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言以对
“爸！”沈辞焦急地看向沈玉堂，“不管怎样，沈放好歹是您的亲儿子啊！”
尽管沈玉堂平时对沈放确实没啥好脸色，但毕竟沈放身上流的是自家血脉，沈玉堂怎么可能真那么狠心？
“辞儿，你咋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大事的人，哪能顾忌这些细枝末节。沈放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心眼儿贼小，还动不动就对人凶巴巴的。就算我现在救了他，保不准哪天他又捅出个大娄子来。”
沈玉堂心里明白，沈放这孩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连对自己这个老子都没啥尊重，更别提有多难管教了。
反观沈辞，那叫一个贴心孝顺，这次被抓，要是能为自家的大业出点力，也算是没白疼他一场。
沈辞万没想到老爸会这么冷血，但作为儿子，他又怎么忍心去反驳老爹呢？
他苦笑着应道：“好的，全听您的安排。”
沈玉堂瞧见儿子这般懂事，满意地点点头，心中默念：沈放啊沈放，别怪老爸无情，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用司马耀的人头给你陪葬。
与此同时，李青甫已带着沈千秋逛到了热闹的集市。
沈千秋被关在家里好久了，乍一见到琳琅满目的市集，兴奋得不行，活蹦乱跳地跑到李青甫前头，一会儿摸摸摊上的泥人，一会儿又摸摸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
突然，沈千秋眼前一亮，发现前方有个卖糖葫芦的摊子。他立刻跑回李青甫身边，拽住李青甫的衣袖，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叔，您能帮我买串糖葫芦吗？我出门太急，忘记带钱了，等回家我双倍还您，行不？”
看着沈千秋这副撒娇的模样，李青甫心都快化了，甭说区区糖葫芦，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给摘下来送给这孩子。
“没问题啊，别说一串，就是十串八串，叔也买得起。”
一听这话，沈千秋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沈千秋捏着刚买的糖葫芦，安静地站在路边，乖乖等李青甫结账后一起离开。忽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家伙横冲直撞而来，直奔毫无防备的沈千秋。
此刻的沈千秋完全被吓得愣住，呆若木鸡，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李青甫眼疾手快，瞅见马匹即将撞上沈千秋，立刻抄起旁边小摊上的糖葫芦，精准地朝马腿掷去。
糖葫芦“啪”地砸中马腿，马儿吃痛，瞬间抬起前蹄嘶鸣。
眼见马蹄就要踏到沈千秋身上，李青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沈千秋拽出险境。
那受惊的马儿狂暴地一跃，直接把背上的男人颠了下来，摔得他四仰八叉。
男人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你小子是谁？胆敢袭击老子的马？”
李青甫一脸不解，反问道：“马要是眼神不好使，人也不能跟着瞎啊！”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嘲讽那男人，谁都能听出来。
男人倒也不笨，瞬间领悟过来，心知李青甫身手不俗，自己单枪匹马的，不敢轻易动手。于是他强装镇定，威胁道：“好啊，你小子有种！在这条街上，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报上名来，家住哪儿？”
李青甫从容淡定，编了个地址告诉他：“我叫李青甫，家就住沈家城主府对面，有事尽管上门找我。”
其实，李青甫报的住址纯属虚构，不过是想糊弄糊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男人咬牙切齿：“小子，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找你算账！”
说罢，他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屁股，一手牵着马，狼狈不堪地逃窜而去。周围的路人和摊贩见状，纷纷哄笑起来。
那男人听着众人的嘲笑声，跑得越发狼狈，场面愈发滑稽。
卖糖葫芦的老头儿一脸愁容，眉头紧锁。
“老伯，您别太忧心，他伤不着我的。”李青甫看出老头儿的担忧，宽慰道。
小贩瞅了瞅李青甫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公子啊，您有所不知，这家伙可是这条街上的一霸，专爱欺负人。今天他没对您动手，纯粹是因为他家的仆役不在。”
这时，沈千秋突然插嘴问：“难道城主府就不管吗？”
小贩一听，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姑娘您刚到江南吧？咱们这城虽有城主，可跟没一个样儿！那家伙用人唯亲，霸道得很，尤其是他家公子，更是无法无天，欺压良民、强抢民女。前阵子还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到现在他们家闺女还没找着呢！”
沈千秋一听，顿时急了，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脸也气得红扑扑的：
“胡说！我爹……我爹沈城主可是个好官，你们不能这样诬陷他！”
周围的商贩们见状，也纷纷说起沈玉堂平日里如何欺凌百姓、搜刮民财的事来。
李青甫听闻这些，惊讶不已，看着情绪激动、面红耳赤的沈千秋，这才明白，原来沈千秋对沈玉堂所做的恶事知之甚少。
面对众人对父亲的指责，沈千秋无言以对，心中满是无力。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虽算不上清廉公正，却也不该背负如此恶名！她彻底崩溃了
，只能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低声抽泣起来。
李青甫看着沈千秋凄楚的哭泣模样，心中一阵疼惜。他走上前去，将沈千秋轻轻抱起，带离了这个让她伤心之地。
感受到李青甫的温柔怀抱，沈千秋在极度悲伤之际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父亲的背叛，兄长的不可信赖，此刻的她仿佛觉得，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身边这个男人了。
李青甫把沈千秋领到一条河边，背过身去，给沈千秋留出空间，让她好好消化这残酷的事实，直面她父亲的真实面目。
李青甫边指着远方边对沈千秋讲述：“你就沿着这条河走下去，会看到衣裳破烂的老奶奶，皮包骨头的大叔，还有那些稚气未脱的孩子们。他们正拖着比自个儿重几倍的车子，来来回回地运着那些大石头。”
沈千秋听着李青甫的描绘，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她明白，李青甫口中说的那些人，正是她的父亲、她的兄长，他们就是那个压迫者、统治者，也是剥削者。
“沈家干下的坏事，可不止我刚刚说的那些。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情，正遭受着你们家族的压榨。沈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帮帮那些老百姓，让他们过上安稳、快乐的日子呢？”
李青甫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江南，那里的人们和睦相处，生活充满生机，一片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