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言否？

“咳咳，恒儿啊，沅沅呢？怎么不叫她一起吃饭呢？”

翌日午时，季恒一家照常坐在一起吃饭。正吃着，季君炎突然问道。

昨晚接圣旨前，季恒堂而皇之地扛着顾沅往房里走去。

一大家子都看见了，连宫里来的王公公都看傻了。

“哦，她还没起床呢。”季恒边扒拉着米饭边说。

说实话，昨晚要让顾沅乖乖住下，费了他好大力气。

现在也是刚起，有些饿。

而季父与季母却是对视一眼，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你们昨晚，睡得还好吗？”季母试探着问了一句。

季恒也没多想，直接说：

“她昨晚太闹腾了，弄得我也不能睡。”

季父季母吞了吞口水，瞪着眼睛看季恒，一副孩子长大了的表情。

好家伙，就说昨晚季恒的院子里咋那么闹腾呢！

“你们年轻人身体好，父亲没意见，但，也要注意呀……你们那样，早晚会垮掉的。”

父亲语重心长，季恒则是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我会提醒她好好吃饭的，父亲您提醒的是。”

“嘶，你这孩子……”

显然，季恒没明白父亲的意思，或者说明白了，但还是故意这个样子。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季君炎选择相信后者。

季恒这小子，有他老子的硬气！

“行吧，你跟沅沅的事，还是交给你娘。”季君炎说，“今天你俩兄弟都在，为父，得跟你们说件重要的事。”

很快，季君炎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告诉兄弟俩：

“昨天的圣旨，想必你们也清楚了。虽然给你们的任务是去穷奇战场上历练，但也就是在昨日，陛下一纸御令，让大周国内所有的宗门、学院都派人跟着去。”

“你们可知，这是何意啊？”

季君炎问完，季恒仍旧埋头干饭，只能是季安宇先开口道：

“三年一度的秋季大考将近，陛下此举，是让各宗门学院，提前挑选人才。”

“嗯。”

季君炎抚了抚胡须，点头认可。

“恒儿，你觉得呢？”他又问。

季恒把嘴里那口勉强咽下去，快速说了句：

“跟哥哥一样！”

然后继续吃饭。

“恒儿！”

季君炎显得有些生气，

“你怎么能跟你哥一样呢？你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人云亦云！就算你哥说得对，那你也得结合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话说出来！”

季君炎老生常谈，他说的对，季恒不可否认，所以……

“那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季恒边吃边说，

“如今太子的储君之位看似稳固，但其余几个皇子对皇位，也并非全然没有想法。”

“陛下如今担忧的，无非就是诸子夺嫡，徒增内耗。可是呢，陛下又不迟迟肯将几位皇子派出京城，这就有些矛盾。”

“太子位居东宫，有专门的老师教导，他不去穷奇战场，也能说得过去。但太子殿下比起别的皇子来……有些差距，尤其是八皇子。”

“陛下虽然表面上不偏不倚，但八皇子的生母，陛下可是日夜独宠着的。这很说明问题。太子如今代表了大周的文道势力，而八皇子则有诸多武将的支持。”

“此次陛下让大哥带队，有没有可能，只是想让八皇子拉拢势力，又不想做得太明显？恰巧咱们家现在的位置微妙，让大哥带队，肯定会受不少人诟病，而八皇子也更能从中聚拢人心。”

“哦，对了，不知父亲听说了没？八皇子跟国子监祭酒、仙盟使者他们，最近来往密切。傍上了八皇子，就不愁考不上。”

听季恒说完，季父、季母，以及他大哥，全都是目瞪口呆，震惊至极！

什么情况？

恒儿何时变得如此聪慧！

条理清晰，侃侃而谈，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特么正是季君炎想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