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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人物篇】朱可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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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篇】朱可夫1:什么样的人不惜命?

1945年5月24日夜,莫斯科。苏联最高统帅斯大林宴请从前线返回的将军们。他当着众人的面感叹说:“在这场战争中,有一个战场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它就是苏联首都莫斯科会战的战场。而朱可夫的名字,作为胜利的象征,将永于不分离地同这个战场联系在一起。”

1945年6月24日9时57分,在斯帕斯基门前出现了一骑白马,上面端坐着苏军最高副总帅朱可夫。他冒着毛毛细雨,在万众瞩目下策马走向红场,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引导下接受部队的敬礼。当200多面法西斯军旗扔到列宁墓前时,人群中“乌拉”声此起彼伏。

1946年3月,苏联驻德占领军总司令朱可夫在柏林接到斯大林打来的电话,他说:“美国政府从德国召回了艾森豪威尔,留下了克莱将军接替了职务,英国政府召回了蒙哥马利。根据对等原则,你是否也应该回到莫斯科?”

朱可夫表示同意回去,并提议由索科洛夫斯基接替自己的工作。斯大林追问道:“回来后你想担任什么职务呢?”朱可夫不假思索地说:“我可以在中央认为我最合适的任何岗位上工作。”

1946年4月,朱可夫离开柏林返回莫斯科,被任命为苏联陆军总司令,这个职务只有在苏维埃成立之初设立过,很显然这是为朱可夫作出的特殊安排。

不过仅仅几个星期之后,苏联《真理报》突然宣布,朱可夫被调到西南边境敖德萨军区担任军区司令,各种猜测顿时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作为苏联统帅,斯大林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正受到朱可夫的威胁;有人说朱可夫居功自傲,一些狂妄的言行被整理成材料报告了斯大林;还有人说斯大林是为了“杀鸡儆猴”,震慑那些大权在握,却越来越不听召唤的将领。

无论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一年前还被斯大林高度评价、战争中多次拯救苏维埃命运的朱可夫被弃用了。

1896年12月2日,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出生在莫斯科西南100多公里的卡卢加省,一个名叫斯特列尔科夫卡的小村庄。

朱可夫的父亲在3个月大的时候遭父母遗弃,斯特列尔科夫卡村的一位名叫朱可娃的寡妇领养了他。朱可娃孤苦伶仃、无儿无女,她给养子取名康斯坦丁·安德烈维奇·朱可夫。

康斯坦丁的命运十分凄苦,8岁时养母去世,不得不自谋生路,受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为了生计他到一家鞋厂当学徒,长大后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可惜妻子早早去世,没能为朱可夫留下子嗣。

50岁那年鳏夫朱可夫娶了35岁同样无儿无女的寡妇乌斯季尼娅。一年后女儿玛莎出生,又过了两年格奥尔基·朱可夫出生。

朱可夫童年最深刻的记忆是贫穷。父亲是个鞋匠,常年外出招揽活计;母亲在家务农,农忙时跟男人一样干重体力活,农闲时则替有钱人家打短工。可即便父母怎么拼命干活,家里还是一贫如洗。

1902年,朱可夫家的屋顶坍塌,一家人不得不搬到一个草棚子里栖身。在村民的帮助下,父亲买了一套小屋架,在冬天到来前修了一座新房子,这才没让一家人在冬天无处安身。那一年田里歉收,朱可夫家的口粮到12月就所剩无几了,邻居虽然也都不好过,可时常会给朱可夫家送去一些稀粥或是白菜汤。在俄国社会的最底层,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越是艰难困苦时,越能激发俄国人团结一致。

7岁时,朱可夫就下地帮着母亲干农活,同样年幼的姐姐心疼他,不让朱可夫干重活,只是让他帮着打下手。姐弟俩的感情非常深厚,父亲有时会因为琐事打朱可夫,有一次他实在受不了,就一个人躲在草垛里不肯出来,到了吃饭的时候姐姐偷偷给他送吃的,而父母则急的到处找不到他。

1903年秋,朱可夫进入离家不远的一所小学学习。1905年,60多岁的父亲去了莫斯科,但不久之后就被警察赶了回来。从父亲那里他听到了一些新名词:工人阶级、罢工、布尔什维克、起义。

1907年秋,朱可夫小学毕业,对于他来说,学生生涯已经结束了。父亲问他将来想干什么,朱可夫说想去莫斯科当印刷工。儿子的要求让康斯坦丁犯了难,他没有门路。不久之后,在朱可夫舅舅的引荐下,11岁的朱可夫来到莫斯科,在一家毛皮作坊当学徒。

作坊的掌柜叫达尼洛夫,是个残暴、凶狠的人。朱可夫没少挨打,而且每次都打得很重。有一次达尼洛夫打得太重,忍无可忍的朱可夫抓起一根棍子,照着掌柜的脑袋就是一下,后者被直接打昏了过去。朱可夫以为把达尼洛夫打死了,吓得赶紧跑了。后来他听说掌柜的没事,又回到了作坊,结果被老板一顿毒打。

一晃四年过去,1912年已经16岁的朱可夫有幸得到了10天假期,回到家帮着父母干农活。他给母亲带回来3个卢布、2俄磅(1俄磅≈409克)糖、半俄磅茶叶和1俄磅糖果。他还给父亲1个卢布,让他去酒馆消遣。母亲握着朱可夫的手,哭着对他说自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儿子了。还说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糖茶了。

1914年一战爆发,俄国作为协

约国一方,联合英、法与德国、奥匈帝国作战。莫斯科的局势越来越混乱,政府怂恿市民抢劫德国和奥地利人的商行,结果很多想发洋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把包括英国和法国人开设的商店也一并捣毁。

一些富家子弟在爱国主义驱使下纷纷报名参军。毛皮作坊家的少爷与朱可夫同龄,他想去参军,让朱可夫跟着一起去。朱可夫不想当兵,犹豫之下去找伊万诺维奇——他所认识的最有见识的人。后者对他说:“亚历山大(毛皮作坊家的少爷)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了家庭的财产他有理由去打仗。可你呢?你为什么去打仗?是因为当年你父亲被赶出莫斯科?是因为你母亲因为饥饿得了浮肿病?还是因为你也是有钱人?你要是被打死了,或者成了残废,没有人会管你的。”

伊万诺维奇说服了朱可夫,于是少爷把他痛骂了一顿,然后独自去了前线。仅仅两个月后,亚历山大被送回莫斯科,他在战斗中负重伤。

朱可夫不想去前线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干毛皮的手艺也十分熟练,渐渐地有了些积蓄。他搬出了毛皮作坊家,以每月3卢布的价格在附近的一个人家租了个床位。这家人有个女儿叫玛丽亚,不知不觉两个年轻人产生爱慕,朱可夫偷偷向玛丽亚求婚,后者欣然接受,然后他们已经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

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下去,朱可夫会成为千千万万普通俄国人的一员,但战争还是改变了一切。1915年7月,因为前线伤亡太大,沙皇宣布征召1896年出生的青年。就这样19岁的朱可夫穿上军装走上了前线。

1915年8月7日,朱可夫成为一名新兵。和大多数新兵不同,从小练就的健壮体魄让他被选为骑兵,分配到预备第5骑兵团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其他人则成了步兵。

俄军内部等级森严,老兵欺负新兵是常有的事,军官打骂士兵也司空见惯。朱可夫刚一踏入兵营,携带的香烟和零花钱就被老兵们“保管”起来。平日训练安排得满满的,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天,所有新兵会被集中起来清扫垃圾、打扫卫生或是给长官干勤务。

朱可夫所在的骑兵连有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军士。杜拉科夫上士外号“傻子”,实际上是个很有能力的老兵;博罗达夫科下士则性格暴躁,动不动就殴打士兵,据说他打掉过几个士兵的牙齿。杜拉科夫见朱可夫有潜力,便鼓励他好好训练,新兵训练结束后别急着上前线,争取进入教导队。博罗达夫科则看朱可夫不顺眼,找了个机会揍了他一顿。

几个被他打过的新兵不服气,一天晚上趁博罗达夫科不备,用雨衣蒙上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朱可夫等人是做好了上军事法庭准备的,不过杜拉科夫出面解决了这件事,还向上级申请把博罗达夫科调离了新兵连。

在教导队朱可夫又遇到了一个比博罗达夫科更坏的上司——“四指半”。几乎每个士兵都挨过他的揍,只是看到朱可夫身体结实,才没有对他动手。不过这不代表朱可夫躲过了一劫,平日里他对朱可夫百般挑剔,别人可以轻装行军,朱可夫则要背着沙袋;别人在休息,“四指半”会让他担任节假日值班。

渐渐的“四指半”有点喜欢上了朱可夫,所以提出让他担任自己的“文书”,负责填表、统计之类的工作。这个职务不是正式编制,只是“四指半”不愿意自己动手,让朱可夫给自己干私活儿。“四指半”本来以为朱可夫为了免于训练辛苦欣然答应,结果被后者一口回绝。恼羞成怒的“四指半”在临毕业前突然宣布:朱可夫冒犯长官,被开除出教导队。

朱可夫找到了排上的一位受过“四指半”毒打的战友,对方的哥哥是教导队队长的战友。幸好队长为人很正直,在了解到情况后,立即撤销了开除朱可夫的决定。

1916年8月,朱可夫以“准军士”衔和其他14名教导队毕业生被分配到第10骑兵师。第10师部署在俄奥边境的德涅斯特河,他们第二次被关进闷罐车,赴新部队报到。火车是信息交换的平台。朱可夫从那里了解到各种各样的信息,有人说俄军装备落后、伙食差,根本打不过敌人;有人说指挥官特别是高级指挥官的名声很坏,常常为了私利不顾士兵的死活;也有人说俄军高层有敌人的奸细,仗根本没法儿打。

朱可夫经历的第一次战场洗礼就在这列火车上,他们刚刚抵达目的地,就听到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一架敌军侦察机飞了过来,朝火车丢了几颗炸弹,然后又匆匆飞走了。袭击造成1人阵亡、5人负伤。

朱可夫在第10骑兵师的表现很优异,他曾抓到了一名德军俘虏,并因此获得一枚“乔治十字勋章”。不过没多久他在一次执行侦察任务时,马踏上了一枚地雷,爆炸气流把他从马上掀了下来,头部严重震伤,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后来被送到哈尔科夫接受2个月的治疗。

1917年初,朱可夫返回部队,此时俄国国内的局势已经急剧变化。2月,布尔什维克在圣彼得堡举行起义,罗曼诺夫王朝被推翻,成立苏维埃政权。

2月27日,朱可夫所在的骑兵连紧急集合。士兵们不知道要执行什么任务,很快有人举着红旗走过来,宣布沙皇尼古拉斯二世已经下台了,士兵们不用再

流血牺牲,打一场毫无意义的帝国主义战争。士兵们被裹挟着欢呼“乌拉”,连队的军官则被布尔什维克带走了。第二天来了一个军官,要求连队成立士兵委员会,全连一致推举朱可夫担任委员会主席。

3月初,驻地又来了一个少尉,他宣称自己是临时政府的人,要求他们服从指挥,继续进行战争。愤怒的士兵进行了表决,然后宣布接受布尔什维克的领导。

5月,士兵委员会奉命把士兵遣散回家,并给他们颁发退伍证书。同时被遣散的士兵被鼓励携带枪支弹药,以防不测。朱可夫也领到了退伍证书,他不敢直接回家,因为连上被逮捕的军官后来都投靠了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他们打算逮捕士兵委员会主席朱可夫,所以他不得不躲到一个小村子待了几个星期,然后悄悄返回卡卢加的家中。

“十月革命”爆发时,朱可夫本来打算投奔布尔什维克,但他突然染上了重病——斑疹伤寒,病好了没多久又患上了“回归热”。1918年8月,朱可夫离开家,报名加入莫斯科第1骑兵师第4骑兵团。该师师长是已经成名的布琼尼,团长则是铁木辛哥。

国内战争时期,朱可夫大部分服役生涯是在第4骑兵团度过的。这一时期布琼尼是公认的优秀将领,勇敢且富有朝气。除此之外,第1骑兵师开拔到察里津时,还与斯大林结缘。

1919年3月,朱可夫加入俄共。9月的一次战斗中,朱可夫的左脚和左肋被手榴弹炸伤,再次被送进医院。次年1月,他伤愈出院,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被选入骑兵训练班接受学习,这是朱可夫步入指挥员行列的起点。

学习期间,训练班曾开赴莫斯科。朱可夫本想借着这个机会与女友玛丽亚相聚,但苦于没有机会。玛丽亚不能理解他,二人的关系因此越来越疏远,不久之后玛丽亚另嫁他人,朱可夫从此没有再见过她。

1919年8月,从训练班毕业后,朱可夫被分配到独立第14骑兵旅,负责指挥一个排。团长不喜欢朱可夫,尤其是看到他穿着一条学员时期的红裤子,就告诫他:“我的战士都是老兵,他们可不赏识没有经历过炮火考验的科班生。”

就如团长所言,排里的战士看到朱可夫穿着红裤子,就明白了他的来历。朱可夫命令全排集合,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被任命为你们的排长。我是个好排长还是孬排长,你们是好战士还是孬战士,将来咱们在战场上走着瞧。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马、战斗装具。”

有的战士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盯着他的红裤子。朱可夫则对他们说:“团长已经跟我打招呼了,说你们不喜欢红裤子。可你们知道,我没有其他裤子,苏维埃政府发什么我就穿什么。你们应该习惯红色,因为它是一种象征。”

5天后,朱可夫率领全排执行一次剿匪任务。战斗开始后他身先士卒,率领全排全歼匪军,己方则无一伤亡。从此之后没有人再议论他的红裤子。

不久之后朱可夫被提升为骑兵连连长,开始受到包括布琼尼、伏罗希洛夫、伏龙芝的关注,甚至斯大林也知道有个名叫朱可夫的青年军官。

1920年12月,独立第14骑兵旅被调到沃罗涅日,负责清剿安东诺夫匪军,隶属于图哈切夫斯基领导的坦波夫军区。

安东诺夫曾经是沙俄时期的一名县警察局局长,“十月革命”后身边聚集了一大帮仇视苏维埃政权的人。他们跟高尔察克、邓尼金等白卫军不同,经常化整为零袭击红军小股部队以及征粮队、仓库和基地。红军曾组织多次围剿都没有消灭他们。

图哈切夫斯基步步为营,逐渐缩小安东诺夫匪军的活动范围,逼迫其不得不与红军决战。在一次战斗中,朱可夫所在的部队在波奇塔村遭遇安东诺夫匪军3000多骑兵。朱可夫根据作战部署,率领全连担任前锋搜索任务,遇到200多名匪军。在白刃战中,一名匪军从侧面打倒了朱可夫的战马,战马把他压在身上。另一名匪军见状快步跑过来,想要割下朱可夫的人头,关键时刻连指导员诺切夫卡手起刀落,劈死了那名匪军,把朱可夫拖了出来。

刚缓了一口气,另一股匪军冲了过来,朱可夫命令部队展开火力,挡住了敌人的冲锋。20分钟后,团主力赶到,稳住了防线。

但是敌人太多,团长下令撤回到波奇塔村,待敌人进入不利地形后再展开反击。朱可夫奉命掩护全团撤退,匪军随即向朱可夫连猛扑过来。朱可夫指挥全连4挺重机关枪和1门76毫米火炮,不断改换射击位置,对敌人进行平射和抵近射击。当他们奉命后撤时,敌人已经尸横遍野。不过匪军没有放过后撤的朱可夫,他们紧紧贴着朱可夫连队,情急之下朱可夫抱起一挺机枪向匪军冲去,他的战马被打死了,匪军立即围上来准备活捉他,关键时刻又是连指导员带着几名战士跑回来接应他,才把朱可夫救了回去。

1922年6月,朱可夫提升为第7骑兵团副团长。1923年4月,他被任命为第39骑兵团团长。至此朱可夫完成了一次重要的晋升——指挥一支有诸兵种协同的最小作战单元,这一年他不过26岁。

内战结束后,苏维埃政府开始投入和平建设。1924年,苏维埃武装部队实行裁军,部队从550万人急剧缩

减至56万人。苏共意识到这可能会使部队失去元气,所以刻意在军队里保留了一批有能力且愿意献身军队的骨干。

朱可夫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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