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小也，我们来给你爷爷换件衣服，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殡了，我们让他穿上新衣好好的走。”

我帮爹把爷爷的遗体给扶了起来，很凉，身体也已经僵硬，我在后面用身体撑住爷爷的身体，左手扶在爷爷的身侧，右手抬起了爷爷的手起来方便爹给他穿衣服。怎么说呢，感觉挺怪异的，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莫也，这是你亲爷爷有什么可害怕的。

爹正艰难的给爷爷穿着衣服，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可总要说点什么好。

“爹，人死不能复生，爷爷在天之灵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我笨拙的开口。

爹叹了一口气，抓住了我的左手，他的手很凉。

我抬头看着爹，他正卖力的给爷爷穿衣服，哎，如果我是爹的话也一定很难受，我刚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脑子一震，爹不是在给爷爷·穿衣服吗，那是谁抓着我的手？我吞了一口唾沫，手微微动了一下，碰到的是冰冷的指尖。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可能呢，自己吓自己不是。我深吸一口气，视线慢慢的往下移。

“妈呀”我猛地一下弹了起来，一把把我的手从爷爷手中抽出，跌坐在地上。

爹一把扶住了爷爷倒下的身体，有些不满的对我说：“小也，你这是做什么？”

“刚刚......刚刚爷爷他抓了我的手。”我满脸惊恐，双手微微颤抖的指着我爷爷。

“都说了让你少看一点恐怖片，自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是我的幻觉吗?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最近可能没有怎么休息好，今天早点睡吧。我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慢慢走上前去，正准备把爷爷从我爹手里接过来，却看到爷爷在我爹的怀里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没有眼白，漆黑一片，他死死地盯着我冲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啊”我一屁股坐会了地上，感觉的身上血液瞬间冷却了下来。“爹......爷爷......爷爷他在笑。”

爹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的人，很安详。

“你这臭小子天天瞎说什么，这么大的人这么小的胆，你自己先去休息吧。”

我当然不可能扔下我爹一个人，我十分确信爷爷他刚刚确实对我笑了，可是我爹他不信我。算了，我爹他现在正伤心着，我就不要上去给他添堵了。

我默默的站在一边，警惕的看着我爷爷，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屋子里面比之前更加寒冷了，脖子感觉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冷气，我缩了缩脖子，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但越是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越让人恐惧，我的脚发软，感觉没有了一丝力气。周围越来越冷，可是不断的看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好在我爹很快就给爷爷换好了衣服，我几乎是跑着出了堂屋。虽然还是要睡在小院里，但总归没有和我爷爷待在一间屋子里了。

找了一间屋子，躺着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小床上，害怕的抓紧了自己的被子，我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小心的提防着黑暗里可能会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好在一夜无事，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