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距离

陈霄摸出一块手帕，擦着嘴角道：“怎么个切磋法，你说来我听听？”

沙里飞闻言道：“这样，少镖头可以宣称和我闭门切磋，咱们就说打了个平手，反正也没人瞧见，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待会吃完饭我和少镖头趁势在酒楼外打一场，这个嘛因为有人围观，就不好让少镖头折了面子，咱么打个盏茶功夫，我自己会认输的，如何？”

“你要是趁机把我赢了呢？”陈霄不无讥讽的道，在他看来，这种给人当托的事，一不留神就得被对方踩了，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平白折了自己的名声……

“怎么可能？”沙里飞闻言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在下也是讲规矩的，怎么会干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来，况且少镖头您老是真坐地虎，还怕我这条假过江龙？”

“怎么这还有规矩？”陈霄闻言好奇道。

“有啊，江湖人如果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讨生活，甭管是开镖局、开武馆，都必须得立个万字，不然当地没人服你……”

沙里飞运著如飞，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向陈霄讲起江湖上的规矩：“要立这个万字，那可有讲究，如果是有真能耐的人，大可以直接找当地的武林势力踢馆，但这也有个分寸，如果输了那自己是立不成万字，只能灰溜溜走人，如果赢了，也不能赢得太狠，要给对方留面儿，假装只是赢了对方一招半式，事后还要登门道歉，称自己学艺不精，取巧获胜，说白了就是求和，不然惹了人家坐地虎，天天找人给你架秧子，立了万字你也立不了足……”

说到这里，沙里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往嘴里塞了个薄皮大馅的烧麦，接着道：“还有一种，就是请当地的武人切磋，这种情况下就不能赢了，只能平手或者惜败一招，平手可以闭门切磋，惜败就得当着人来，要不关起门来还输了，人家保不齐以为你挨了顿打呢？不过这种情况嘛，虽然不能赢，但当地的同行也会承认你的功夫，这样你也算立了万字，可以在当地立足，当然你干的买卖，要给比武的人一份干股，不然人家凭什么替你吹捧……”

陈霄闻言顿时心中大骂，麻辣隔壁，旧社会比假武，新社会踢假球，难怪国术天天被人打假，国足万年也进不了世界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都让你们这些投机取巧的孙子给祸祸了……

虽然不耻对方的做法，不过见这人也算有趣，陈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沙兄是打算在凉州府开镖局？”

沙里飞连忙端起酒杯敬了陈霄一下，小意道：“不敢和少镖头抢食儿，在下准备在凉州府开个武馆，传授刀法。”

“是没胆子开镖局吧，我们这行可哄不了人……”陈霄闻言揶揄道。

沙里飞似乎有些尴尬，讪笑着说：“少镖头说的是，镖局押镖，那凭的是真本事，不想我们开武馆，糊弄两个拜师钱……”说罢小心的望着陈霄问道：“那少镖头同意么，在下愿意将武馆三成……不，四成的红利给少镖头做干股。”

陈霄抿了口烧酒，将酒杯放下，道：“好说，靖远镖局随时欢迎阁下来踢馆！”

沙里飞闻言一怔，片刻后才讪笑道：“看来少镖头年轻气盛，瞧不上我们这些江湖上讨口饭吃的人，还请少镖头不要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说着站起身来，一脸豪迈的抱拳行礼，大声道：“在下本是一片诚心与少镖头切磋，不过既然少镖头不愿意，在下亦不敢强求，告辞！”好么，这兄弟又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