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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东南亚战场】第一次入缅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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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战场】第一次入缅作战:英军这个猪队友

中国远征军的第一次入缅作战,从1942年2月16日中国军队主力开始正式进入缅甸开始,至1942年8月17日远征军全部撤出缅甸为止,共历时6个月。此役,中国远征军10万余官兵,伤亡6万人;日寇投入4师团,伤亡2.5万人,切断中国对外运输物资的重要通道滇缅公路,并占领缅甸全境。

滇缅公路北起中国云南昆明,经瑞丽畹町至缅甸北部腊戍,全长1146.1公里。与滇越铁路一起,是国民政府运输从国外购买和国际援助战略物资的重要通道。1940年9月,日寇攻占中南半岛东部的法属印度支·那(越南),切断滇越铁路。蒋介石担心日寇西进缅甸,从而切断中国对外的唯一通道-滇缅公路。遂命令第5、第6军开始在中缅边境集结,以备不测。

1941年12月23日,中英双方签署《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决心中英两国军队协作,在缅甸抵御日寇的入侵。但英国方面心存疑虑,在日寇尚未进攻缅甸前,中国军队如过早进入缅甸,会影响英国对缅甸殖民地的统治。所以,英国驻印军总司令韦维尔(当时缅甸属于英属印度的一个行省)要求中国军队在中缅边境待命,不要过早进入缅甸境内。而且他还告知国民政府,日寇极有可能沿中老边境、中缅边境进攻,要求中国军队在此处沿线构筑防御工事。

英军当时在缅甸的防御力量仅有胡墩指挥的英缅军1个师和几个守备队(营级),驻印英军总司令韦维尔先后增派英印军第17师、英澳第63旅、英军第7装甲旅进入缅甸,兵力增加至3万余人、作战飞机100余架、坦克150辆。

1942年1月4日,日寇第55师团从泰国进入缅甸,于1月19日攻占缅南土瓦,1月31日攻占毛淡棉。迫于缅甸局势,韦维尔遂允许中国军队先头部队进入缅甸。1942年2月初,国民革命军第6军第49、第93师越过中缅边境,进入缅东景栋地区,主力则继续在中缅边境待命。

1942年2月8日,日寇突破仰光外围第一道防线,缅甸局势已经非常危急。2月22日,日寇攻占米邻(比林),英印军第17师在西撤途中,锡唐河守备部队提前将河上唯一一座大桥炸毁,致使该师除第48旅外,其余两个旅被困于河东岸,身后是尾随追击的日寇第33师团和第55师团。情急之下该师师长命令“凡能游过河者奖赏100英镑”,士兵们于是扔掉武器跳入河中,结果3400人游过对岸,其余大部被俘。

在此期间,英军认为已经无力抵挡日寇,紧急要求中国军队入缅。2月16日,滞留在中缅边境的第5、第6军暂编第55师开始南下。第6军进入缅甸东部,暂编第55师进至垒固,第49师进入孟畔,第93师进入景栋,负责缅泰方向防御;第5军经腊戍、曼德勒,进入缅中,其第200师前出至缅南东吁;第66军作为总预备队,随时支援上述两军作战。在中国军队达到后,英印军主力将防务转交给远征军,自己陆续撤往缅西地区。

3月1日,蒋介石由昆明飞赴腊戍,次日与来见的韦维尔会晤,韦维尔承诺英军会坚守仰光。3日蒋主持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并作进一步的指示,临走时令参谋团团长林蔚留驻腊戍,与英方协调作战事宜。

3月8日,英军弃守仰光,蒋介石于9日晚召见史迪威,严厉抨击英国没有与中国真正进行合作,指出:“英方作战于撤退时,事前每多不通知在同一战区内活动之友军,更不欢迎我方参谋加入其总部中工作。”他认为英方没有在缅甸认真作战的打算,不能与中国协调作战,因而不同意再让英方指挥中国军队。并向史迪威提出:“余建议中英两国军队皆由将军指挥之,余曾建议部队较多之国家指挥较少者,今我国不愿重提此议,惟主张由第三国将领如将军者为我联合军之指挥者……余当电请罗斯福总统、丘吉尔首相接受余之建议。”

随后,蒋介石电令在华盛顿的宋子文,要他向罗斯福建议由史迪威统率中英缅军队,并转告丘吉尔。但罗斯福因有顾虑,并未向丘吉尔提出。3月11日,史迪威飞抵腊戍。

3月12日,国民政府正式组建中国远征军。下辖第5军、第6军、第66军及直辖第36师(李志鹏部),全军总兵力10万余人。原拟定远征军由卫立煌任总司令,但卫立煌因在华北作战期间,与八路军关系亲密被人告发,蒋在卫准备离开重庆赴任前夕,将卫滞留在重庆,这也是蒋介石将军事指挥权交给史迪威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蒋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史迪威,他任命第5军军长杜聿明为远征军副总司令,美国陆军中将史迪威为参谋长。

这次人事调整为远征军入缅作战留下了隐患,史迪威虽然是一位老资格的军人,可以前从未真正指挥过大兵团作战,缺乏战场经验。杜聿明在当时也还没有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成熟将领。二人各自的不足,将在后面的战事中逐渐显露出来。

1942年3月7日,日寇南方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命令缅甸第15军:“主力第55、第18师团在曼德勒地区与中国军队决战;第33师团在占领仰光后,夺取仁安羌油田;第56师团直插腊戍,切

断中国远征军退路,力争在中缅边境地区肃清敌人。”

3月10日,日寇第55师团开始北上向东吁推进,18日,日寇进至普尤河,抵近远征军第200师阵地前沿。此处第200师骑兵团已经提前在普尤河大桥安装炸药,并在两岸构筑隐蔽阵地。19日,日寇前卫部队约500人乘汽车、摩托车进入伏击圈。日寇车辆上桥后,守军立即将全长200余米大桥炸毁,随即向困在南岸日寇开火,经3小时激战,击毙日寇200余人,其余日寇败退。此战是中国远征军进入缅甸第一次战斗,远征军小胜,并在日寇尸体上缴获日寇军事地图,其中注明日寇的兵力部署情况。

在判明日寇北进之敌是两个师团后,远征军副总司令杜聿明制定彬文那(内比都)会战计划,击破当面之敌。在征得参谋长史迪威的同意后,将第5军主力及第6军暂编第55师向彬文那方向集结,并命令第200师继续在东吁阻敌北进,为远征军完成部署争取时间。

3月20日,日寇第55师团一部在空中支援下,开始攻击普尤河北岸守军,第200师依托普尤河与日寇周旋。战至22日,双方均伤亡数百人。3月24日,日寇一部迂回东吁以北,当晚攻占克永冈机场,第200师被日寇从南、西、北三个方向包围。师长戴安澜以一个团向克永冈机场实施反击,试图夺回机场未果。于是命令各团退守东吁城区,并任命师步兵指挥官兼598团团长郑庭笈统一指挥在城内的3个步兵团作战。

3月26日,日寇突入城内,双方展开巷战,战斗尤为惨烈。27日,第5军新编第22师抵达东吁以北克永冈机场附近,日寇为全歼城内第200师,遂在城北对新编第22师采取守势,主力全力进攻东吁城区。

3月29日,英军弃守卑谬,中英联军防线缺口洞开,参与彬文那会战的第5军第96师和第6军暂编第55师在向彬文那集结途中受阻。在此情况下,史迪威仍然坚持以第200师坚守东吁,待部队集结完毕后,以新编第22师和第6军暂编第55师实施反攻。当天,杜聿明向史迪威提出:日寇占领卑谬,远征军侧翼失去屏护,建议第200师撤出东吁,否则有陷入全军覆没的危险。

在遭到史迪威强烈反对下,杜聿明坚持命令第200师于当晚撤出东吁。至30日拂晓,该师从城东井然有序地撤往锡唐河。次日中午,后卫部队利用日寇实施炮火准备、两军之间暂时脱离之机,悄悄退出城内,脱离战场。

东吁一战,日寇损失5000余人,是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歼敌最多的一次战斗。但远征军放弃东吁,致使东吁至东枝一线公路暴露,日寇在夺取东吁后,可以沿此线长驱北进,为远征军在随后作战中,丢失腊戍埋下了隐患。

4月5日,蒋介石再次抵达曼德勒,亲自协调彬文那会战部署,并宣布随同前往的罗卓英担任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在下一步作战部署上,远征军决心以新编第22师组成一路阻击兵团,负责防守斯瓦河北岸;以第96师组成另一路阻击兵团,负责防守彬文那地区;以第200师组成机动兵团,寻机转入攻势。

在眉谬,蒋介石要求史迪威转告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务必坚守亚兰缪地区,以确保彬文那会战期间中国远征军的侧翼。但亚历山大的答复闪烁其词,不置可否,令蒋介石非常失望。

在中英联军统一指挥的问题上,始终是联军最为头痛的问题。英国方面一直要求远征军划归英军指挥。起初,蒋介石出于双方合作的需要,同意了英方的要求。但后来英印军总司令韦维尔霸道和傲慢的做派,让蒋介石极为反感。特别是在缅甸战事初期,中国方面一再要求中国军队尽早进入缅甸,而韦维尔以各种理由拒绝,致使中英联军丧失有利战机。

远征军入缅后,负责与英方协调作战的远征军参谋团团长林蔚提出,中英军队互派联络官,以便于两军协调作战,也遭到英军方面拒绝。事实上,英军在远征军到达前,就已经确定待远征军入缅后接替英印军各处防务,英印军则撤往缅西,进而视情况撤往印度境内。在此后的作战期间,英印军弃守仰光、卑谬均事先没有通告中方,致使第200师险些陷入绝境。

在曼德勒期间,蒋介石改变态度,正式向美英双方提出,由史迪威统一指挥在缅作战的中英军队,但此建议遭到丘吉尔的坚决反对。最后,各方决定由史迪威指挥中国远征军在缅甸中、东部作战,由亚历山大统率英缅军在西线作战,两线部队仍受韦维尔节制。

日寇方面,在占领东吁后,第15军随即于4月3日制定曼德勒会战计划:集中该军第18、第55师团沿东(吁)曼(德勒)公路北进,向曼德勒方向攻击前进;东线第56师团迂回攻击缅北腊戍(滇缅公路南端起点),切断远征军北撤退路;西线第33师团进攻英军方向的仁安羌,夺取缅甸产油区。

4月5日,日寇中路第55师团进至斯瓦河,遇新编第22师阻击;11日,日寇第18师团赶到斯瓦河一线加入攻击。激战至16日,远征军完成彬文那会战部署,遂命令新编第22师撤往彬文那预设阵地,寻机反攻。期间该师在斯瓦河、耶达谢予日寇重创,致其伤亡惨重。

在远征军在彬文那即将转入攻势的时候,东、西两线情况急转直下。

在东线,日寇第56师团乘坐400余辆汽车,于4月初从东吁出发北进。为阻止日寇推进,第6军暂编第55师利用东部山区地形,节节抵抗,边打边撤,并沿途破坏公路和桥梁,迟滞日寇的推进。

4月6日,日寇向莫契进攻,中国远征军部队兵力有限,无法固守,逐步退守克马俾附近。9日起,日寇增加兵力向克马俾阵地攻击,守军顽强抗击,直至防御阵地全部被毁,遂于11日退守吐昌河以北地区。

4月15日,日寇逼近吐昌河阵地,并由东西两翼向守军阵地攻击,暂编第55师向日寇反击,在保勒一线阵地与日寇争夺数日,给日寇以一定的打击和消耗,但终因寡不敌众,被迫再次后撒。日寇以坦克、汽车组成快速部队,向垒固方面突进。守军未能以有效手段阻敌前进,致使垒固方面阵地被突破,暂编第55 师后方补给线被切断,并与军部失去联络。20日,第6军军长甘丽初见颓势难以挽回,令部队破坏垒固至和榜一线的公路,北撤至和榜。

在西线,日寇第33师团进攻马圭,英缅军第1师和第7装甲旅一触即溃,撤往仁安羌。4月13日,日寇作间支队抵近仁安羌以北时,发现英军正在准备撤退,遂兵分两路,堵住英军退路,英军不知虚实,困守在仁安羌不敢轻举妄动。

4月17日,日寇攻占仁安羌油田,将英缅第1 师包围在仁安羌以北。由于英军在西路方面的全线撤退,18日,日寇迅速突进到宾河以北,并向皎勃东进攻,直接威胁中国远征军第5军的右侧后。在此情况下,史迪威、罗卓英于18日下令放弃彬文那会战北撤,向密塔、敏建一线转移,以准备曼德勒会战。

4月14日,亚历山大通过远征军代表侯腾向中国远征军求救:“日寇已于当日占领仁安羌油田,英缅军第1师和英军第7装甲旅一部7000余人在仁安羌被围,请中国远征军迅速予以帮助。”远征军长官部罗卓英为了盟军协作,下令驻守曼德勒的新编第38师112、113团增援英军。

接到命令后,新编第38师师长孙立人命令112团前出至纳特卯克,自己亲率113团至皎勃东。17日11时,到达皎勃东地区的远征军第113团,迅速进至宾河北岸,乘夜完成攻击准备。18 日拂晓该部向日寇展开攻击,激战至中午,将日寇击溃。第113团右翼营随即渡河遥击,却为宾河南岸日寇所阻。

此时,被围的英缅第1师师长报告:“本师饮水及食粮断绝已经两日,困难万分,官兵无法维持,势将瓦解。”19日拂晓,以第113团逼近日寇阵地,发起攻击,右翼攻击部队迅即攻占日寇部队阵地。日寇不断实施反冲击,经反复冲杀,至14时,攻击部队终将501高地攻克,击溃日寇,将油田区全部收复,救出被围的英军7000余人,汽车100余辆,战马1000余匹,以及被俘的英军、美国传教士、新闻记者等500余人,接着又掩护英缅第1师向宾河北岸陆续撤出。

此战后,孙立人向英军提出继续反攻当面之敌,但亚历山大认为确保曼德勒已毫无希望,决意放弃缅甸退守印度,孙立人无奈奉命回撤,仁安羌再度落入日寇之手。

在东线,第6军军长甘丽初收拢余部在和榜布防,远征军副总司令兼第5军军长杜聿明率第200师及军直属部队东援,试图在东枝阻敌北进。23日,其先头部队骑兵团刚抵达东枝西郊时,日寇已经攻占东枝,骑兵团随即向东枝之敌发起进攻。

24日拂晓,第200师赶到战场,加入对东枝的攻击。25日,日寇被击溃,远征军重夺东枝。此时,第5军第96师和新编第22师也在向东枝方向集结,杜聿明决心率第5军继续向雷列姆推进,切断日寇第56师团后路,迫使其不再北进腊戍。

远在国内的蒋介石也致电远征军司令部:“腊戍应有紧急处置,万一腊戍不守,则第5军 、第66军应以密支那、八莫为后方。”

但史迪威和罗卓英坚持在曼德勒与日寇决战,命令第5军主力折返曼德勒,同时命令第200师坚守东枝。26日,东枝再次失守。

4月28日,蒋又电令“如可能应抽调曼德勒有力部队增援腊戍,先击破其袭腊一侧背,则以后该易为力。如此,曼德勒不守亦可。盖此时保腊戍为第一,而曼德勒之得失无甚关系也。”而驻在腊戍的参谋团已经匆忙撤离退到滇西保山,未能及时收到并向部队传达此电。

4月29日,日寇第56师团攻占腊戍,切断远征军退路,致远征军陷入绝境。当天,史迪威和罗卓英下令取消曼德勒会战计划,命令远征军各部撤退回国内。

然而撤退谈何容易,除担任后方掩护任务的第66军新编第28、第29师位置相对安全外,远征军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新编第38师都散落在战场上。其中,第6军情况稍好,他们距离中缅泰边境较近,可以不必经过腊戍返回国内,而选择道路虽然艰险,可没有日寇阻拦的路线返回国内。

第5军新编第22师、第96师,以及第66军新编第38师,经腊戍北撤的道路已经被切断,剩下的有两条路线可选

,一条是西撤至印度,另一条是向北,穿过原始森林,经密支那返回国内。情况最危急的是新编第22师,他们已经陷入日寇的重重包围,首先需要穿过日寇的封锁线,然后与第5军会合,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4月30日,根据史迪威命令,第5军新编第22师、第96师和第66军新编第38师从彬文那交替掩护撤往伊洛瓦底江北岸。随后,远征军司令部丢下部队向西撤往印度,后卫部队炸毁江上大桥,以防日寇追击。

5月5日司令部人员转移至缅印边境班茂。在此,史迪威电告杜聿明希望他也率部退往印度,随后史迪威和罗卓英一路收容沿途散兵,步行向西。在撤退途中,美联社记者考斯曼这样写道:“……史迪威将军一直走在部队的最前面,他要以自己的镇定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为这支队伍做出榜样。他患有肝炎和胃溃疡,疼痛的折磨让这位老人本来就不大强壮的身体更加虚弱。连日艰苦的行军,使他体重减少了20磅,本来就十分消瘦的身体只剩下皮包骨头。他双手不时颤抖,蜡黄的皮肤好像害了黄疸病,眼珠深深陷入眼窝里......。”5月23日,远征军司令部到达印度英帕尔。

杜聿明6日复电史迪威:“我军战败入印,将为印人所不齿,拟仍向密支那转移,与畹町进攻密支那之敌决一死战,胜则保存缅北之一隅,败则在腾冲国境守备。”同时,他发电向蒋介石请示。7日,蒋介石电复:“我军应即向密支那、片马转移,勿再犹豫停顿。”

当天,杜聿明命令各师向国内撤退。5月9日,第5军在向密支那方向撤退时,获悉八莫、密支那均已失陷,遂决心“以迅速脱离敌人之目的,即由曼密铁路以西地区,向孟关、大洛之线转进。”12 日,第5军各部抵达曼西,13日开始徒步向北撤退,正式取道孟关、大洛、葡萄之线返回国内。

5月至7月,远征军各部均在撤退途中。

第66军新编第38师于5月13日摆脱日寇向曼西转进,18日抵达曼西。孙立人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脱离第5军,而奉史迪威命令向西折往印度英帕尔。

杜聿明率军部部分直属部队及新编第22师,冒雨徒步在森林中艰难地向胡康河谷的大洛和新背洋退却。行军途中,时值雨季,山洪暴发,暴雨连日,部队粮尽药绝。在新背洋附近,绝粮八日,官兵饥病死亡2000余人,杜聿明本人也患回归热病,昏迷2天,几乎病死。

由于电池用尽,部队与外界失去联系,英国空军出动侦察飞机,终于在缅北原始森林中发现第5军撤退人员,并空投可供7000人3天的给养和干电池,该部才与外界恢复联系。5月31日,杜聿明奉命改道入印,在美空军空投粮药的支持下,至7月25日才抵达印度利多。新编第22师入缅时,全师共9000余人,在缅作战期间伤亡2000人,到达利多时仅剩3000人,4000多人长眠在原始森林中。

第5军第96师和炮兵、工兵各一部在副师长胡义宾的带领下,经孟拱、孟关、葡萄返回滇西。部队于6月14日到达葡萄,转进至山高路险、毒蛇、蚊讷遍地的野人山区,粮药断绝,死亡惨重。

副师长胡义宾始终负责殿后,在葡萄地区遭日寇截击,激战中胡义宾中弹牺牲,时年35岁。96师余部随后在参谋长胡心愉率领下历经千辛万苦,翻过高黎贡山,于8月17日陆续抵达滇西剑川。第96师入缅时,全师9000余人,在彬文那与日寇激战8昼夜,伤亡2200余人,撤退时伤亡3800余人,撤回国内时仅剩3000余人。

第5军第200师自4月下旬东枝地区战斗后,奉命向北转移,沿八莫、南坎间撤退。5月10日,与第5军补训处、第66军新编第28师等余部会合。

5月18日,在穿越西保、摩谷公路的封锁线时,遭受日寇伏击,师长戴安澜在率部奋战中胸部、腹部中弹,师参谋主任董干、599团团长柳树人、600团团长刘吉汉阵亡,尸首也未抢回。

5月26日晚,戴安澜于缅北茅邦村殉国,时年38岁。第200师官兵由师步兵指挥官兼598团团长郑庭笈率领,扶师长灵柩向云南继续前进。6月17日,抵达腾冲附近,29日,转到云龙,全师官兵仅余2600余人。

第5军直属坦克团、骑兵团、工兵团、辎重团、汽车团则在腊戍失守前,奉杜聿明命令提前经滇缅公路返回国内。

第66军(欠新编第38师)自4月下旬担负西保至曼德勒、腊戍间的阻敌任务。腊戍失守后,该军主力沿滇缅公路逐次在维新、贵街、畹町、芒市等地阻止日寇,并向龙陵、惠通桥方向撤退。在国内部队接应下,辗转至永平。1942年6月,因该军作战不力,军长张轸、新编第28师师长刘伯龙、新编第29师师长马维骥被撤职查办。

退至景栋一带的第6军于4月30日获悉腊戍失守,遂向景栋附近的缅、泰、老边境转移,各部以景栋为目标,分别自行掩护,向新地区撤退。5月8日,第6军第49师撤至大高,暂编第55师先头部队于8日抵达孟色特,沿缅泰边境部署。随后,第49师撤至南峤,暂编第55师及刘观龙支队撤至车里,军部撤至佛海,第9

3师担任后卫,最后撤至打洛。

至此,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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