事地站了起来。
“你们猜,咬他的是什么?诶,对了,疯狗!那可是只疯狗啊……站起来到肩,体形健硕,就是‘左牵黄右擎苍’那种猎狗!这疯狗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沈易安紧绷神经。台上人继续煞有介事:
“沈小隐士哪有防备,不留意被咬了一口。要说沈小隐士真可谓临危不惧,智勇双全,只见他倏地变出一根棍子,左右闪身,如同飞燕般轻盈,让那疯狗左右扑空……”
沈易安起身想看个究竟,又被后面的人按坐下来,这下惊醒了旁边的萧楚乐,她好像根本没看到沈易安,瞬时就被说书人吸引了。
“这沈小隐士自小学了一身好功夫,那棍子在他手中用的出神入化,犹如关公大刀般收放自如。”
“疯狗再次袭来时,沈小隐士再不是个文弱书生,只见他脚尖一点,原地来了个空翻,嗖地一声,棍子正正好好打在狗头上,硬是把那疯狗打出八丈远,扑通一声,直接落在汴河里!”
下面顿时喝彩声一片,张七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制造的气氛,甚是满意。
带喧闹声过,忽然有人发问:“汴河不是京城吗?怎会是江宁?”
张七圣一拍脑袋,好生懊恼般:“瞧我这记性,该是掉进那秦淮河中,画舫中的花魁还挑开帘子问,是哪个打赏我的元宝掉河里了啊?”
最后那句是调侃,大伙哈哈一笑,萧楚乐也忽然大喊了声“好”,随即却见眼里含着泪花似的。
沈易安却慌了,一来旁边的准媳妇为自己难受了,二来自己是隐士啊,这么一宣传,京中怕是已经有人开始联想了。
最让他费解的是,这故事怎会编的如此巧合?细节怎会如此相似?
这时旁边有人议论:“这是个新话本,我前几日听过一次,真是一次比一次过瘾。”
又有人说:“好似京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