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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人物篇】希特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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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篇】希特勒2:25岁的下士在一战时的表现如何?

1914年至1920年,对于阿道夫·希特勒来说是人生最重要的几年。如果他能进入一所美术学院,那他的人生路线很可能会是成为一名艺术家,至少会是一名从事艺术领域工作的普通人。

每个人都会经历挫折,认知和周围的环境决定了我们如何去面对。让希特勒选择走向极端的有三个方面,其一是那场打掉德国脊梁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二是当时德国无处不在的激烈思想浪潮;其三,也是最重要就是其本人如何对待来自外部的复杂信息。

25岁的希特勒全程参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当大战结束时,他已年近30岁,仍然是一个落魄的士兵。此时的他内心塞满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愤懑,另一个就是彷徨。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战后德国混乱的局面,逐渐让这个人“认清了现实”,立志要改变这个世界。于是他把藏在心里的那些“真理”呈现给了众人,在一群狂热信徒的簇拥下,掀起了一股历史巨浪。

1913年的夏天,24岁的希特勒来到了德国南部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相比于维也纳,他更喜欢富有活力和朝气的慕尼黑。阿道夫在施霍宾区施莱斯默大街34号落下了脚,这里是波普夫妇开的一家缝衣铺,他们将自家三楼的一个房间租给了阿道夫。

房间里有床、桌子、沙发和椅子,在登记表上他填写的信息是:阿道夫·希特勒,建筑画师,来自维也纳。波普夫妇很热情,他们没有嫌弃这位面容消瘦、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实际上在当时像阿道夫这样打扮的人并不少见。

施霍宾区是一个人口复杂的区,这里有大量从东方逃来的难民。在施莱斯默大街上,距离波普缝衣铺不远的地方还曾经居住着一个叫梅尔的先生,他来自沙俄,真名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列宁。

在波普太太的眼中,这个奥地利青年“很迷人”,容易相处而且乐于助人。在搬进来的第一天,阿道夫就钻进房间画了几个小时的画。在之后的时间里,他除了画画就是看书。波普太太问过阿道夫,从早到晚读这些又厚又沉的书对绘画有什么用吗?他挽起她的胳膊回答:“亲爱的波普太太,有谁知道生活中什么可以用上,什么用不上?”

读这些书的确派不上什么用场,此时的他仍然穷困潦倒。为了解决生计问题,阿道夫不得不把自己的画拿到街上卖,收入很不稳定,而且相当微薄。即便如此,他后来也认为这是自己有生之年“最幸福、最心满意足的时期”。慕尼黑似乎有什么魔力让阿道夫着迷。

1914年1月18日,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来者是慕尼黑警察局的一名刑警。他带来了一份奥地利官方文件,文件里要求他于1月20日回到奥地利林茨报到入伍,如果不服从,则将面临罚款甚至是一年的监禁。

这份征兵令来得太突然,让阿道夫一时不知所措。其实他早在1911年时就曾经申请过入伍服役,但没有得到回复。这位慕尼黑警察也很同情阿道夫,但不得不公事公办,他让阿道夫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把阿道夫押送到奥地利领事馆。同时他提醒阿道夫写一份“请求饶恕的信”,表明自己并非要逃脱兵役,而是有种种客观的情况。

阿道夫显然是吓坏了,他写的信语无伦次,还有很多病句。奥地利领事馆的领事也很同情阿道夫,他写了一张便笺,上面写着:总领事和慕尼黑警方均可证明,这个人是诚实可靠的。

2月初,由领事馆出资,阿道夫返回了奥地利。当局没有为难他,而且因为阿道夫“身体太弱,不适宜执行战斗或辅助兵役,无法荷枪”,认定他不符合征兵的条件。就这样经历了一场虚惊的阿道夫又回到了慕尼黑,继续靠画画和卖画为生。

6月的一天,他正在房间里作画,外面突然人声鼎沸。阿道夫跑到楼下想知道究竟,波普太太大声地告诉他,奥地利王储、裴迪南大公在塞尔维亚遇刺身亡,凶手是一名塞尔维亚籍的青年,名字叫普林西普。

这起事件引爆了躁动不安的欧洲,1914年7月28日在德皇威廉二世的施压下,统治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对塞尔维亚宣战,紧接着沙俄宣布支持塞尔维亚,并在国内进行总动员。威廉二世站在自己的阳台上宣布:战争威胁迫在眉睫。8月1日他签署命令,宣布对沙俄开战。次日又对英国和法国宣战。

消息传到慕尼黑,街头到处是兴高采烈的人群。阿道夫也在人群中,他后来回忆说:“我可以不耻地说,由于欢喜若狂,我跪在地上,衷心感谢上苍让我有幸生于此时。”

8月16日,阿道夫前往巴伐利亚国王近卫步兵团报到,由于这个团名额已满,他又被安排到巴伐利亚第1步兵团。经过一个星期的基本训练,阿道夫最终入巴伐利亚第16步兵团服役,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10月7日,他给波普夫妇写了一封信,信中告知自己即将跟随部队开往西线。如果他战死,请他们写信通知自己的妹妹保拉,并把自己留在那里的几件东西交给保拉。如果妹妹不要,那就请波普夫妇收下,以感谢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

1914年10月9日,第16步兵

团开拔,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距离慕尼黑60多公里外的一处兵营,然后再乘火车前往德国西部的莱茵河畔。出发前每一名士兵都领到了一份美食——烤猪肉和土豆沙拉。接下来的3天,部队冒着大雨行军,阿道夫给波普夫妇的信中说:“全身湿透了,根本无法入眠。”

阿道夫所在的第16步兵团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全团足有3600人,但装备很差,机枪寥寥无几,士兵们甚至没有头盔。团长已经离开现役多年,营连级指挥官基本上由后备役军官担任。不过士兵们的士气高昂,他们认为这场战争将持续几周,然后会在元旦到来前结束。所以在行军途中,士兵们又唱又笑,像是去参加一场晚会。当火车快到莱茵河时,整列火车的士兵自发地唱起了《莱茵河卫士》。

阿道夫也很兴奋,当他领到自己的步枪时,就像“女人观赏自己首饰”那样舍不得放下。一名叫弗里兹·魏德曼的旅部副官很早就认识了这个身体并不健壮的士兵,而且对阿道夫的印象很不错。这名中尉在多年以后成为阿道夫的副官,是后者早期十分信赖的人。

第16步兵团很快就迎来了战场的首战,他们参加了比利时境内的第一次伊普尔战役。阿道夫所在的连队冒着晨雾去解救被围友军,英国和比利时联军的炮弹落在前方的树林里,树木跟稻草一样被削断,四周到处是被打掉的树木和枝叶,泥土和石块满天飞。

全连发起冲锋,连续四次都被压了回来,除了阿道夫和另外一名战友外,所有人都倒在了战场上。阿道夫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衣袖,却没有负伤。这场战斗持续了3天,团长阵亡,副团长负重伤。此时阿道夫已经是团部的通信员,他冒着炮火找到了一名军医,两个人一起把副团长拖到急救站。据阿道夫本人回忆,到1914年11月中旬,全团军官剩下30人,士兵剩下不到700人。

新任团长是恩格尔·哈特中校,他在阿道夫和另一名士兵的陪同下,来到前沿阵地侦察时被敌军发现。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打过来,两个人奋力将哈特中校推进战壕。后者热烈地拥抱了他们,然后承诺要给二人授以铁十字勋章。当天下午,哈特在团部召开会议,一发炮弹击中了指挥部,3人当场阵亡,哈特和其他人负重伤。作为团部的通信员,阿道夫在几分钟前也在这里,因为有几位连长没有按时参会,他被命令去将他们找来,因此躲过了一劫。

这件事在阿道夫的自传里有记录,他说“那是我生命中最可怕的时刻,我们全都像神一样崇拜哈特中校。”实际上,阿道夫4年多的战场生涯危险的经历还有很多,不知道是否是出于粉饰自己,他还记录过一件更神奇的事情。

一次他正和战友躲在战壕里吃晚饭,他耳边突然听到一个人对他说:“到这边来。”他不知道谁在讲话,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服从。他刚走过去,一发炮弹落在了原来自己待着的位置,那些战友全被炸死了,只有自己毫发无伤。

战争初期,德军在西线攻入比利时和法国境内,但战局并没有最初设想的那么乐观。战斗逐渐变成了阵地战,双方争夺的地域只有几英里纵深,有些战斗的结果只会推进几米,甚至是原地不动。团部下达的任务也不再繁杂,只有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比如爬出战壕检查电话线时,上司才会点名让最好的通信兵阿道夫去完成。

在闲暇时间,阿道夫又拿出了画笔,作品都是战场上的情景,比如断壁的房屋或者与士兵每日做伴的战壕。旅部副官魏德曼让他画一些有生气的作品,还让他负责装点一下军官餐厅。魏德曼回忆说:“他神态不像军人,说话有一点奥地利口音,重要的是他很严肃,这说明他的生活阅历很丰富。”

在战役间歇,魏德曼把阿道夫的名字列入了应获得勋章人员的名单中。不久之后,阿道夫·希特勒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枚勋章——二级铁十字勋章。他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慕尼黑的波普夫妇:“这是我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不幸的是,获得勋章的战友大部分都已经牺牲了。”

他被任命为班长,军衔也晋升到下士。升职、晋升、授勋都说明阿道夫是一名出色的战士,但很可惜直到4年后战争结束,阿道夫仍然还只是一名下士。他的上司后来解释说,阿道夫在之后没有得到晋升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出于私心,如果再晋升那他就得调岗,团里将失去最好的通讯兵;其二是上司发现阿道夫没有领导才能。

很难想象阿道夫也有幽默的一面。一次有个士兵抓到了一只兔子,他打算趁着休假把兔子带回家里。结果在临行前有人把兔子换成了一块砖。阿道夫后来给休假的战友寄去了一张明信片,上面画了两幅画,一副是士兵打开有砖头的背包,另一幅是其他人在战壕里烤着兔子肉。

阿道夫也一直保持着极强的自尊心,战友每次回家探亲都会带来一些罐头之类的东西。阿道夫几乎每次都拒绝别人的好意,不会轻易享用那些战场上的奢侈品。魏特曼曾提出从圣诞节的伙食费里拿出10马克给阿道夫,被后者当场谢绝。实际上阿道夫在早期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也从不赊欠别人的钱,更不会欺骗别人。因为偶尔推脱不掉战友的盛情,他会到厨房帮忙,然后自掏腰包买回一些食物送给大家。

1915年

初的一天,一只白色的小狗跳进战壕,阿道夫抓住了它。慢慢的他们变得形影不离,阿道夫给它取名叫“小狐狸”,教他诸如爬梯子之类的技能。白天小狐狸会一直跟着阿道夫,晚上就趴在他的身边睡觉。

他没有其他人的思乡之苦,如果有人问他是哪里人,他会告诉对方自己的家就是第16步兵团,战后如果自己还活着,他将在慕尼黑生活。他给波普夫妇的信中描述了自己所谓的家:“由于雨水不断,地势又低,草地和田野活像是无底的沼泽;街道上到处是黏黏糊糊的泥浆。步兵的战壕、掩体、大炮阵地、交通沟以及铁丝网、地雷阵等等,都设在这样的泥潭里。”

1915年的夏天,一度陷入沉寂的战场再次硝烟四起,战斗越来越频繁。各营各连指挥所的电话线时常被炮火打断,阿道夫则需要担任危险的查线任务。9月26日那天,英军发起新的攻势,战至日终第16步兵团全线告急,团部和各营的通信再次中断。阿道夫和另一名士兵去查线,结果发现电话线被打烂,一时无法修复。于是他奉命徒步冒着敌方的炮火去各营指挥部送消息,完成这项九死一生的任务后,他竟然毫发无伤。

阿道夫讨厌休假,当时间走到战争的第二个圣诞节时,全团获得了3天的假期。几乎所有人都收到了家人寄来的圣诞礼物,很多战友都愿意和阿道夫分享,都被他一一回绝。他在这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临时属于自己的行军床上,战友“嘲讽”他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假期”,他报之以一笑。

1916年6月,第16步兵团参加了西线的索姆河战役。战役的第一天,双方的伤亡均超过了2万人。第16步兵团的通讯再次瘫痪。阿道夫和一名士兵又一次冒失爬出战壕,这次任务被视为“必死”,当英军的炮弹倾泻下来时,二人就爬进灌满了泥水的弹坑里躲避,炮击间歇他们赶紧爬出弹坑检查线路。直到那名士兵已经累得爬不动了,他才拖着战友返回了战壕。

英勇的表现自然能够得到战友真诚的友谊,阿道夫和施密特、孟德、维斯登基希纳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且得到了大多数战友的尊敬。至于日后他在部队里受到排挤则是战争后期,新入伍的战士不认同这场战争,他们厌烦阿道夫对这场战争的执迷,认为他不可救药。阿道夫则认为他们给前线带来了“病毒”。

索姆河战役打了半年之久,双方都付出了几十万人伤亡的代价。阿道夫在这场战役的后期也负了伤。1916年10月7日,他与其他通讯员一起,正坐着睡在一条通往团部的狭窄的地道里。一颗炮弹在狭窄的进口处爆炸,把通讯员们打成一堆。希特勒大腿受伤,意识模糊的他仍在与魏德曼争个不休,他想让自己留在前沿。“中尉,我伤不重,对吧?我还能留在你身边,我是说留在团部。不行吗?”

阿道夫被抬下了前线,不久就被送回国内治疗。当躺在病床上听到年轻护士跟他说话时,他竟然惊慌无措。在前线待了2年之久,阿道夫已经熟悉了终日的炮声,太久没有听到过年轻女性的声音,这触碰到了他内心隐藏极深的羞涩。

在医院治疗期间,阿道夫领略了与前线截然不同的境况。医院洁白的病床是第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士兵们不敢躺在上面,那里太干净舒适了。当慢慢习惯了这些后,更让阿道夫吃惊的事情出现了,战争带来的是饥饿和赤贫,人们不再像两年前那样亢奋,越来越多的人在呼吁和平。

让阿道夫愤怒的是有人在密谋推翻德皇,进而结束这场战争。这些人几乎都是犹太裔,他们掌控着德国的金融和工业。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没有人尊重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他们对士兵在前线遭受的苦难也一无所知,这让阿道夫非常失望。

2个月后阿道夫康复出院,起初他被分配到慕尼黑的补充营,可阿道夫第一次对慕尼黑产生的厌倦。自己在前线英勇献身,换不来后方民众的尊敬,战士们都渴望打赢这场战争,后方的人却正谋划着如何体面地结束它。他给魏德曼写信,要求尽快回到部队,回到自己的战友们中间去。1917年3月1日,他再次返回第16步兵团,受到了战友们和“小狐狸”的热烈欢迎。

当天晚上,炊事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饭菜,有面包、果酱和点心。这让阿道夫感觉自己回到了家。深夜,他睡不着觉遂起来游荡,他用手电筒照着一柄刺刀,然后对着它大骂“叛徒”。就这样瞎逛了几个小时,直到有人朝着他扔了一支靴子,才安静的躺下来睡觉。

他还是感受到离开这几个月的变化,部队有很多新面孔,他们军纪涣散,士气低落。不久之后团长换成了冯·图波夫少校,他是一位年轻的军官,敢于抗上,对部下要求严格,阿道夫很喜欢这样的长官。多年之后,他还不忘晋升图波夫为将军。

第16步兵团在1917年参加了第三次伊普列斯战役,这场战役德军伤亡27万人,阿道夫所在的第16步兵团也遭受重创。英军连续实施10天炮击,天空还出现了大批的飞机。此外英军在战场上施放毒气,德军士兵不得不24小时戴着防毒面具。第16步兵团此役遭受重创,部队被调到后方休整。

让阿道夫郁闷的是,他的“小狐狸”和装绘画工具的箱子都丢了,

他后来猜测是新入伍的兵痞偷走的,这种事情在前线已经越来越司空见惯。后方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民众缺少粮食,不得不用猫狗充饥。所谓的面包掺了很多的锯末和土豆,牛奶则很久都看不到了。

工人因为饥饿开始罢工,1918年1月28日,全德工人发动了一次总罢工,仅柏林就有40万人走上街头。当局花了一周的时间才平息了此事,可所有人都感觉到,更大的麻烦很快就会出现。

总罢工的消息传到前线时,士兵们的反应不一。许多士兵都与后方的百姓一样厌战,但也有许多人觉得被自己的同胞出卖了,阿道夫称之为“整个战争中最大的欺骗”,国民都不要胜利,军队还在打什么仗?巨大的牺牲是为了什么?

1918年3月,德国和新生的苏联媾和,后者接受了德方苛刻的条件并退出了这场战争。德军副总参谋长埃里希·鲁登道夫推动在西线发起一系列决定性的战役,在马恩河第16步兵团积极响应了这一轮行动。阿道夫在战斗中发现4名落单的法军士兵,他拔出手枪,佯装包围了这几名法军,成功将他们俘获并押送回己方阵地。他因此获得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

1918年10月13日,英军先用炮火猛轰德军前沿,然后再次施放毒气。第16步兵团躲在田间的战壕里,此时德军的防线已经千疮百孔,士兵们都筋疲力尽。前线四处弥漫着谣言,说不少德军已经哗变,新兵被吓得魂不附体,像阿道夫这样的老兵则全身麻木,没精打采。

当刺鼻的味道飘散到战壕里时,老兵们马上意识这是毒气。经验丰富的他们匆忙戴上了防毒面具,新兵缺少经验,感觉憋不过气来就摘下了面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们吸入的则是致命的毒气。一些人立即仰身倒地,口吐白沫,接着就慢慢地死去。

次日拂晓,英军恢复了炮击,战壕里的士兵们这才摘下防毒面具,趁机大口吸着还带有少量毒气的空气。第二次毒气弹袭击在不久之后就再次光临战场,更多的人翻身倒闭,情况稍好的也双眼红肿,失去了视力。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士兵们离开了战壕,互相搀扶着逃离了阵地,赶往最近的急救站。

阿道夫就在其中,他的眼睛红肿,已经失明,脸部鼓鼓得像个气球。医生和护士想要施救,可大多数伤员都会拒绝,他们都很敏感,把所有的话都当做谎言,这些人只希望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呻吟,哪怕是通过死亡解除痛苦也好。

阿道夫仍然想回到战场,他坚信只要坚持抵抗,胜利并非不可得,解决的办法总是有的,这种想法在20多年后还会出现。他认为失败来自内部,带来失败的正是那些投机钻营者、装病逃避责任者,还有犹太人。

躺在病床上的阿道夫一直无法恢复视力,11月11日,德国宣布战败投降的消息传来,突然间阿道夫眼前重见光明。

1918年11月末,阿道夫伤愈出院,医生提供的证明上写道:“除眼膜发烫外,余无他诉,适合继续服役。”他被安排回第16步兵团预备营报到,兵营就设在慕尼黑的施霍宾区,4年前那些朝气蓬勃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这里的人只求一日三餐、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

两个星期后,在慕尼黑以东60英里远的特隆斯坦战俘营需要看守人员,阿道夫和战友施密特等人被派到了那里,前来迎接的是一位军官。他下令站队,但士兵们引为笑谈:难道他不知道操练已被取消了吗?第二天,士兵中除几名曾在战壕里服过役的以外,其余全被运回慕尼黑。希特勒和施密特留下来了,这座战俘营成了阿道夫临时的安身之地。

早在德国宣布战败投降前,德国国内就已经陷入了混乱。1918年10月29日,德国北部港口威廉港停泊的两艘军舰上的水兵首先兵变,军方迅速平息了事态,逮捕1000名海军官兵,将他们押送到基尔港。不料基尔港的海军官兵也发动了兵变,而且规模远超威廉港,足有数万人参加了这次“反叛”。

以此为起点,德国“十一月革命”拉开了序幕。汉堡、不来梅、莱比锡、慕尼黑等地很快陷入混乱,各个派别纷纷粉墨登场,尤其以偏左翼的派别最为活跃。其中由社会民主党领导的“自由军团”和左翼团体领导的“斯巴达克团”最有代表性。11月9日,德皇威廉二世宣布退位,将权力交给了社会民主党主席艾伯特。

艾伯特在就职后出台了很多积极的政策,包括八小时工作日、家居劳工改革、农业劳工改革、公务员工会权利、地方社会福利、国民健康保险等等。同时他还邀请鲁登道夫、格勒纳等军方将领出面,试图用军队稳定住正滑向混乱的局面

德共创始人卢森堡、李卜克内西等人反对艾伯特,他们认为:作为德意志第二帝国的衣钵传承,艾伯特不会给德国带来光明。所以他们号召工人们行动起来,发动一次彻底的革命。5月6日,20万柏林工人拿起武器,他们占领了市内主要建筑物,并包围了艾伯特办公所在地。后者不得不从柏林出走,在柏林西南150英里的魏玛召开国民议会,宣布魏玛共和国成立。期间军队暂时稳定住了柏林的局势,卢森堡、李卜克内西均遭到逮捕杀害。

在慕尼黑,犹太人库尔特·埃斯纳宣布巴伐利亚成为自由

邦,其本人担任首任共和制总理。然而仅仅3个月后,他就被一名贵族出身的骑兵军官暗杀。刚刚稳定的柏林不久又烽烟四起,国防大臣斯诺克动用专治权力,三万军队开进城内与已经失控的斯巴达克团展开巷战。数以百计的工人依墙而立,未受审判就被枪决,1500多名反抗者被打死,10000多人负伤。

一名美国记者在给报社发的电报中称:德国正在患精神病,没有精神健全的东西可以报道!

阿道夫仍然留在军队中,魏玛共和国成立后不久,军队改称“临时国防军”,为了防止“叛乱”蔓延到军队,国防军内部成立了一个特别部门,用来监视军队里的动态。梅耳上尉看上了阿道夫,因为后者在战争时期有“模范”的表现,不过梅耳在后来的回忆里对阿道夫颇有轻蔑之词,形容阿道夫“像是一条寻找主人的、疲倦的丧家犬。”

阿道夫此时已经坚定了投身政治的决心,他想要拯救德国。战友曾经问过他:“你想要加入哪个党派?”他的回答是:“哪个都不!”

无独有偶,在1919年的秋天,阿道夫在费德尔的引荐下参加了一个团体的会议。这个团体给自己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德国工人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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