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请君出山
黄公子当真打算就此罢手？
李林甫面容依旧冷漠如冰。
“罢手？”
司马耀摸了摸脑袋，
“眼下已无多余的时间，唯有快刀斩乱麻！”
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放弃”二字，只有权衡此事所能带来的潜在价值。
然而，黄公子您是否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此刻司马耀才从回忆中回神，察觉到随着张林兴的离开，这房间中的气氛似是凝重了不少，而在张林兴离去之处，那雾气竟也显得稀薄了一些。
“原来如此。”司马耀口中低语着，情绪更是起伏不已。
自从他迈入山中的第一步起，他就觉察到这座山里弥漫着某种异样的气息，而当他途经一间隐蔽的小屋时，心中的困惑愈发浓厚——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呢？
那浓重的雾气，长久吸入定会对身心造成不适，然而若有人能够精通地理勘查，洞察天象，并据此布置巧妙格局，或许就能在这般险恶环境中安然无恙。
曾经在古籍记载中，他也曾领略过此类世外高人的风采，却未曾料想今日竟会在机缘巧合之下真真切切地遇见了一位！
“你呀你，是不是早有察觉了？”司马耀带着一丝责备的眼神瞥向李林甫。
“我只是略微知晓一些皮毛罢了。”李林甫回应道。
如此非凡的人物，理应纳于麾下，以为我大炎夏所用，日后定能在危难之际展现力挽狂澜之力。
正门之前。
“你认为我们能在此地逗留多久？”林安发问。
而萧旗的脸色却显得颇为难堪，倘若他刚才辨识无误，屋内之人应是昔日的礼部尚书张林兴。当初他可是遭受对方一番侮辱，继而遭到贬黜，若果真二者再度相逢，必然激起不小的冲突涟漪。
“我在问你呢。”
“嗯………”萧旗略显沉吟地道出，“这一切都要看那陛下的手腕了！”
大约一袋烟的工夫，张林兴再度映入二人眼帘。
"你这倒是如狡兔守穴，可遗憾的是预谋失误，对象找岔了!"张林兴手捧一陶罐清水，打算径直穿过两人的间隙。
"倘若先生确实无意相见，为何又要途经此处?"
“适才我细察地形，察觉这间木屋建构尤为巧妙，其西偏侧的旁门应能悄然无息地进入，然而你却特意选择了正门而行。
"你或许能欺瞒他人，但你能欺瞒自己的内心吗?"
"我..."
张林兴手中动作霎时凝固，手中的陶罐险些坠地，却被李青甫眼疾手快，以足尖轻轻接住，并顺势稳稳地捧在了李青甫的掌中。
"先生务必握牢此物！"
“果然慧眼如炬，原来是因为身旁有如此奇才，既然您已然洞察一切，那我也就不再遮掩了。
“我明白您此番南下是为了平息动荡，然而江南之地虽表面上水碧山秀，实则其中蕴含着一种深深的腐败气息。
"我只是想警示您，若真想让江南焕发生机，就必须从源头彻底铲除病根。”
听完这番话，张林兴从李青甫手中接过陶罐，面带严肃地踏上台阶继续前行。
“先生请容我再进一言！”
起初，我深感歉疚，对于当年未采纳先生您的睿智劝诫，导致黄河泛滥，致使大炎夏百姓生活困苦，更让您蒙受了皇宫门前的羞辱之痛。
然而，如今江南的局面，实乃关系国家存亡，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整个大炎夏必将陷入混乱之中，任由那些如蛇鼠般狡猾之徒蚕食侵扰。
据我所悉，当地官员相互勾连，黎民百姓满腹冤屈却投诉无门，此行正是要直面这些门阀世家遗留的问题，以期平息民怨。
先生您通达事理，必然也知晓此次行动关乎国家社稷，怎会袖手旁观，不愿施以援手呢?
张林兴心绪起伏，眉宇紧锁，面色阴晴变化不定，他犹豫道：“这般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已非如我这等隐逸江湖之人所能插手，何况我早先便说过，我已不再是当年那豪情壮志的青年。”
目前年事已高，加之久疏朝政要务，更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生言辞过谦了，若先生当真无远大志向，又怎会在书房收藏《兵书策略》以及《国史精要》等典籍呢？”司马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书籍逐一翻开，其间错落插着长短不一的竹片，显然是作为阅读标记之用。“适才我已浏览一番，其中注解详尽，见解独到，字句间流露出的雄心壮志，分明是胸怀天下、热血沸腾之士。”“你居然私闯我房室？”
见张林兴面色微愠，司马耀赶忙致歉，
“实因情况紧急，我实属无奈之举，此举确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能够谅解。”
司马耀躬身垂首，神情满溢敬意非凡。
原本张林兴紧拧的眉宇，此刻又悄然舒展开来。
“先生当前实在事务繁重，若先生有所犹豫，我等绝不强求。”
留下这般话语，司马耀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内心默默地数着数字。
面对像张林兴这般忠诚之士，深知民间困苦，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等等”
张林兴抬起手，深深地喟然长叹，手中紧握着那陶罐。
他终究无法割舍这份对身处水火煎熬中的黎民苍生的挂念!
“阁下!这是否意味着您已应允了?”
司马耀回身，心头陡然掠过一阵暗喜。
之前他一直在思索大炎夏当前亟需何种人才，数日来苦思冥想始终未能找到答案，然而今日忽有所悟——倘若能将此人招至大炎夏麾下，日后若遭遇突厥那等地形复杂、变化莫测之地，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
“嗯”
张林兴突然双膝重重地跪在司马耀跟前，此刻他感觉仿佛有九条神龙在头顶缭绕翻腾，顷刻间穿破迷雾，令他眼前的司马耀与往昔截然不同。
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他已经感到极度厌倦，如今若有真正能施展抱负的良机出现，即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他也必定要紧紧抓住。
先生此举意欲何为？
司马耀踏前一步，试图将匍匐于地的张林兴搀扶起身。
却见张林兴轻轻摆头，沧桑的脸庞上泪水纵横交织。
如若未来有幸能为大炎夏效力，我必当首当其冲，矢志不渝！
先生此言差矣，我大炎夏能得先生这般英才，实乃我大炎夏之幸事！
甚好，我这就立即整饬行装，即刻踏上征程！
察其地形走势，引导气流方向，山间的轻霭也在缓缓褪去不少，张林兴率众前行，手中紧握地图引领道路。
“据说黄公子近日又收纳了一位异士。”
林安平静微笑道。
“的确如此，我大炎夏若能不断吸纳奇才，实乃黎民之幸也。”