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醉

“李一。”我看着李一，我觉得两边的脸颊无比的滚烫。“我也是个男人。”

李一叹口大气，然后深呼吸，拿起桌上那杯杜红欢刚才重新拿出来的忘忧酒。“可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不配！”李一的语气很坚定，同时，我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奈。

我把烟头弄熄灭，然后拿起桌上那杯忘忧酒，一口喝下去一半，准确的说，是闭着眼睛强行喝下去一半，因为，我想大醉一场。

我睁开眼睛，我感觉到我全身上下都在滚烫，也许是忘忧酒在我体内，发挥着作用。我看着李一，对他说道:“李一，我觉得，你比我更男人！”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决。

杜红欢坐在旁边，看着两个男人交流内心世界的故事，她作为一个女人，也许，她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只得静静的坐在一边，当一名听众，当一名倾听者。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李一看着窗外。“在我看来，在别人看来，都只是这样，你说的话，永远，都只是你认为罢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我也有些失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这个在今晚，只一面之缘就交心长谈的男人，也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比我经历的还要多，他的内心，比我更坚强……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坐着，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杯那种杜红欢给它取名为忘忧的小酒。时间在流逝，而流云酒馆里，早已没了客人，到了该是打烊的时候……

我倒下身去，趴在桌子上面，大口的呼吸着，烈酒烧喉，当烈酒穿过了喉咙，再下去，烧的就是心了，我感到难受，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还没醉。

若是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什么感觉是最难受的，那么我一定不会回答他，是死亡之前的那几分钟，而正好，我会给他的回答是:在你似醉非醉而神智又是清醒的时候，这种感觉才是最难受的。

深有体会的人，一定都对这种体会不陌生。

我的心里胡思乱想着，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直到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推开酒馆的门，这个女人身上一身酒气，发着酒疯，手上的酒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杜红欢，我回来了，杜红欢。”那个大醉的女人声音很是熟悉，我抬起头来，见到面前这个一身酒气发着酒疯的女人，是小李。

“杜红欢，我回来了。”小李痴痴的大笑着，嘴巴里喊着杜红欢的名字。“红欢我和你讲，今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我亲了他一下，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小李说着，往柜台里面走去，然后在杜红欢身边坐下，一个劲痴痴的笑着。

杜红欢看看小李，笑着拍拍小李的肩膀。对她说:“姐们，还是一样，替感到你高兴……”

小李痴痴的笑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李一，问道:“嗨，帅哥，来这里喝酒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李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也许他看着发酒疯的小李，也会想着，自己也曾经这样大醉过，自己也曾这样，无理取闹。

“她喝醉了。”我凑近李一的身边，轻声的向李一说道。

“我知道。”李一笑着回答，李一脸上的酒窝显露出来，忘忧酒把它染成红色。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男人？”小李看着我们两个偷偷的说悄悄话，于是问道。

“说你呢！”我笑着，回答小李。

“说我就说我呗，反正我今天晚上高兴。”小李哈哈的笑起来。“今天晚上，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

“小李，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你值得吗？”杜红欢开口说话了，杜红欢看着小李，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

“杜红欢，你在说什么呢？”小李两边的脸，全红完了，那双眼睛，好像有了些困意一般，就快要合上。“东子他，是个好男人，你刚才还为我高兴来着呢，这下，怎么又说这样的话？红欢，你喝醉了吧？”

“东子他，东子他就是个浪人。”杜红欢用手邀住小李的肩膀。“小李，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为了东子这种男人去动真感情，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杜红欢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很大声，杜红欢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可是，可是今天晚上，他对我说了那三个字。”小李好像有些憋屈，她的语气开始沉默下去。“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